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6日,鴨子鋪二隊,粟勇抱著美麗的新娘走向婚禮現(xiàn)場。因為面臨拆遷,鴨子鋪的青年進入一個結婚高峰期,新人們都想把人生最光彩的一幕留在老房子里舉行。)
(2013年10月27日,夕陽下,一輛汽車開著車燈,正要駛離鴨子鋪,車在瀏陽河的河堤上卷起了陣陣灰塵,遠處的城市正延伸過來。)
(2014年3月8日,鴨子鋪二隊,紅木家具廠的工人正在制作新家具,后面則是拆遷留下的廢墟。這家工廠在4月8日搬離,成為附近最后一家離開的租客。)
(2014年3月9日,鴨子鋪二隊,周娭毑正在土地廟祭拜,“人的生命就在這里,全靠土地公公保佑”。時至今日,從事農(nóng)業(yè)的人已經(jīng)不多,當?shù)夭簧倬用袢匀槐A糁@一習俗。)
2014年3月17日,鴨子鋪三隊,準備上幼兒園的小朋友正在等候校車。他們的年齡太小,長大后除了看照片,基本不會留下對鴨子鋪的記憶。
2014年4月20日,鴨子鋪一隊,居民抱著孩子正在玩耍。房屋的外墻上寫著被拆遷人的名字。
2014年4月3日,兩位村民在鴨子鋪二隊拆遷公示欄上查看自己能得到的補償金額。他們很快就要和這里告別。失去了倉庫出租的主要收入,補償金是他們所最關心的。
那個時候,中國還沒有“城市化進程”的提法,海子的詩自然也不是寫給今天的城中村。但現(xiàn)在看來,幾乎就是一種預言。
長沙最大的城中村鴨子鋪,如今正等待新一輪的命運。瀏陽河在這里拐了一個彎,甩下的尾巴土地肥沃,饋贈給人們以豐富的蔬菜和糧食。后來這里成片建起了倉庫區(qū),成為長沙有名的物流基地。
但是現(xiàn)在,它已是另外一番模樣。最后幾間倉庫在去年年底已被推土機鏟平,一條拉通至河西桐梓坡的隧道將出現(xiàn)在這里。隨著現(xiàn)代設施在同一地段建起,曾經(jīng)飽受垃圾、火患、洪澇、交通不便、找不到取款機等等之苦的人們,仿佛看到了新生活的光明與鮮亮。
城市即將從之前陌生的另一端——東二環(huán)那邊伸過來,但條件是這里的人們要與腳下的土地徹底決裂。按照原定計劃,鴨子鋪有四個隊居民的住房要在5月31日以前拆除,他們將不再回遷,從此與故鄉(xiāng)告別,搬到其他地方的高層住宅里。
4月3日,這片四處暴露著殘垣斷壁的土地上,全村莊的人們在給周爹爹和他的妻子慶祝合壽120歲生日。中午12點,從周家傳出來的禮炮聲和樂聲幾乎要震破人們的耳朵。大家圍坐圓桌,端起酒杯慶祝。而腳下的土地,似乎也在美酒的渲染中,釋放出另外一種嶄新又模糊的氣息……
村莊,在五谷豐盛的村莊我安頓下來我順手摸到的東西越少越好珍惜黃昏的村莊珍惜雨水的村莊萬里無云如同我永恒的悲傷!洞迩f》(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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