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任波站在母親的靈堂前,望著窗外,堅定的說:只要自己努力,希望還是有的。)
1月16日,冬日遲遲不肯露臉,水霧依舊縈繞玉池山。嗩吶刺耳,哭聲傷人,一支素服送葬隊,將任波的媽媽葬在了松影重重的山頂。任波,汨羅市玉池鄉(xiāng)學校15歲的九年級學生,這個倔強的少年用稚嫩的肩膀挑起家庭重擔,曾欲貸款葬母。
1月15日,任波站在母親的靈堂前,望著窗外,堅定的說:只要自己努力,希望還是有的。
信用社里,男孩申請貸款葬母
事情要從1月4日說起。
當日,玉池鄉(xiāng)信用社,謝坤當班。9時許,謝坤發(fā)現(xiàn)一男孩在門口徘徊了好久,有點納悶,“男孩眼圈紅紅的,又怕又急的,不知道要怎樣。”謝坤招呼男孩進來,當聽到他說出要貸3000元款時,謝坤疑惑了。
“媽媽病了6年了,全身潰爛,醫(yī)生說,媽媽沒有什么時間了。伯伯叔叔們家境不好,左鄰右舍已經(jīng)幫得夠多了,我想貸款準備幫她辦后事。”男孩叫任波,家住玉池鄉(xiāng)鶴泉村5組。
謝坤很震驚,“這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呀!”
但政策規(guī)定,未成年人不能借貸。
任波頓時覺得“世界黑了”,“我可憐的媽!”淚水不可抑制的掉了下來,有一腳沒一腳地回到家中,抱著65歲的瘦弱父親,哽咽不止。
“鄉(xiāng)里人都說這伢子命苦!”
玉池大山,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村民靠山吃山,是省內(nèi)有名的貧困鄉(xiāng)。
1999年3月,任其林家添丁,許是名字帶有一波三折的意味,任波一直品嘗常人不曾體會的苦楚。
“鄉(xiāng)里人都說這伢子命苦!”他伯伯告訴筆者,任波父親任其林,土生土長的大山人,自小多病,僅靠1畝多的梯田刨食活命。45歲討了26歲的龍山媳婦,借住原生產(chǎn)隊60年代的財產(chǎn)保管房,生有長女任李、幼子任波。任李早嫁外地,任波一直讀書。2010年,任其林因突發(fā)腦梗塞,喪失勞動能力。全家唯一穩(wěn)定的收入是政府給予的低保金。妻子40歲時,身體局部化膿,無力前往大醫(yī)院醫(yī)治,只在赤腳醫(yī)生處,偶爾打點滴消炎。病情惡化后,全身潰爛離世,年僅46歲。
“爸媽,我要撐起這個家”
“爸媽,我要撐起這個家!”任波微微朝天的臉龐,透露一種堅強。母親未逝世前,任波埋頭理家,總相信自己能讓家里紅火起來。
上完課,任波快步回家,“母親身體潰爛,多清洗幾次,就會好得快些”,幫母親清洗身體是他每天的必修課!半m然氣味難聞,但這是我的媽媽呀!”望著母親日益潰爛的身體,任波的淚水總在眼眶里打圈,卻不讓它流下,“我不能流淚,怕媽媽難受!”
家里的1畝多梯田,自父親不能下田后,成了任波的責任。教他3年的老師說,“他只有天氣不好時來上學,晴天就在家做事”。犁田,除草,打藥,收割,柔嫩的肩膀早早的生了繭!芭錾夏觐^好,還能收個900多斤谷,老天一翻臉,頂多收個600斤!比尾ê芾铣桑斑@點谷吃不了一年!
扯幾棵自己種的青菜,淘幾把自己收的稻米,點幾根自己撿拾的干柴,一灶旺火亮堂,任波眉頭沒有皺。“雙休日天氣好,還要上山多砍點竹子。”一天下來,1000多斤青竹堆在屋前平地,用篾刀劈成竹片,賣給建筑包頭做跳板。碰上工頭請小工,任波也摻在隊伍中擔磚拖沙,“賺幾個錢買點油和米,還稱點肉給爸媽吃!
“把家里搞紅火,不讓幫我的人失望”
“我知道,媽媽挨不了多久。媽媽走的那晚,我和爸爸不愿相信,陪著媽媽坐到第二天上午!狈鲋赣H的靈柩,任波眼淚泄閘而出,“握著媽媽已經(jīng)冰冷的手,我才強迫自己相信,媽媽,她真正離開了我們!”
消息第二天才傳開,鄉(xiāng)政府拿出1000元,謝坤私人捐了1000元,親人鄰居默默張羅辦喪事宜。任波望著忙碌的人們,眼中閃現(xiàn)著一種感激。“這些年,很多人幫了我!睂W校承擔學費,愛心團隊資助生活費,村民時常幫干農(nóng)活、送衣服。
任波叔叔很心疼,“這伢子很有擔當,也很硬氣,這么多年,沒開口向別人借過錢。村里人都說我哥生了個好崽,換得別人,怕是早破罐子破摔了!”
“媽媽走了,我只想服侍好爸爸。”任波聲音有點顫,“初中畢業(yè)后,我要去打工,把家里搞紅火,不讓幫我的人失望。如果有能力,我更想去幫助那些和我一樣的人!”
1月16日,冬日遲遲不肯露臉,水霧依舊縈繞玉池山。嗩吶刺耳,哭聲傷人,一支素服送葬隊,將任波的媽媽葬在了松影重重的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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