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載在陶淵明論中的思想探析
劉熙載在陶淵明論中的思想探析 摘 要:劉熙載一生恪守著儒家信仰,特別重視人格修養(yǎng)。他在《藝概》中,把人品擺在了第一位,并明確提出了“詩品出于人品”這一論詩范疇。他特別服膺陶淵明,認為“陶淵明則大要出于《論語》”。本文試圖通過劉熙載對陶淵明論說的分析,以窺其思想及他對人品重視的原因。 關(guān)鍵詞:劉熙載;人品;《藝概》;陶淵明 劉熙載是一個粹然儒者,《清史稿》稱其“以正學教弟子,有胡安定風”①[注: ①劉熙載興學育才,傳承孔孟之學,并注重篤實踐履,這與胡瑗同。]。他在晚年所撰自傳性《寤崖子傳》中說:“于古人志趣,尤契陶淵明。其為學與教人,以遷善改過為歸,而不斤斤為先儒爭門戶!薄斑w善改過”是儒家自我修養(yǎng)的根本,“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論語?述而》),劉熙載在自述中以此自稱,可見他不僅主張且以身實踐著儒家道德修養(yǎng)。咸豐帝曾賜他“性靜情逸”[1]四字,胡林翼以“貞介絕俗”[1]特別推崇。在他督學廣東時,曾作《懲忿》、《窒欲》、《遷善》、《改過》四箴訓士,認為學圣賢應(yīng)先從這些開始。他所撰的《持志塾言》、《讀書劄記》、《游藝約言》和《藝概》等書中都表現(xiàn)了其書生本色和儒者氣象。劉熙載“平居嘗以‘志士不忘在溝壑’、‘遁世不見知而不慍’二語自勵”[2]13158,就是把陶淵明當作這種典范而以此篤實踐履的,可謂遙承陶氏意趣。 一、“大要出于《論語》” 陶淵明的價值是一個逐漸彰顯的過程,特別是到了宋代得到王安石、蘇軾、蘇轍、黃庭堅等文學家和學者的欽慕,他們推崇陶氏獨立的人格和創(chuàng)作任意無為的精神。之后不同時代對陶氏有不同的闡釋,清代人對他也別有體悟。清代學術(shù)“超漢越宋”,考據(jù)之風盛行,崇尚博聞實證,影響到文學上表現(xiàn)為重視學問,許多文人和學者在談文論藝時強調(diào)學問與人格的并重。錢謙益“詩有本”說、王士禛的《帶經(jīng)堂詩話》、葉燮的《原詩》、沈德潛的《說詩晬語》等都注重詩人的胸襟及強調(diào)詩文須根柢于學問,并且認為詩人思想道德和藝術(shù)素質(zhì)兩方面的修養(yǎng)是寫出詩意深厚、詩境質(zhì)實之作的前提。沈德潛“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學識,斯有第一等真詩”[3]。這里的“胸襟”大約是先天秉性和人格器度綜合的素質(zhì),“第一等真詩”是需將人的胸襟、人品與學問融為一體。陶淵明的詩并非只直抒性情而已,洪亮吉說:“人但知陶淵明一味真淳,不填故實,而以為作詩可不讀書,不知淵明所著《圣賢群輔錄》等,考訂精詳,一字不茍也!盵4]可見,陶淵明的學問不一定以“故實”的形態(tài)出現(xiàn),“真淳”也需讀書,需要學問的依托。那么當詩人將學問與人格融為一體并達到一種化境時,即便自出機杼,亦為精深之言,陶淵明卓爾不群的人格何嘗不是從學問中汲取營養(yǎng)。他的詩沖和平淡,其骨髓卻在于“厚”與真性情,此皆因他有偉大的胸襟和高超的藝術(shù)修養(yǎng)。 “歷代論陶,大約六朝到北宋,多以為‘隱逸詩人之宗’,南宋以后,他的‘忠憤’的人格才擴大了。本來《宋書》本傳已說他‘恥復屈身異代’等等。經(jīng)了真德秀諸人重為品題,加上湯漢的注本,淵明的二元的人格才確立了!盵5]224 可以說從宋代開始就有人認為陶淵明是出于儒家,清代卻能踵事增華,使陶淵明為儒家說成為一種特色,認為陶氏幾乎可以列于孔門,是儒家中的典范。清人吳淇的《六朝選詩定論》、沈德潛的《說詩晬語》、梁章鉅的《退庵隨筆》、潘德輿的《養(yǎng)一齋詩話》等都認為陶淵明其人其言都符合圣賢之道,這體現(xiàn)了清代的文人學者對儒家人格修養(yǎng)的重視。劉熙載對儒家思想也有他獨到的體會。他贊賞陶氏詩文的高明,但更加推崇他的人格魅力,認為陶淵明是因崇高的人格,才有他詩文的通脫率性和強烈的感染力。 通常認為陶氏受玄學思想較深。蕭統(tǒng)、朱熹就主道家之說;陳寅恪在《陶淵明之思想與清談之關(guān)系》中主張新自然主義說,說陶淵明始終是天師道的信徒,是外儒內(nèi)道之人;朱自清認為陶氏的主要思想在道家[5]224。而劉熙載卻提出“陶淵明則大要出于《論語》”,然陶氏的詩似乎與儒家積極的入世精神不符,那么劉氏是怎樣理解的呢!安茏咏、王仲宣之詩出于《騷》,阮步兵出于《莊》,陶淵明則大要出于《論語》!盵6]54“陶詩有‘賢哉回也’,‘吾與點也’之意,直可嗣洙、泗遺音。其貴尚節(jié)義,如詠荊卿、美田子泰等作,則亦孔子賢夷、齊之志也!盵6]55 顏回“憂道不憂貧”,有圣人淡泊之志;曾點能與人偕樂,何嘗不能自樂;而伯夷、叔齊“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論語?微子》)。陶淵明在《述酒》、《擬古》、《詠荊軻》、《詠三良》及《擬古》、《雜詩》等詩中表現(xiàn)了“忠憤”之情,并提到了許多儒家的典籍,例如“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經(jīng)》”(《飲酒》之十六),“詩書敦宿好”(《庚子歲五月中從都還阻風于規(guī)林二首》其二),“談諧無俗調(diào),所說圣人篇”(《答龐參軍》)。并一再引“先師有遺訓,憂道不憂貧。瞻望邈難逮,轉(zhuǎn)欲志常勤”(《癸卯歲始春懷古田舍》其二),自勉“養(yǎng)真衡門下,庶以善自名”(《辛丑歲七月赴假還江陵夜行涂口》)。他在當時找不到知音,于是打破時間的界限,心游于千載,發(fā)現(xiàn)了與自己志趣相同的古人,并說“何以慰吾懷,賴古此多賢”(《詠貧士》)。劉熙載從陶淵明的詩中窺見的是作者的人品!疤諟Y明詩文,幾于知道。至語氣真率,亦不夸,亦不讓,亦令人想見其為人!盵7]583劉熙載把陶淵明歸入儒家,認為他那種胸襟是儒家自我人格修養(yǎng)的表現(xiàn)。所謂“陶淵明詩文,幾于知道”。這種“道”在劉熙載看來就是儒家之道,他從陶淵明那些描寫田園生活、悠閑自在的詩句中深觸到一位儒者的情懷。陶淵明的“真”也不是自我標榜,而是他能誠以待己,擁有高尚的道德,而這一切都是儒家思想的表現(xiàn)!睹献?盡心》有“萬物皆備于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吨杏埂费:“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陶淵明以他這種真誠不僅是道德的真誠,而且是人性的真實感動著許多人,并將這些率真地表現(xiàn)在自己詩文中,正是這種感人的內(nèi)在思想品質(zhì),再加上清新自然的風格和真摯的情感,才有其詩文的厚重。 沈德潛《古詩源》中在《飲酒》其二十中的批注說:“晉人詩曠達者徵引《老》、《莊》,繁縟者徵引班、揚,而陶公專用《論語》。漢人以下,宋儒以前,可推圣門弟子者,淵明也!盵8]他主要是針對陶淵明該首詩而言的,正如朱自清先生所論:“照本書所引(古直《陶靖節(jié)詩箋定本》),單是《莊子》便已比《論語》多;再算上《列子》,兩共七十次,超過《論語》一倍有余。那么沈氏的話就有問題了。”[5]224 他還認為“真”、“淳”都不見于《論語》,是道家的觀念。當然我們不能完全以引用次數(shù)來判斷某位作家的思想,“真”、“淳”雖不見于《論語》,但儒家的“誠以待己”的思想何嘗不能反映陶淵明的真性情。可以肯定的是陶淵明思想中既有儒家的又有道家的,劉熙載沒有像沈德潛那樣認為陶氏“專用《論語》”,而是“大要出于《論語》”。由于“中國有文字的文學的根,只能求之于儒家的經(jīng)”[9]11,儒家是文學的主流,它發(fā)展了“仁義”的這一面,并非排斥道家“虛靜”的一面!暗兰摇撿o之心’與儒家‘仁義之心’,可以說是心體的兩面,皆為人生而所固有,每一個人在現(xiàn)實具體生活中,經(jīng)常作自由轉(zhuǎn)換而不自覺!盵9]10劉熙載從陶淵明身上看到了強烈的儒家的精神,卻也沒有排斥他身上的道家思想,“他一生品格立腳點,大略近于孟子所說‘有所不為’、‘不屑不潔‘的狷者,到后來操養(yǎng)純熟,便從這里頭發(fā)現(xiàn)出人生真趣味來”[10]。劉氏并非為頑固的守道士,而具有深厚的人文關(guān)懷,其“生平于六經(jīng),子、史及仙、釋家言,靡不通曉,而一以躬行為重”[2]13158?梢娝菍θ寮业木竦纳羁汤斫夂,才看到陶淵明的志趣的。 二、仕、隱與“君子之志” 陶淵明雖過著隱居生活,卻是符合儒家“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精神。劉寶楠說:“孟子謂‘士窮不失義,達不離道。’又云:‘古之人得志,澤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見于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11]261又有“子曰:‘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11] 303。陶淵明并非遁世不問世事,他人品之高,與儒家這種天下無道則隱,以修身見于世之義相合。正所謂“富而可求也,雖執(zhí)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11]262。陶淵明知富不可求,乃從其所好,回歸自然。所謂“圣人之不茍仕,存其義也。此與仕以行義,其心一而已矣”[7]542。陶淵明詩文的“真”是從胸臆中流出,不煩繩削而自合。他隱逸并非為了顯示自己的清高。劉熙載說:“陶詩云:‘愿言躡清風,高舉尋吾契!衷:‘即事如已高,何必升華嵩!梢娖渫嫘母呙,未嘗不腳踏實地,不是倜然無所歸宿也。”[6]55“陶淵明為文不多,且若未嘗經(jīng)意。然其文不可以學而能,非文之難,有其胸次為難也!盵6]18 陶淵明文章的歸宿及他人品素養(yǎng)高、心胸開闊是因為他志向的高潔。劉熙載在陶淵明身上所體會到也就是儒家所提倡的正而實的志向,且用自己一生的言行實踐著儒家的理想。因此,陶淵明不是遺世獨立、保持清高的人,他在詩文中情感真摯且深厚,如一股浩然之氣在蕭散沖淡的意趣下激蕩著!扮妿V《詩品》謂阮籍《詠懷》之作,‘言在耳目之內(nèi),情寄八荒之表’。余謂淵明《讀山海經(jīng)》,言在八荒之表,而情甚親切,尤詩之深致也!盵6]55又“詩可數(shù)年不作,不可一作不真。陶淵明自庚子距丙辰十七年間,作詩九首,其詩之真,更須問耶?彼無歲無詩,乃至無日無詩者,意欲何明?”[6]55這種真性情的表達需才與學,更要有操守。正與劉熙載所提倡的 “文當兼‘尊’、‘親’二字。高風亮節(jié),尊也;深情厚誼,親也”[7]582的主張一致,且與他自身的一生“表里渾然,夷險一節(jié)”[1]的行為相契合。 劉熙載對仕與隱的觀點與《論語》中的思想是一致的。他在《持志塾言》中曾說:“志于隱,志于仕,皆不可謂之立志。蓋此乃境,非志于道也。君子之志,惟欲隨在盡所當盡而已!盵7]4“對避世者言,則曰:‘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對干時者言,則曰:‘枉己者,未有能直人。’仁以安人,義以正我。可以觀其合矣。”[7]30“成仁取義,不獨當懔之死生之際,凡外富貴貧賤及一切之境,皆不可須臾忘之。”[7]38“處逆境,能寬解而不自苦;處順境,能抑損而不自奉。世俗或遂以此為難及,不知一境有一境當盡之事,此未足副其實也!盵7]38 不管身處何境,仍須以仁義唯上,不忘自身修養(yǎng)?梢娭静划斣诰扯窃诘。正所謂“時有造次,而心不可造次;時有顛沛,而心不可顛沛。每當造次、顛沛時,須念之”[7]44。儒家君子之志就是為人處世的立足點,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尤其是在名利權(quán)貴前,不阿諛怯懦,卑謙乞憐,又非書生意氣,逞氣爭強;而能始終堅守志向,鍛造深醇的涵養(yǎng)。在劉熙載看來,遵循儒家仁義的宗旨不僅能提高自身的境界,而且是文人救世的良方。儒家的“三不朽”中就將立德放在首位,只有自身有了根柢,才能將仁義惠及百姓。而他在陶淵明身上看到了這種志趣,這也是他自己一生所孜孜以求的。 劉熙載處在清末,恪守著儒家濟世之道,他把儒家作為安身立命之道,堅定儒家圣賢之志,其志潔行芳是值得敬佩的。正如陳澧所言:“先生之醇德清風,人盡知之。先生之碩學,則知者寡矣。若其意趣高出于一世,遠儕于古人,則知者益寡,有相與愕眙耳。學政一官,世所艷羨也,先生為之未滿任,告病而歸。蓋世之人皆好進,而先生獨好退,不知美官厚祿之可羨,而惟知讀書,此古之君子,而澧以得見為幸者也!盵12]陶淵明豈不是于其心有戚戚焉。然陶淵明安貧樂道的精神是遠紹孔子的遺意!墩撜Z?衛(wèi)靈公》中“君子憂道不憂貧”,孔子稱贊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論語?雍也》)并津津樂道于 “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樂在其中”(《論語?述而》)。陶淵明的詩文和一生的形跡不也表現(xiàn)了這種精神嗎?劉熙載非常崇尚這種品德和精神,自己一生也在不斷追求和實踐著。在他的教學筆記中也常常有所體現(xiàn)!柏毰c死皆常事。惟不憂道而憂貧,不聞道而死為可惜耳。然則知富貴壽考者,亦可思矣!盵7]556“圣賢只是亨于心,境不足道,于此可知孔、顏樂處!盵9]556 “隱居求志,乃能行義達道,凡事皆然。觀閉門造車者可見。”[7]566 “君子在貧如客。然豈惟貧哉?處富及處貴賤、死生、皆當如是!盵7]567在其詩中“志士遇窮困,好修常自娛”[7]493。“處境意常適,道在齊虧盈。” [7]494正因為道溢胸中,充盈自足,所以無論處于順境逆境,都能恬然自適,隨遇而安。由此可知,在劉氏看來,陶淵明的文章和一生的行跡都是對《論語》最好的詮釋。 從劉熙載對陶淵明的理解來看,我們也可知其為什么特別重視人品了,因為這種人品就是儒家理想的自身的現(xiàn)實體現(xiàn)。也許詩文與個人的才學有關(guān),但對更多人來說,詩文是心學,是表達性情的方式,倘人們具有胸襟與品德,就可使它具有感染力。“決定作品價值的最基本準繩,是作者發(fā)現(xiàn)的能力。作者要具備卓異的發(fā)現(xiàn)能力,便必須有卓越的精神;要有卓越的精神,便必須有卓越的人格的修養(yǎng)!盵9]6他在《藝概》中說:“詩品出于人品。人品悃款樸忠者最上,超然高舉、誅茅力耕者次之,送往勞來、從俗富貴者無譏。”[6]82“詩以悅?cè)藶樾?與以夸人為心,品格何在?而猶澆澆于品格,其何異溺人必笑耶!”[6]83“ 賦尚才不如尚品。或竭盡雕飾以夸世媚俗,非才有余,乃品不足也。徐、庾兩家賦所由卒未令人滿志與!”[6]104 劉熙載首次開宗明義地提出“詩品出于人品”,既是對前代的總結(jié),也是他自身獨到的體會!叭似枫Э顦阒艺摺笔侵妇訌R堂而憂民,居江湖而憂君的品格;而“超然高舉、誅茅力耕者次之”則是指不阿諛權(quán)貴,安于貧困,超然出世的品格;“送往勞來、從俗富貴者”則是利口偽德的徇私小人了。“尚才不如尚品”都可見他對君子崇高品德的推崇和對媚俗的小人的深惡痛絕。這里需辨析一下詩品與人品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把人品的高下和作品結(jié)合起來判斷作品的高低,以人品的高低標準定詩品。人品的標準在其《持志塾言》人品篇中說:“觀品者觀其志與行”,“喜怒、語默、行止、去就、利害、毀譽皆可征心以定品”。這樣他主要是以儒家思想道德準則為人品的標準。他肯定“屈靈均、陶淵明皆狂狷之資也”[6]93 !笆ト怂鶒赫,舍狂狷而就鄉(xiāng)愿也。”[7]575他肯定堅持正道而不計較個人得失的表現(xiàn),否定“鄉(xiāng)愿”虛偽之徒。當然“心畫心聲總失真”(元好問《論詩絕句三十首》其六)的現(xiàn)象劉熙載并非沒有注意到,所以他也特別強調(diào)言行一致。我們在其作品中可見他始終把道德修養(yǎng)放在第一位,又以此來規(guī)范人品,這正是其思想特點的反映!耙匀寮宜枷胱髌饺盏娜烁裥摒B(yǎng),將自己的整個生命轉(zhuǎn)化、提升而為儒家道德理性的生命以此與客觀事物相感,必然而自然地覺得對人生、社會、政治有無限的悲心,有無限的責任!盵9]14他一生也是以正人心、維世道為己任,身體力行地實踐了自己的主張。 參考文獻: [1]俞樾.左春坊左中允劉君墓碑[M]//春在堂雜文四編卷三.續(xù)修四庫全書本. [2]趙爾巽.劉熙載傳[M]//清史稿卷四百八十.北京:中華書局,1976. [3]沈德潛.說詩晬語:卷上[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187. [4]洪亮吉.北江詩話:卷三[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47. [5]朱自清.陶詩的深度——評古直《陶靖節(jié)詩箋定本》[M]//朱自清.朱自清序跋書評集.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83. [6]劉熙載.藝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7]劉熙載.劉熙載全集[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3. [8]沈德潛.古詩源 [M].北京:中華書局,1963:204. [9]徐復觀.儒道兩家思想在文學中的人格修養(yǎng)問題——中國文學精神[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4. [10]梁啟超.陶淵明之文藝及其品格[M]//飲冰室合集第十二冊. 北京:中華書局,1989:10. [11]劉寶楠.論語正義:高流水點校 [M].北京:中華書局,1990. [12]陳澧.送劉學使序[M]//東塾集卷三.續(xù)修四庫全書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