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6月3日,鐵原阻擊戰(zhàn)的第七天。清晨,漣川——鐵原地區(qū)普降大雨,道路泥濘不堪,這場大雨短時間遲滯了“聯合國軍”的進攻速度。正在志愿軍第63軍軍部的馬兆民突然接到軍長傅崇碧的急令,命第563團立即開赴陣地,在高臺山以南一帶建立工事、接替防御。
這個時間,比原計劃第188師接防第189師的日子提前了整整一天。
時任志愿軍第63軍188師563團團長 馬兆民:
189師頂不住了,傅崇碧下令說,你馬上出發(fā)到189師接受任務,屬189師指揮,部隊晚上去。
軍長傅崇碧命令第563團提前進入陣地,這表明前方形勢的惡化程度超過了預判。就在幾天前,第189師師長蔡長元已多次急電軍部,建議在自己身后組織第二道防線。
在抗美援朝戰(zhàn)場上,美軍不善于打近戰(zhàn),這幾乎是每個志愿軍老戰(zhàn)士都津津樂道的話題。對于這支極度依賴裝備的現代化職業(yè)軍隊來說,和志愿軍短兵相接顯然不是上乘之策。
時任志愿軍第63軍188師 連指導員 賈文岐:
這美國鬼子離開坦克掩護,離開航空兵掩護,他打仗就不行了。所以這兩個高地才六七個人守著,他都沒攻上來。
面對幾個只有200多米的山頭,抗美援朝戰(zhàn)場上最受矚目的美騎一師連攻三天都未能拿下,這足以讓他們的指揮官惱羞成怒。
這份1951年6月5日志愿軍第63軍提交的戰(zhàn)斗報告這樣記述:“我563團八連控制233.2高地,敵在坦克十余輛、戰(zhàn)斗機四架掩護下三面攻擊,輪番七次,最后敵增到一個營,先后組織六次反擊,敵雖發(fā)炮彈千發(fā)轟擊,工事被毀,然戰(zhàn)至十五時陣地終未失守。”
馬兆民在回憶錄中這樣寫道:“這是抗美援朝最艱難的一仗,熊熊燃燒的凝固汽油彈把土地燒焦,重型火炮所到之處,土地被美軍的炮火翻過來達兩米!563團缺乏武器彈藥,一線戰(zhàn)士全部拼了刺刀。”
陣地上,松林在燃燒,山巒在震蕩。八連連長郭恩志帶領八連最后一批戰(zhàn)士在一連二排的掩護下殺出了重圍,轉移到了新的阻擊陣地。
傍晚,東側高地上,一連二排的戰(zhàn)士已與指揮所失去了聯絡。借著余暉遠遠望去,只能看見陣地上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時任志愿軍第63軍188師563團團長 馬兆民 :
天還不黑,槍不響了,我的一線希望就沒了,一營長給我報告,說二排可能跟敵人共存亡了。
在志愿軍第63軍抗美援朝的軍史上,詳細記錄了這個排最后的幾個小時:在副排長李炳群率領下,將敵放至二十米處,沖鋒槍、步槍一齊開火,連續(xù)打退了敵人兩次進攻。敵人不甘心,又用炮火猛烈轟擊,并把坦克開到我陣地前直瞄射擊。
八名戰(zhàn)士面對數倍于自己的敵人越戰(zhàn)越勇,直至彈藥用盡,突圍已不可能。八人高喊“勝利屬于我們!祖國萬歲!”,縱身跳下了懸崖。
最后有三人被崖下的樹枝托住,帶傷穿越敵人的封鎖,一步步爬回了自己的部隊,剩余五人壯烈犧牲。這八位英雄的名字分別是:李炳群、賀成玉、崔學才、張秋昌、孟慶修、翟國靈、侯天佑、羅俊成。
這張照片是生還的翟國靈、侯天佑、羅俊成三人的合影,也是八勇士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透過這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我們仍能感受到70多年前志愿軍戰(zhàn)士們血臥沙場的勇敢和豪邁!
此后幾天,志愿軍第563團繼續(xù)在高臺山一線戰(zhàn)斗,直至6月9日接到撤退命令。第563團共遲滯了“聯合國軍”七天,最后撤退時全團1600多人僅剩247人。
戰(zhàn)斗結束后,一直跟隨志愿軍第63軍的攝影干事蒙紫將寧死不屈的八勇士的故事發(fā)表在了《前線報》上。從此“八勇士”的名字廣為傳頌,鼓舞著志愿軍戰(zhàn)士繼續(xù)沖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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