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23日,3名年輕女子被殺死在柳州市榮軍路一家發(fā)廊內,案件一時震驚全市。23年來,柳州警方一直沒有放棄對該案的偵破,一代又一代刑偵民警接力工作,在上級公安機關的指導和支持下,終于在今年4月揭開案件的謎底,讓已經自殺死亡的犯罪嫌疑人陳某光露出原形。

1997年7月23日下午6時,在柳州市,市民莫某來到妻子覃某蘭在榮軍路經營的發(fā)廊,打算和妻子一起準備吃晚餐。此時,發(fā)廊尚未到打烊時間,但卷閘門已經拉下,莫某覺得有些意外。莫某拉開卷閘門走進發(fā)廊,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恐不已:覃某蘭與另兩名女子全身赤裸,手腳被綁,僵臥在發(fā)廊內間。莫某急忙報警。
接到報案后,柳州市公安局的偵查和技術人員趕到現場。經勘驗,3名死者分別是同為26歲的覃某蘭、覃某梅和20歲的梁某花;覃某蘭為發(fā)廊老板,覃某梅和梁某花為其雇傭的小工。3人不僅手腳被反綁在身后,脖子還被衣物和繩索勒住,死因均為勒頸致死。技術人員仔細勘查,在現場和死者覃某蘭、覃某梅身上,提取到犯罪嫌疑人遺留的多處痕跡物證。
經查,覃某蘭系廣西鹿寨縣人,被害一年多前從打工地廣東省中山市回到柳州,在案發(fā)地租下門面經營發(fā)廊。覃某蘭陸續(xù)招來覃某梅、梁某花,掛著美發(fā)按摩的招牌,暗操賣淫勾當。莫某雖然察覺到妻子的生意“不正規(guī)”,但礙于家中經濟來源多靠妻子,也只好裝聾作啞。
柳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魚峰分局聯合成立專案組全力開展偵破工作。技術人員將現場提取到的物證、生物檢材送到自治區(qū)公安廳刑事技術中心。經檢驗,從3名受害者身上提取的物證、生物檢材,以及從覃某蘭、覃某梅兩人身上提取的分泌物中,檢出同一名男性的DNA分型,可認定系犯罪嫌疑人所遺留。
從現場的情況分析,犯罪嫌疑人控制、性侵、殺害3名被害人的手法相同,作案過程連貫,也未發(fā)現除犯罪嫌疑人外其他男性的痕跡。專案組分析,犯罪嫌疑人為一名男性,年齡在20歲至40歲之間,身體健壯而且心理素質好,很可能有違法犯罪前科。專案組圍繞案發(fā)現場及3名被害人的社會關系開展大范圍排查,并派出調查組赴廣東省中山市調查覃某蘭的社會關系。由于被害人的社會關系極為復雜,案發(fā)地實為賣淫場所,受當時的技術條件限制,專案組雖多方開展工作,但一直未能鎖定犯罪嫌疑人身份。
專案組分析嫌疑對象家庭情況
2000年,柳州市公安局建成DNA實驗室后,技術人員對現場生物物證采取不同的方法進行檢驗,不斷提高DNA比對的條件,但仍然未能比中犯罪嫌疑人。一代又一代刑偵民警接力工作,認真排查每一名被全市公安機關抓獲的嫖娼、強奸、盜竊、搶劫涉案人員,與現場提取的痕跡物證仔細比對。大家堅信,只要現場物證確鑿,犯罪嫌疑人終會有浮出水面的時候。2016年底,公安部刑偵局開展利用新技術手段偵破命案積案工作。2018年2月,專案組將該案現場生物物證送至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檢驗,進一步提升了比對條件。技術人員用新技術手段反復檢驗、比對,于2019年3月將嫌疑對象的范圍大致圈定在廣西昭平縣、岑溪市,案件的偵破工作取得重大進展。
隨后,專案組奔赴昭平縣、岑溪市,篩選出符合犯罪嫌疑人年齡段的男性2000余人,逐一采集樣本分析比對,重點調查有嫖娼、強奸、盜竊、搶劫違法犯罪前科的人員。然而,在人員流動頻繁的情況下,排查工作越是深入,目標范圍就越大。專案組抱定“大海撈針”的想法,根據有前科男性的遷徙情況,先后到廣東省中山市、茂名市、廣西蒙山縣走村入戶調查,摸排符合特征的人員流動情況,采集上千人的樣本帶回柳州檢驗。
在廣“撒網”的同時,專案組加強了對本地人員的排查工作,對目前居住在柳州的廣西昭平縣和岑溪市籍、案發(fā)時年齡20歲至40歲之間的男子,進行全面采樣比對。海量的檢驗、比對后,專案組感覺離目標已是越來越近。今年4月9日,技術人員經DNA檢驗,發(fā)現居住在柳州市魚峰區(qū)的廣西岑溪籍男子陳某,與犯罪嫌疑人高度關聯。在通過技術比對排除陳某的作案嫌疑后,專案組發(fā)現其有一個弟弟名叫陳某光,已于1997年7月30日死亡。陳某光生前育有一子陳某杰,而陳某杰曾因吸毒被廣東省東莞市公安機關采集信息。專案組聯系東莞警方,請對方對陳某杰的樣本進行復核檢驗,確定犯罪嫌疑人就是陳某杰的生物學父親。犯罪嫌疑人陳某光終于浮出水面。
經查,陳某光案發(fā)前就居住在柳州市魚峰區(qū)榮軍路,距離案發(fā)現場不到300米,其應該熟悉現場周圍的情況;案發(fā)時陳某光31歲,正值壯年;陳某光的身高與根據現場痕跡推算的犯罪嫌疑人身高相符。因陳某光在案發(fā)后一周死亡,故專案組當時開展排查工作時未能將其納入視線。專案組幾經周折,于4月20日分別找到陳某及陳某光的前妻韋某。陳某稱,陳某光系他唯一的親兄弟,已于1997年7月30日在其前妻韋某的老家柳州市柳江區(qū)自殺身亡,自殺原因不明。韋某所述的情況與陳某一致。韋某還稱,陳某光喜歡“拈花惹草”,1994年左右她因發(fā)現陳某光有婚外情而與其離婚。專案組偵查人員和技術人員針對案發(fā)現場情況和技術檢驗情況,反復開展分析論證,于4月底認定該案系陳某光一人所為,該人已經在案發(fā)后自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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