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京大屠殺慘案發(fā)生80周年,也是第四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今天上午,隆重的公祭儀式在南京舉行。80年前,日本侵略者制造了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慘案,30萬同胞慘遭殺戮。日本侵略者這一反人類罪行滅絕人性、令人發(fā)指,在人類歷史上留下了十分黑暗的一頁。80年后,侵略者的鐵蹄雖然早被碾碎,但那段歷史卻是我們民族永遠的記憶。
今天上午10點,南京市區(qū)上空防空警報聲響起,街道上車輛停止、行人停步。
在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及遇難者后人代表、市民、學生、駐華使節(jié)等1萬多人匯聚于此,祭奠慘遭日軍殺害的同胞,緬懷為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勝利獻出生命的革命先烈和民族英雄。黨和國家領導人出席公祭儀式。從2014年設立國家公祭日開始,每一年的今天,這里都成為人們銘記歷史、珍惜和平的地方。
就在同一時間,在當年日軍進行集體屠殺的地方和遇難者叢葬地,也舉行了悼念儀式。除了南京,全國其他許多城市也都舉行了紀念南京大屠殺80周年的活動,為逝去的同胞們默哀,對戰(zhàn)爭的殘酷和罪惡進行反思。
在參加這些紀念活動的人群中,還有一些來自異國他鄉(xiāng)的國際友人,他們中有一些人,也和80年前這場人間災難有著特殊淵源。
克里斯·馬吉是一名職業(yè)攝影師,他的祖父約翰·馬吉是一名美國牧師。1912年約翰·馬吉來到南京,卻沒想成自己竟然成為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親歷者。在給家人的一封信中,馬吉描述了他在南京的所見所聞:“過去一個星期的恐怖是我從未經歷過的,我做夢也沒想到過日本兵是如此野蠻。這是屠殺、強奸的一周。我想人類歷史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fā)生過如此殘暴的事了!
1937年12月,在日軍攻破南京城后,約翰·馬吉拿起了16毫米攝影機,記錄下了日軍的殘暴行徑。為了掩蓋暴行,日軍絕對禁止攝影攝像,約翰·馬吉的秘密拍攝也成為留存至今有關南京大屠殺的唯一動態(tài)影像。
1937年12月16日,上海路。中國婦女下跪請求日本士兵不要殺害她們的兒子和丈夫,他們僅僅是因為被懷疑當過兵而被無情地驅趕在一起。成千上萬的平民也被用繩索捆綁起來,驅趕到下關的揚子江邊、小池塘邊和空曠的場地上,在那里,他們遭到機關槍掃射、刺刀砍殺、步槍齊射,甚至用手榴彈處決。
這個19歲的女子懷第一胎已經7個月。一個日本兵要強奸她,她進行反抗,因此被他用刺刀狠狠刺了一通。她全身有27處刀傷,因此她在被送進鼓樓醫(yī)院一天后就流產了。
這是一個7歲男孩的尸體,他被送入鼓樓醫(yī)院3天后死去。他身上被刺刀刺了5刀。
1937年12月13日,約30個日本兵闖入門東新路5號的院子。院內哈先生和夏先生一家總共14口人,12口被殺,只有夏家的兩名女童活了下來。8歲的夏淑琴身中3刀,靠著家中僅剩的一點點米養(yǎng)活了自己和妹妹。夏淑琴也是今天為數(shù)不多依然健在的南京大屠殺幸存者之一。
她們的經歷也被約翰·馬吉用攝影機記錄了下來。1946年,約翰·馬吉拍攝的這些影像資料成為重要證據(jù),在戰(zhàn)后審判戰(zhàn)犯的軍事法庭上播放。最后,南京國防部審判戰(zhàn)犯軍事法庭判決制造南京大屠殺的主犯和其他罪大惡極的戰(zhàn)犯死刑。日軍在南京的暴行以法律形式被釘上了歷史的恥辱柱。
然而,這樣令人發(fā)指的事實,卻屢屢被日本右翼歪曲、質疑甚至否認南京大屠殺的存在。
1998年日本亞細亞大學教授東中野修道通過日本展轉社出版了《南京大屠殺的徹底檢證》一書。在書中,夏淑琴等人被描述成了“假證人”,作者更指夏淑琴是“故意編造事實,欺世盜名。”
2000年,夏淑琴以侵害名譽權為由,起訴東中野修道及日本展轉社。在鐵證面前,2007年11月2日,日本東京地方法院判決東中野修道和出版方展轉社敗訴,要求敗訴方支付賠償金400萬日元。
江蘇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孫宅巍表示:“通過日本的法院來進行判決,判定了夏淑琴是一個真的證人,她提供的內容是真實的,因此宣布了夏淑琴的勝訴書,日本右翼方面的敗訴,我覺得這是我們對日本右翼勢力斗爭當中一個了不起的勝利。”
近20年來,包括《拉貝日記》、《魏特琳日記》等許多關于南京大屠殺的證據(jù)和史料不斷被發(fā)現(xiàn)。2008年,在當時的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文化委員會主席卡門·帕迪拉建議下,南京大屠殺檔案開始申請世界記憶名錄。
這一組照片被稱為“京字第一號罪證”,是1938年1月,當時年僅15歲的照相館學徒工羅瑾,冒著生命危險保留下來的日本侵略者拍攝的殘忍殺害中國百姓的照片。
國家檔案局原局長楊冬權介紹:“(日本人)他們自己拍的,然后拿到南京一個照相館去沖洗,照相館的一個沖洗工人,看到以后很氣憤,看到他們在殺中國人,心里特別憤恨,洗了一套偷偷地留下來。”
在照片沖洗過程中,羅瑾挑選了16張照片,把它們貼在本子上,并制作了封面。
為了能把這份珍貴的照片保留下來,羅瑾將它藏在自己家的房梁上。幾經輾轉,又把它們藏在一個寺廟的墻洞中,可誰知照片不翼而飛。羅瑾擔心引來殺身之禍,到處躲藏。沒想到,照片被一個叫吳璇的青年意外發(fā)現(xiàn),雖然吳璇不知道照片的來歷,但是他知道這些照片的重要價值,又將它藏了起來。
1946年,吳璇將這本珍藏多年的相冊交給了南京成立的國防部審判軍事戰(zhàn)犯法庭。
如今,羅瑾、吳璇雖然早已故去,但他們當年冒著生命危險保存下來的這組珍貴照片,在《南京大屠殺檔案》申遺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從2009年到2014年,一組組寶貴的歷史照片、一份份絕版的歷史資料被整理成了183卷檔案資料。就在《南京大屠殺檔案》申報世界記憶名錄的過程中,日方還曾多次無理要求中方撤回申請。
楊冬權說:“(日本)全力阻撓,后來我們知道是日本媒體報(道)出來的,從日本首相到日本外務相,到日本文化相,這三人先后八次到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公開游說,去阻撓。日本右翼極端組織也派人,甚至寫信來進行阻撓!
歷史真相不容狡辯,《南京大屠殺》檔案,歷史線索清晰、記錄真實可信,具有代表性,又相互印證。巴黎當?shù)貢r間2015年12月9日,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布,中國申報的《南京大屠殺檔案》被正式列入《世界記憶名錄》,這意味著“南京大屠殺”由中國記憶上升為世界記憶,南京大屠殺的慘痛歷史,成為世界公認歷史的一部分。
對此,國家檔案局外事辦公室主任王紅敏認為,這有力駁斥了日本右翼對南京大屠殺的否定、否認,以及美化歷史的言行。楊冬權說:“這就好比在日本軍國主義者的臉上刺了一個永遠去不掉的青,永遠洗不掉,永遠釘在恥辱釘上。”
不久前,約翰·拉貝的后代將《拉貝日記》的原件捐贈給了中央檔案館,進一步補充了歷史檔案。而隨著越來越多的歷史文獻展現(xiàn)在大家面前,這些歷史真相也已經走出國門,被越來越多人所知道。
還有一些愛好和平的日本人士,也有同樣的認識和反思。年過七旬的日本女士松岡環(huán),已經堅持搜尋南京大屠殺史料超過30年,并堅持在日本國內傳播,她也因此被稱為“日本良心”。從1988年至今,她自費來到南京近百次,尋訪了300多名南京大屠殺幸存者,還陸續(xù)在日本采訪了數(shù)百名參與過進攻南京及南京大屠殺的日本老兵,記錄了作為加害方的歷史證言。
南京大屠殺日本歷史學者松岡環(huán)說:“有個曾為海軍的日本老兵告訴我,他在乘船到南京期間,看到長江上漂著很多尸體,他當時從船上對著江上那些漂浮著的中國人尸體射擊了,用槍射擊了。在采訪過程中,他自己逐漸意識到,他自己是參與了南京大屠殺的。”
對松岡環(huán)來說,在日本進行這樣的工作并不容易。對于一些日本右翼政客企圖“洗白”這段歷史,松岡環(huán)十分憤怒,她認為:“只有真實的歷史才能用來教育下一代!
而遠在太平洋彼岸,在今年10月27日,加拿大安大略省議會通過有關設立“南京大屠殺遇難者紀念日”的動議,成為西方第一個設立“南京大屠殺遇難者紀念日”的省份。從今年12月初開始,加拿大各地也舉行了多場紀念南京大屠殺80周年的活動。加拿大聯(lián)邦議員、省議員、以及省市官員紛紛參加。
加拿大保守黨黨首安德魯·希爾說:“這是人類歷史上黑暗的一頁,很多很多的人為此飽受痛苦,為了那些遇害者,這一代的人都應該牢記這段歷史,我希望我們共同努力,確保這樣的歷史不要重演。”
如今,知道這段歷史的人越來越多,但是親歷這段黑暗時光的人已經越來越少,目前登記在冊的南京大屠殺幸存者中依然健在的已經不到百人。像夏淑琴老人這樣的幸存者,在有生之年還堅持一遍遍講述自己的故事,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段歷史,他們用自己的聲音,發(fā)出和平的呼喊。她說:“作為我們來講,我還能做些什么呢,已經89歲了,所以我只有對青年人講,你們不要忘記這段歷史,我們要珍愛和平,世界和平,永遠和平!
歷史不會因時代變遷而改變,事實也不會因巧舌抵賴而消失。南京大屠殺慘案鐵證如山、不容否認。年復一年的國家公祭,就是在宣示中國人民牢記歷史、不忘過去,珍愛和平、開創(chuàng)未來的堅定立場。今天的公祭,讓我們再一次在緬懷中汲取奮勇前行、矢志復興的力量。放眼未來,我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才能在新征程上不斷取得新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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