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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瀏陽小河鄉(xiāng),立春這天,能干的“銀秀媽媽”用米糠熏制的臘黑兔新鮮出爐。這是瀏陽最具代表性的臘味之一,也是年節(jié)里不可或缺的一道硬菜。
黑兔是瀏陽有名的三黑之一(黑山羊、黑兔、黑鴨)。在瀏陽小河鄉(xiāng)的農家,幾乎家家戶戶養(yǎng)殖黑兔。
我們在瀏陽小河鄉(xiāng)拍攝時,經常聽村民說,好些黑兔種苗都是女子嫁人時的陪嫁。所以,在小河鄉(xiāng),黑兔也是平日里招待貴客的家常菜。
年過六旬的“銀秀媽媽”真名羅銀秀,她不僅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也是一百多只黑兔的“媽媽”,更是很多留守孩童口中的“銀秀媽媽”。
在小河鄉(xiāng)新河村,她和丈夫成立了一家黑兔養(yǎng)殖合作社,她丈夫在山里養(yǎng)殖大的黑兔群,順便打理油茶林;她則在山腳的家中,種植兔草,養(yǎng)殖小的黑兔群,順便照顧年過八旬的父母親。從2008年開始,養(yǎng)黑兔和照顧年邁的父母成了她的頭等大事。
“銀秀媽媽”最擅長做臘黑兔,她做的臘黑兔油潤發(fā)亮,表皮微黃,不管蒸、炒、手撕,兔肉又香又脆。她悄悄告訴我,做好吃的臘黑兔是需要和時間賽跑的。一只臘黑兔出爐是需要經過大料鹵制,腌制,晾曬,再熏制,至少需要一個星期以上?墒且恢缓玫暮谕脜s需要費心費力養(yǎng)育半年以上。
這半年,黑兔吃的兔草必須是下午三點左右割的,其他時間不行,怕露水沒曬干,黑兔吃了會得病。她家房前屋后整片整片菜園里的新鮮時蔬菜不是自己吃的,那是兔子的養(yǎng)料!般y秀媽媽”說,養(yǎng)兔子的這16年,兔子吃的比她好太多!拔业暮谕煤苁軐櫟,周邊的鄰居們都將自家的好蔬菜、紅薯藤等拿過來投喂它們。”這些黑兔更是“銀秀媽媽”的寶貝,她甚至跳廣場舞都輪流帶著黑兔見世面。
羅銀秀做黑兔,鹵制環(huán)節(jié)的香料包是小河鄉(xiāng)本地的香料,里邊有紫蘇、滿園香、綠薄荷、柚子皮、小茴香等,黑兔跟這些香料同煮二十分鐘,香味完全浸潤到兔肉里;鹵制好的兔子要撒適量的鹽繼續(xù)腌制兩三天,直到咸味也融入兔肉,這時還要拿到大太陽底下晾曬,直到兔子表皮變黃,滲出油脂,才能進入熏制環(huán)節(jié)。
臘黑兔好吃的關鍵在熏制環(huán)節(jié),羅銀秀的絕招是米糠。米糠需要鋪三層,第一層是谷殼的糠,第二層是谷殼糠和米混合的糠,第三層是一圈大米,這其中的比例需憑經驗把握。黑兔要在這三層米糠的煙熏火燎之下熏制3至5小時,直到表皮變成焦黃,油脂發(fā)生美拉德反應才算完成。
這樣熏出來的臘黑兔直接手撕也非常過癮。但瀏陽,臘黑兔的做法一般是蒸或炒,蒸臘黑兔一般將兔肉切塊鋪在碗底,再淋上本地茶油,放辣椒粉、蒜末,撒一丟丟鹽,放幾粒瀏陽黑豆豉,蒸半小時即可;炒臘黑兔也用茶油煸炒,最后放辣椒粉和大蒜葉翻炒,香氣四溢。
每年立春前后,來找“銀秀媽媽”買臘黑兔的人絡繹不絕,仿佛擁有這道菜,就有了年味的底氣。
離過年只有5天,臘黑兔出爐后,縱使外邊天寒地凍,年味愈來愈濃。而立春這天,民間習俗要咬春,那就咬住吃嫩青草長大的臘黑兔,把陽光、米香、肉香都統(tǒng)入舌尖,記住這團圓相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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