余家臺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

鄉(xiāng)情是一首清純的歌，悠揚而深遠，鄉(xiāng)情是一個古老的童話，神奇而動人，鄉(xiāng)情是一壇陳年老酒，清香而醇厚！遠離家鄉(xiāng)的游子，您的故鄉(xiāng)是否平安？您的親人是否安好？您是否還記得有一個叫余家臺的地方？是啊，故鄉(xiāng)的思念，是一種親情的感悟，母親的護愛，父親的教導，鄉(xiāng)親們的幫護，那份難以割舍的深情，流淌在田間，在地頭，在河畔。余家臺， 那里有親人的摯愛和誠心的祝福，更包含了多少游子對故鄉(xiāng)的深深眷戀。

余家臺位于常德市澧縣松滋河旁，在改革開放前是一個獨立的鄉(xiāng)級單位，解放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叫余家臺公社，后因為撤鄉(xiāng)并鎮(zhèn)一部分村并入了官垸鄉(xiāng)，另一部分村并入了小渡口鎮(zhèn)。集體經(jīng)濟時代余家臺公社典型的經(jīng)濟作物有棉花、水稻、蠶豆、油菜，直到現(xiàn)在當?shù)卮迕褚惨苑N植以上作物為生。

曾任河北省委副書記的趙勇，1982年在余家臺鄉(xiāng)任鄉(xiāng)長。最近召開的湖南省委黨代會上有三位當選的省委委員來自余家臺鄉(xiāng)，他們分別是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劉蓮玉，中南大學校長張堯學，省委黨校常務副校長、永州市委書記嚴華。曾任41集團軍裝備部長劉宗海、常徳市副市長萬成貞和現(xiàn)任北京商業(yè)管理干部學院黨委書記黃道新都來自余家臺鄉(xiāng)。這里可謂人杰地靈，才子佳人濟濟，風生水起，巾幗英雄勃勃。

沒有離開故鄉(xiāng)時，故鄉(xiāng)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我們在畫中嬉戲、玩耍，清晨的炊煙從余家臺各個村莊慢慢升起，輕輕地飄移著，各家各戶的炊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環(huán)繞盤旋在村莊的四周，那是一位位勤勞善良的母親早起燎開了一天的新生活，是人與人的親情，是人與自然的和諧，每當聞到油煙味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家，想起親人。

那時的余家臺，清晨天空湛藍而悠遠，陽光溫暖而明亮。"嘰嘰喳喳"小鳥的歌聲從天上而來，從云端唱到綠意朦朧的村莊，從如煙的村落唱入村旁的那灣小河，又唱在大堤內(nèi)郁郁青青的蠶豆地里。太陽把迷人的微笑撒在村子里，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孩子們背著書包歡快的去學校，大人們有的挑著蘿筐糞桶去自留地種菜，有的拿著各種工具給集體干活掙工分。臉上帶著喜悅的神情，大家見了面相互打著招呼，其樂融融就像一家人。

當我們離開故鄉(xiāng)時，故鄉(xiāng)是一副掛在墻壁的畫，無論我們怎么走進，他卻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回憶當年最忙碌的是雙搶，余家臺的七月烈日炎炎，雙搶十分苦累，又耽誤不得。因為雙搶進度的快慢、質量的好壞，關系到全年的收成。村里的勞動力每天雞叫三遍起床，有人挑著籮筐，還有人抬著打谷機，"搶"割早稻谷，"搶"插晚稻秧。女人們借著月光下到育秧田，經(jīng)常被吸血的"螞蟥"咬腿血流不止，還有水蛇繞腿嚇你半死，這活兒叫"扯秧"。男人們將女人們扯出的，捆好的秧苗挑送到水田梗上待白天大家搶插。早飯后的勞動分工，隊長早已有了合理的安排。老年婦女們帶著小凳子去扯秧，老漢們唱著秧歌戴著草帽去用牛，男勞力去稻田做捆稻子的草胚子，孩子們?nèi)バ缕秸�的稻田里，用一根長長的繩子插樣秧，中年婦女在后面插秧，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著。

時過境遷， 如今很多農(nóng)戶將水田當旱地種。插秧割稻沒有幾個勞力是難以完成的，請人幫助犁水田，或者插秧，一天要200元的人工費，但是人口的減少，吃飯問題已經(jīng)更容易解決了，旱地的種植方式大多農(nóng)戶靠除草劑和農(nóng)藥了，過去都是犁地鋤草，現(xiàn)在都不用了，但這樣連續(xù)多年種植下去，田地退化板結，種上的莊稼容易發(fā)生疾病產(chǎn)量大減。目前還有老一輩的村民苦苦支撐，往后基本可以斷定，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不會種地了，西洲垸里有人退林進的趨勢。

我們小的時候一年中最熱鬧的場面是過年，農(nóng)村人養(yǎng)了一年的豬，就等著過年宰殺了吃肉，大年三十的下午第一件事就是貼春聯(lián)，初一早上出信放鞭炮是絕對少不了的，每家每戶都會買上好多鞭炮，越多越響亮，代表著來年越興旺！大年三十的早上，還要上墳讓祖宗吃好喝好，祈求祖宗來年保佑大家健康平安發(fā)財！吃年夜飯是農(nóng)村最熱鬧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在外的游子都回家，大家齊聚一堂，一頓年夜飯是一年最開心的時候了，年飯后父母親還會給每個孩子壓歲錢，晚上大家一起烤火守歲，男人們就著火爐燉菜品味著糧食酒，女人與小孩子吃著米花糖和蠶豆等自產(chǎn)小吃，各自談論自己最開心的話題。天亮后，人們外出相遇時也要笑容滿面地恭賀新年，互道"恭喜發(fā)財"、"四季如意"、"新年快樂"等吉祥的話語，左右鄰居或親朋好友亦相互登門拜年或相邀飲酒娛樂。記得小時候，大年初一早上天還沒亮就給村里長輩們拜年，那時候是真磕頭呀！他們會給五角或者一塊錢壓歲錢，當時記得可以買好多煙花鞭炮，跟小伙伴們一起玩！傳統(tǒng)的舞獅、舞龍燈、鄉(xiāng)村漁鼓、做年糕、打糍粑等民俗活動讓歡聲笑語充滿村頭。如今到余家臺過年完全找不到兒時的印記了，最常見的景象是打麻將、玩跑胡子和跑得快，從大年三十晚上開始，這個活動可以一直持續(xù)到春節(jié)結束。

余家臺水多堤長，抗洪搶險與興修水利是每年最重要的兩項工作，廣袤的田野上，彎彎曲曲的是松滋河，坦坦蕩蕩蜿蜒起伏的是大堤，水沖浪打靜靜無言的亦是大堤。抗洪搶險一般在六七八月份，在陣陣拍岸的驚濤里面，水以風擊浪，人以命保堤，"嚴防死守"、"人在堤在"是余家臺那時使用頻率最高的兩組詞。在這里一草一木，一涵一閘，堤邊的每一個土牮，每一處磯頭，每一條導浸溝，都充滿了鄉(xiāng)親們?nèi)硕▌偬斓那殂骸?北水漲，南水足，西水一到就喝粥"，1980年與1998年西洲垸兩次潰垸。特別是1980年鳥兒洲大堤決口，在滾雷般轟轟咆哮的洪水聲中，垸子里搶險的人們有的往高一點的地方狂奔；有的爬上了屋頂；有的用板壁木條扎成木棑系在大樹上，大人小孩就坐在上面；有的駕著自家小船，避開洪水湍急處，往堤邊沒命地劃。不大一會，整個堤垸內(nèi)奔流的水面上，開始出現(xiàn)一片片、一堆堆的舊木料、舊板壁、茅草屋面、器皿家具等等。在這無情的、不可抗力的洪水災害面前，鄉(xiāng)親們啊顯得太無能為力了！-潰垸后的第二天只見幾十平方公里的垸內(nèi)，除了一些青枝綠葉的樹枝、黑黑的屋頂現(xiàn)出水面外，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垸內(nèi)的水，已被灌至堤面上，與堤外的水幾乎持平。只不過堤外的水，正箭一般地向下游沖去；垸內(nèi)的水，已是懶懶地停在原地，不大想動了，垸中村落早已夷為廢墟！洪災過后，不肯向命運低頭的余家臺父老鄉(xiāng)親團結一心，在三汊老、新碼頭、毛家岔、鳥兒洲、北河口，春夏抗洪秋冬筑堤，視水利為家鄉(xiāng)的命脈，頑強地與水患展開了永無止境的搏斗。

如今回到余家臺，微風吹過長堤，連天碧草輕輕地搖曳著，無數(shù)金色的光斑，在奔流不息的松滋河里跳躍。仿佛告訴人們，三峽工程建成后，流經(jīng)余家臺四周的河水將終年保持33點的水位，田野的灌溉將不再為冬季的枯水犯愁，臨洪的大堤將不再抗擊排空的濁浪，這里的河道將是北通長江，東接洞庭，終日漁歌互答，槳聲燈影，帆船點點，有利無害的黃金水道正在造福故鄉(xiāng)的人民！

余家臺的景色似盈盈的夢不曾搖落。每一景都會開啟一扇窗，窗外就是鄉(xiāng)音、鄉(xiāng)情。無論你離余家臺或遠或近，或濃或淡，不經(jīng)意地，總是會牽扯出田園風光里許多兒時情懷，當年你是否偷過生產(chǎn)隊的西瓜和紅署？你是否摘過鄰居家的菜瓜和甘蔗？甚至還釣過集體荷塘里的魚蝦？兒時的記憶猶新，尤其對于身處異鄉(xiāng)的人們來說，盡管前方的路程繁花似錦，風光明媚�？墒�，他們禁不住以同一個姿態(tài)去回望，回望在20世紀八十年代的余家臺中學，那是周邊十里八鄉(xiāng)最具有綜合教育水準的中學，后因為1998年的洪災，學校改組并遷移。再后來農(nóng)機站、軋花廠、供銷社、糧店、手聯(lián)社、搬運社、鄉(xiāng)政府撤銷了，熱鬧非凡的余家臺老碼頭也消失了。靜心回憶，印象最深的是靠近河邊的余家臺油廠，十里八村的菜籽、棉籽都被送到這里，油廠里有三副油榨，每副長約三丈，用粗約兩三人合抱的硬木頭挖槽鏤空，四周釘著鐵箍。菜籽棉籽炒熟后打餅上榨，榨油師傅穿著油漬漬的短褲，兩人一起將榨錘合力往后推過頭頂，然后松手躲開，讓木錘重重地撞在油榨上，油餅則汩汩地滲出油來，油香便從廠里飄出來，滿街都浸在濃濃的油香里。        

回望余家臺撤鄉(xiāng)后那種找不到家的感受，回望那段或許青澀晦暗或許甜蜜憂傷的路程，回望那段永遠回不去的時光。那個一望無際開滿荷花的溝圍湖，那成片的園田化棉地稻田，那縱橫交錯綠樹掩映的溝渠，和祖祖輩輩生活在余家臺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于是，�；赜嗉遗_看看走走便是最好的表達方式，總想在現(xiàn)在的鳥兒洲村、余家臺村找到一點過去的印記，這也應該算是對于過來人心靈的一種慰藉吧。流浪在外的人們即便不能再回故土生活，也要讓靈魂以另一種方式宿歸生養(yǎng)之地，畢竟余家臺是把根留住的地方。       

很多在常德工作的余家臺人，在找不到回家感覺的時候，懷念故鄉(xiāng)的做法就是到常德市丹陽路余家臺酒樓相聚，余家臺酒樓的老板是東福村的余學平、余學攻兄妹，他們買下一排門面建起了余家臺酒樓，讓找不到故鄉(xiāng)的人們重新有了懷念家的地方，他們把酒樓包廂的名稱命名為當年余家臺公社各大隊的名字，東福、洪福、保福、清和、仁和、共興、毛興、東興、學堤、東堤、丁堤、建武、南盤等，多么吉祥，多少親切！在這里細品一壺清茶，豪飲幾杯小酒，吃上家常菜感受兒時媽媽掌廚的手藝。在這里隨時能碰到余家臺老鄉(xiāng)，那些回家過年的游子常常用GPS導航尋找常德余家臺。在北京、上海、廣州甚至國外的余家臺游子，返鄉(xiāng)尋祖之際常常提前兩個月把相聚地點訂在常德市余家臺酒樓，而且還要訂在他們原來村名的那個包廂。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相聚大家談到余家臺總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鄉(xiāng)愁�；蛟S是松滋河邊的那輪明月，或許是那荷塘邊放牛娃清遠的笛音，或許是那油菜田暮色里的野風。       

每當目光染上綠色就會想起故鄉(xiāng)自留地的那片菜園，想起菜園子里的扁豆，茄子，絲瓜，想起一塊不大也不小的韭菜地，還有那些割不完的童年往事。多少余家臺人從蘊育時就已經(jīng)開始吸吮著這個地方的營養(yǎng)，余家臺的水，余家臺的空氣，還有那兒的風土人情都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從余家臺闖蕩出來的每個生命。是啊，一個人從呱呱墜地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和那個地方的熱土結下了不解之緣，不管你以后會在什么地方成長生活，這種對于余家臺的水土之情，血脈之親是無法割斷的。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人有一種對故鄉(xiāng)、對親人的思念和牽掛，這思念牽掛日積月累就會凝結成一份沉甸甸的鄉(xiāng)愁。         

余家臺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是我們生長的根，兒時的樂園，她見證著我們的快樂，記錄著我們的成長。等我們老了就回故鄉(xiāng)，春天我陪你去踏青，看一看楊柳的新芽，聞一聞大堤上青草的芳香，再采幾朵小花，戴在你白發(fā)斑斑的頭上。夏天松滋河是最好的地方，你在那里釣魚，我就在你身后的樹下乘涼，看著你微駝的背影，依舊會溫柔我的目光。秋天我?guī)�你去感受瓜果飄香，欣賞那金燦燦的稻浪。冬天下雪我們就坐在窗前，看一朵又一朵的雪花在故鄉(xiāng)田野里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