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上午,在柳城縣龍頭鎮(zhèn)《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一場黨史教育課正在進行,該鎮(zhèn)的黨員干部,正在接受一場理想與信念的洗禮。76歲的巫文長老人也坐在人群中,格外認真。和其他人不同,對于巫文長來說,在從小生活長大的屋子里,聽有關(guān)這座屋子相關(guān)的歷史,別有一番感觸。 龍頭鎮(zhèn)的紅色故事,和一個神秘的來客有關(guān)。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讓我們先了解一下龍頭鎮(zhèn)的來歷吧。
龍頭鎮(zhèn)(湯曉逵攝)
柳城縣政協(xié)文史顧問葉其生先生正在幫助龍頭鎮(zhèn)修鎮(zhèn)志,6月24日下午,他在鎮(zhèn)政府會議室告訴記者,自古以來龍頭鎮(zhèn)名稱由來有兩個說法,一是因自然的地理形象得名:龍頭街的西北邊有一條綿延幾十公里的十二嶺山脈,其山脈酷似一條口含龍珠、引頸戲水的巨龍。這樣的地形是,右有長龍戲水(長龍指集鎮(zhèn)西邊十二嶺綿延至和睦,宛如長龍);左有馬拱攔江(馬拱指馬拱山)。老街至原龍頭中心小學一帶酷似龍頭在融江戲水,口含龍珠。若是站在龍頭東南方向的馬拱山頂朝西看,那條呈南北走勢的山嶺確實像條龍。自北而南的起伏蜿蜒的十二嶺、冬瓜嶺如龍身直抵融江河邊,龍的脖頸處在廣南昌屋背一帶,這條張口飲水的長龍,上下顎也很分明,上顎在龍頭中心小學的舊址,稍延出的下顎位于龍頭老街的下街。而龍珠是巫文廣的老房處,當時的圩鎮(zhèn)就建在這條龍的頭部,故龍頭街、龍頭鎮(zhèn)因而得名。
另一個說法是神話故事,沒有什么歷史依據(jù)。
藍天、白云、青磚、黑瓦,墻上還掛著“柳城縣不可移動文物”的牌匾……《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所在的已有上百年歷史的老屋默默佇立,這幾年,打破原有平靜,在龍頭街上成為萬千人瞻仰的建筑。
《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
巫文長回憶說,這里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祖父巫伯祥花了錢從一個叫粟利昌的人手中買下的。房子能夠有今天的榮耀,和一個叫鄧程章的親戚有關(guān)。
歷史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演變許多有意思的故事。
明明是巫家的房子,后來為何會成為《柳州日報》柳城分社?
原來,77年前,這里曾作為《柳州日報》柳城分社黨支部和柳州日報警衛(wèi)隊支部的據(jù)點,讓黨和前線的聲音傳遞到黎明前的柳州。
走進老屋,仿佛也走進了一段歷史中!耙郧安恢惯@一間,后面這一片菜地也全部都是房子,好幾畝寬,門口還有炮樓!秉h史教育課結(jié)束后,巫文長帶著記者一邊走一邊介紹,看著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巫文長的思緒也飄蕩開來。
巫文長說:“聽長輩們講,一個名叫鄧程章的親戚思想很進步,當時柳州日報轉(zhuǎn)移過程中,需要一個地方開展工作,他就說服我的阿公和阿奶,推薦了我們家。”巫文長介紹,據(jù)他猜測,柳州日報選中他家主要有三個原因,其一是該處遠離老街,來往人員少,安全性高;其二是由于房間多,有場地可以印刷報紙;其三,該處房屋有炮樓、槍眼等,是一個便于開展戰(zhàn)斗的場所。
《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
“聽長輩說,柳州日報的人在這里從1945年2月19日待到了7月一直堅持開展工作,后來才撤走。”巫文長介紹,雖然柳州日報的人離去了,但是他們留下的余溫仍在,家里一些親戚,成為了進步青年,積極參加活動,當然這都是后話。時光流逝,這座老屋的樣貌也發(fā)生了變化。原來的一些屋子成了菜地,以前的炮樓也被拆了,但幸運地是,曾用來印刷《柳州日報》的房間得以完整保留了下來。
2012年12月10日,這里被柳城縣文化和體育局公布成為柳城縣不可移動文物。2020年,這里成為柳州市中共黨史教育基地。
“這里現(xiàn)在不僅是我的祖屋,更是黨史教育基地!蔽孜拈L表示,退休后,作為龍頭鎮(zhèn)關(guān)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中的一員,他也帶著一批批龍頭中心小學的孩子來此參觀,給他們講述這段歷史,讓紅色基因代代相傳。
2019年6月17日,一個姓韋的朋友給記者打來電話,說要到報社拜訪。當時,記者很納悶,因為,記者和他并沒有什么交情,只不過是在2019年4月29日在龍頭鎮(zhèn)采訪時認識,他當時的職務是龍頭鎮(zhèn)黨委書記,只不過是一面之交罷了。
這個來客有點神秘,他來做什么呢?
不久后,他果然來了,還帶來了一沓圖紙。而這個圖紙更為夸張,是一張張打造《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的規(guī)劃圖,造價400多萬元。
他來,名義是來請教,實際上來要贊助的。
柳州日報社黨委為他干事業(yè)的擔當精神所感動,盡了微薄之力相助。韋邦安同志通過不懈地努力,把《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打造成第三批柳州市中共黨史教育基地(2020年12月),如今,這里每年要接待成千上萬參觀者。
2022年6月24日上午,記者坐在《柳州日報》柳城分社舊址的展覽廳中給龍頭鎮(zhèn)黨員干部上黨課時,突然想到另一個神秘的來客,如果沒有他,估計也不會有龍頭鎮(zhèn)這一段紅色歷史了。
這個人,叫羅培元,和龍頭鎮(zhèn)現(xiàn)任的黨委書記有同樣特點,有一種擔當實干的精神。
羅培元(資料照片)
時光回到1942年6月,中山大學畢業(yè)生羅培元突然接到一封柳州的神秘電報,內(nèi)容是邀請他到柳州日報社任編輯主任。邀請人是他久不見面的陸川老鄉(xiāng)、柳州日報社社長兼總編輯林繼茂,但這張報紙卻是國民黨主辦的。經(jīng)中山大學地下黨組織同意,羅培元踏上到柳州參加革命的艱難歷程。
羅培元的到來,像一個神秘的來客,掀開了柳州地下黨組織斗爭新篇章。
其實,當時中大地下黨組織不知道,他們的上級粵北省委因“南委事件”已經(jīng)遭到嚴重破壞,許多重要領(lǐng)導人相繼被捕。
當羅培元到柳州后,廣西地下黨組織同樣遭到嚴重破壞。但羅培元卻安然無恙,由于他的組織關(guān)系不在廣西,故而沒有受到影響。
一時間,陰霾密布,狂風暴雨。
羅培元曾在自述中說,初到柳州的四個多月中,人生地不熟,沒有組織關(guān)系,時局又逆轉(zhuǎn),處境很困難。急切等待廣東黨組織的指示。然而,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直到冬天來臨后,廣東方面才派來代表傳達指令,告知組織關(guān)系無法轉(zhuǎn)來,今后暫停組織活動。可以按照黨的白區(qū)工作方針隱蔽下來,等待時機。如果他按照要求隱蔽,不開展任何活動都是正常的。但對于一個有擔當?shù)狞h員來說,不作為是一件痛苦的事。
其實,危險從一開始就如影隨形。
頑固派早早地就盯上羅培元,有時暗中跟蹤,有時明里檢查,查他寫的文章、編的稿子中有沒有進步言論,有沒有新華體的痕跡。聰明的羅培元做事謹慎,沒有授人以柄,加上他會走上層路線、做統(tǒng)戰(zhàn)工作,一時間,頑固派拿他沒有辦法。
桂林“七九”事件后,原柳州日報社的地下黨員大多撤離了,黨組織機構(gòu)隨之解散。
形勢嚴峻,稍有閃失便可能陷入險境。
1943年元月,地下黨員林繼茂被捕后“自首”。當時羅培元很痛苦,面對生死攸關(guān)的抉擇,不知何去何從,既無上級可請示,又無同志可商量。值得慶幸的是,林繼茂沒有供出他,可能是他的組織關(guān)系不在柳州的緣故,讓羅培元有驚無險。
羅培元和堅持下來的其他黨員,彼此心照不宣地開展革命工作,完全靠自覺、靠擔當。由于羅培元工作業(yè)績出色,得到當局的認可,后來擔任柳州日報社總編輯、社長。經(jīng)過艱難的努力,險些失去的革命輿論陣地又暗中奪回來了。
1944年秋,日軍進逼柳州,撤離是那時最好的選擇。但撤離后怎么辦,都需要上級指示。此時,羅培元等人與組織失去聯(lián)系已久,像一個孤獨的游子,不知去向誰訴說?盡管如此,羅培元卻發(fā)揚擔當精神大膽決定,去桂北農(nóng)村開展敵后抗日,不但拿筆,還要拿槍。這時,他憑直覺和經(jīng)驗,找到第四戰(zhàn)區(qū)長官部秘書左洪濤求助。在左洪濤的指點下,找到桂林文化支部的司馬文森,后又聯(lián)系上融縣地下黨員陶保恒等人,成立桂北臨時工委,根據(jù)工委決定成立柳州日報特支,并隨后開展抗日宣傳及武裝斗爭。
司馬文森(資料照片)
但這和龍頭鎮(zhèn)有什么關(guān)系呢?請關(guān)注后續(xù)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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