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本紀第十五

◎孝宗 孝宗達天明道純誠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諱祐堂，憲宗第三子也。母淑妃紀氏，成化六年七月生帝于西宮。時萬貴妃專寵，宮中莫敢言。悼恭太子薨后，憲宗始知之，育周太后宮中。十一年，敕禮部命名，大學(xué)士商輅等因以建儲請。是年六月，淑妃暴薨，帝年六歲，哀慕如成人。十一月，立為皇太子。 二十三年八月，憲宗崩。九月壬寅，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為弘治元年。丁未，斥諸佞幸侍郎李孜省、太監(jiān)梁芳、外戚萬喜及其黨，謫戍有差。冬十月丁卯，汰傳奉宮，罷右通政任杰、侍郎蒯鋼等千余人，論罪戍斥。革法王、佛子、國師、真人封號。乙亥，尊皇太后周氏為太皇太后，皇后王氏為皇太后。丙子，立妃張氏為皇后。丁亥，萬安罷。壬辰，追謚母淑妃為孝穆皇太后。癸巳，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學(xué)士徐溥入閣預(yù)機務(wù)。十一月癸丑，尹直罷。乙卯，詹事劉健為禮部侍郎兼翰林學(xué)士，入閣預(yù)機務(wù)。戊午，下梁芳、李孜省于獄。十二月壬午，葬純皇帝于茂陵。是月，免江西、湖廣被災(zāi)稅糧。是年，安南、暹羅、哈密、土魯番、烏斯藏、琉球入貢。封占城王子古來為王，諭安南黎灝還占城侵地。 弘治元年春正月己亥，享太廟。丙午，大祀天地于南郊。己未，始考察鎮(zhèn)守武臣。二月戊戌，祭社稷。丁未，耕耕田。封哈密衛(wèi)左都督罕慎為忠順王。丙辰，禁廷臣請托公事。三月乙丑，疏文武大臣及中外四品以上官姓名，揭文華殿壁。癸酉，釋奠于先師孔子。乙亥，小王子寇蘭州，都指揮廖斌擊敗之。丙子，御經(jīng)筵。丁丑，命儒臣日講。夏四月甲寅，以天暑錄囚。嗣后歲以為常。六月癸巳朔，日有食之。秋七月戊辰，減浙江銀課，汰管理銀場官。八月乙巳，小王子犯山丹、永昌。辛亥，犯獨石、馬營。冬十月乙卯，振湖廣、四川饑。十一月甲申，妖僧繼曉伏誅。乙酉，免河南被災(zāi)秋糧。是年，土魯番殺忠順王罕慎，復(fù)據(jù)哈密。琉球、占城、撒馬兒罕、烏斯藏入貢。 二年春正月丁卯，收已故內(nèi)臣賜田，給百姓。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癸巳，振四川饑。三月己未，免陜西被災(zāi)秋糧三分之二。戊寅，閉會川衛(wèi)銀礦。 夏五月庚申，河決開封，入沁河，役五萬人治之。秋七月癸亥，以京師霪雨、南京大風雷修省，求直言。戊寅，振畿內(nèi)水災(zāi)。免稅糧，給貧民麥種。八月丁酉，復(fù)四川流民復(fù)業(yè)者雜役三年。己酉，憲宗神主祔太廟。十一月戊午，順天饑，發(fā)粟平糶。十二月甲申朔，日有食之。辛卯，賜于謙謚，立祠曰“旌功”。是年，土魯番入貢。撒馬兒罕貢獅子、鸚鵡，卻之。三年春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壬辰，免河南被災(zāi)秋糧。甲午，戶部請免南畿、湖廣稅糧。上曰：“兇歲義當損上益下。必欲取盈，如病民何。”悉從之。三月丙辰，命天下預(yù)備倉積粟，以里數(shù)多寡為差，不及額者罪之。庚午，賜錢福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甲戌，侍郎張海、通政使元守直閱邊。秋九月庚戌，禁內(nèi)府加派供御物料。閏月癸巳，禁宗室、勛戚奏請?zhí)锿良笆苋送东I。冬十一月甲辰，停工役，罷內(nèi)官燒造瓷器。十二月辛亥，以彗星見，敕群臣修省，陳軍民利病。己未，京師地震。壬戌，減供御品物，罷明年上元燈火。是年，琉球、安南、哈密、撒馬兒罕、天方、土魯番入貢。 四年春正月癸未，以修省罷上元節(jié)假。己丑，大祀天地于南郊，停慶成宴。二月己巳，敕法司曰：“曩因天道示異，敕天下諸司審錄重囚，發(fā)遣數(shù)十百人。朕以為與其寬之于終，孰若謹之于始。嗣后兩京三法司及天下問刑官，務(wù)存心仁恕，持法公平，詳審其情罪所當，庶不背于古圣人欽恤之訓(xùn)。”六月辛亥，京師地震。 秋八月庚戌，蘇、松、浙江水，停本年織造。乙卯，南京地震。己未，封皇弟祐榰為壽王，祐梈汝王，祐橓涇王，祐樞榮王，祐楷申王。冬十月丙辰，以皇長子生，詔天下。戊午，河溢，振河南被災(zāi)者。乙丑，禮部尚書丘濬兼文淵閣大學(xué)士，預(yù)機務(wù)。十一月庚辰，振南畿災(zāi)。十二月甲子，土魯番以哈密地及金印來歸。是年，暹羅入貢。 五年春正月壬午，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丙寅，命陜巴襲封忠順王。庚午，減陜西織造絨毼之半。三月戊寅，立皇子厚照為皇太子，大赦。錄太祖廟配享功臣絕封者后。辛卯，廣西副總兵馬俊、參議馬鉉、千戶王珊等討古田叛僮，遇伏死。夏六月丁未，免南畿去年被災(zāi)稅糧。秋七月甲午，振南京、浙江、山東饑。八月癸卯，劉吉致仕。乙丑，停蘇、松、浙江額外織造，召督造官還。冬十月壬戌，湖廣總兵官鎮(zhèn)遠侯顧溥、貴州巡撫都御史鄧廷瓚、太監(jiān)江惪會師討貴州黑苗。十一月丙申，閉溫、處銀坑。十二月丁巳，荊王見潚有罪，廢為庶人。是年，琉球、烏斯藏、土魯番入貢�；鹭菰龂�貢方物，不受，給廩食遣還。 六年春正月己卯，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甲寅，錄常遇春、李文忠、鄧愈、湯和后裔，世襲指揮使。丁巳，擢布政使劉大夏右副都御史，治張秋決河。三月癸未，賜毛澄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己亥，土魯番速檀阿黑麻襲執(zhí)陜巴，據(jù)哈密。己酉，侍郎張海、都督同知緱謙經(jīng)略哈密。辛酉，久旱，敕修省，求直言。五月丙寅，小王子犯寧夏，殺指揮趙璽。閏月乙未，免南京被災(zāi)秋糧。六月庚午，捕蝗。壬申，都御史閔珪擊破古田叛僮。秋八月甲戌，免順天被災(zāi)夏稅。九月丁酉，免陜西被災(zāi)夏稅。冬十月丙寅，以災(zāi)傷罷明年上元燈火。庚辰，停甘肅織造絨毼。十一月庚申，振京師流民。十二月己卯，敕天下鎮(zhèn)巡官修省。 是年，安南、烏斯藏、土魯番、暹羅入貢。 七年春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甲子，以去年冬孝陵風雷之變，遣使祭告，修省，求直言，命內(nèi)外慎刑獄，決輕系。三月癸巳，貴州黑苗平。戊申，兩畿捕蝗。夏五月甲辰，太監(jiān)李興、平江伯陳銳同劉大夏治張秋決河。秋七月乙巳，京師地震。丙午，工部侍郎徐貫、巡撫副都御史何鑒經(jīng)理南畿水利。九月丁亥，以水災(zāi)停蘇、松諸府所辦物料，留關(guān)鈔、戶鹽備振。冬十一月壬子，京師地震。十二月甲戌，張秋河工成。乙卯，振甘、涼被兵軍民，給牛種。是年，免北京、河南、湖廣、陜西、山西被災(zāi)稅糧。琉球入貢。以土魯番據(jù)哈密，卻其貢使。 八年春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以太皇太后不豫，免慶成宴。壬子，甘肅總兵官劉寧敗小王子于涼州。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戊午，丘濬卒。乙丑，禮部侍郎李東陽、少詹事謝遷入閣預(yù)機務(wù)。己卯，黃陵岡河口工成。三月壬辰，免湖廣被災(zāi)稅糧。己亥，寧夏地震。夏四月甲寅，蘇、松各府治水工成。壬戌，諭吏部、都察院，人材進退，考察務(wù)得實跡，不可偏聽枉人。五月己丑，免南畿被災(zāi)秋糧。 秋七月丁亥，封宋儒楊時將樂伯，從祀孔子廟庭。戊子，廣西副總兵歐磐擊破平樂叛瑤。八月癸亥，以四方災(zāi)異數(shù)見，敕群臣修省。冬十一月己酉，免直隸被災(zāi)秋糧。十二月辛酉，巡撫甘肅僉都御史許進、總兵官劉寧入哈密，土魯番遁，遂班師。是年，爪哇、占城、烏斯藏入貢。乜克力諸部款肅州塞求入貢，卻之。 九年春正月壬辰，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庚午，免河南被災(zāi)稅糧。辛未，右通政張璞、大理少卿馬中錫閱邊。三月丙申，賜朱希周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戊子，以岷王膺鉟奏，逮武岡知州劉遜。給事中、御史龐泮、劉紳等諫，下錦衣衛(wèi)獄，尋釋之。六月庚子，免江西被災(zāi)稅糧。秋八月壬寅，免湖廣被災(zāi)秋糧。九月己酉，禁勢家侵奪民利。是年，日本、琉球、烏斯藏入貢。 十年春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三月辛亥，以旱霾修省，求直言。甲子，召大學(xué)士劉健、李東陽、謝遷于文華殿議庶政，后以為常。夏五月戊辰，小王子犯潮河川。己巳，犯大同。六月己卯，侍郎劉大夏、李介理宣府、大同軍餉。秋七月癸丑，都督楊玉帥京營軍，備永平。冬十一月庚子，土魯番歸陜巴，乞通貢。是年，免南畿、山西、陜西被災(zāi)稅糧，振山東、四川水災(zāi)。安南、暹羅、烏斯藏入貢。 十一年春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己巳，小王子遣使求貢。夏五月戊申，甘肅參將楊翥敗小王子于黑山。秋七月己酉，總制三邊都御史王越襲小王子于賀蘭山后，敗之。癸亥。徐溥致仕。八月癸未，振祥符民被河患者。冬十月丙寅，命工作不得役團營軍士。甲戌，清寧宮災(zāi)。丁亥，敕群臣修省，求直言，罷明年上元燈火。十一月壬子，免陜西織造羊絨。閏月壬戌朔，日有食之。乙酉，罷福建織造彩布。十二月庚子。禁中外奢靡逾制。壬子，以清寧宮災(zāi)詔赦天下。是年，免山西、陜西、兩畿、廣西、廣東被災(zāi)稅糧。土魯番、烏斯藏入貢。 十二年春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免慶成宴。二月壬辰，免山東被災(zāi)夏稅。戊申，嚴左道惑眾之禁。三月丁丑，賜倫文敘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癸巳，敕宣、大、延綏備邊。是月，免湖廣、江西被災(zāi)稅糧。五月戊寅，免南畿被災(zāi)秋糧。六月甲辰，闕里先師廟災(zāi)，遣使慰祭。秋八月，免河南、南畿被災(zāi)夏稅。九月壬午，普安賊婦米魯作亂。甲申，重建清寧宮成。是年，占城、烏斯藏、土魯番、爪哇、撒馬兒罕入貢。 十三年春正月乙丑，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戊子，免山西被災(zāi)稅糧，庚寅，定問刑條例。乙未，嚴旌舉連坐之法。夏四月，火篩寇大同，游擊將軍王杲敗績于威遠衛(wèi)。乙巳，平江伯陳銳為靖虜將軍，充總兵官，太監(jiān)金輔監(jiān)軍，戶部左侍郎許進提督軍務(wù)，御之。五月甲寅朔，日有食之。丙辰，召大學(xué)士劉健、李東陽、謝遷于平臺，議京營將領(lǐng)。癸亥，火篩大舉入寇大同左衛(wèi)，游擊將軍張俊御卻之。六月甲申，免江西被災(zāi)秋糧，停山、陜采辦物料。庚子，召陳銳、金輔還，保國公朱暉、太監(jiān)扶安往代，益兵御寇。秋七月己巳，京師地震。八月辛卯，振江西水災(zāi)。冬十月戊申，兩京地震。是月，小王子諸部寇大同。十二月辛丑，火篩寇大同，南掠百余里。是年，小王子部入居河套，犯延綏神木堡。琉球、土魯番、烏斯藏入貢。 十四年春正月庚戌朔，陜西地大震。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己亥，罷陜西織造中官。夏四月庚辰，工部侍郎李鐩總督延綏邊餉。戊子，保國公朱暉、提督軍務(wù)都御史史琳、監(jiān)軍太監(jiān)苗逵分道進師延綏。戊戌，免陜西、山西物料。是月，火篩諸部寇固原。五月庚戌，振大同被兵軍民，免稅糧。辛酉，免陜西被災(zāi)稅糧。戊辰，修闕里先師廟。命各布政使司上地里圖。秋七月丁未，泰寧衛(wèi)賊犯遼東，掠長勝諸屯堡。癸亥。南京戶部尚書王軾兼左副都御史提督軍務(wù)，討貴州賊婦米魯。丁卯，朱暉、史琳襲小王子于河套。庚午，分遣給事中、御史清理屯田。閏月乙酉，都指揮王泰御小王子于鹽池，戰(zhàn)死。戊戌，振兩畿、江西、山東、河南水災(zāi)。八月己酉，免河南被災(zāi)稅糧。是月，火篩諸部犯固原，大掠韋州、環(huán)縣、萌城、靈州。己巳，減光祿寺供應(yīng)，如元年制。火篩諸部犯寧夏東路。九月丙子朔，日有食之。丁亥，遣使募兵于延綏、寧夏、甘、涼。甲辰，召史琳還，起秦纮為戶部尚書兼副都御史，代之。冬十一月癸巳，分遣侍郎何鑒、大理寺丞吳一貫振恤兩畿、山東、河南饑民。十二月戊辰，遼東大饑，振之。是月，寇出河套。是年，免湖廣、江西、山西、山東、陜西、河南、畿內(nèi)被災(zāi)稅糧。安南、琉球入貢。 十五年春正月丙子，朱暉帥師還。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癸丑，免河南被災(zāi)稅糧。三月癸未，罷饒州督造瓷器中官。庚寅，賜康海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壬寅，振京師貧民。五月庚子，免湖廣被災(zāi)秋糧。秋七月己卯，錄劉基后裔世襲指揮使。己丑，王軾破斬米魯，貴州賊平。辛卯，命各邊衛(wèi)設(shè)養(yǎng)濟院、漏澤園。八月庚戌，以南京、鳳陽霪雨大風，江溢為災(zāi)。遣使祭告，敕兩京群臣修省。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戊子，放減內(nèi)府所畜鳥獸。冬十月癸卯，罷明年上元燈火。十一月壬申，瓊州黎賊作亂。甲午，罷廣東采珠。十二月己酉，《大明會典》成。辛亥，以疾不視朝。是月，免南畿被災(zāi)秋糧。是年，琉球、安南入貢。 十六年春正月癸酉，遣官代享太廟。二月辛丑，視朝。戊申，大祀天地于南郊。三月癸巳，免山西被災(zāi)稅糧。夏四月辛亥，敕宣、大嚴邊備。五月戊子，以云南災(zāi)變敕群臣修省。刑部侍郎樊瑩巡視云、貴，察官吏，問民疾苦。 秋七月，廣東官軍討黎賊，敗之。九月丁丑，振兩畿、浙江、山東、河南、湖廣被災(zāi)軍民。冬十一月甲戌，罷營造器物及明年上元煙火。是月，免南畿被災(zāi)秋糧。十二月丙午，免淮、揚、浙江物料。是年，安南、暹羅、哈密、土魯番、撒馬兒罕入貢。 十七年春正月辛未，南京工部侍郎高銓振應(yīng)天饑。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壬午，嚴誣告之禁。二月甲寅，減供用物料。己未，嚴讖緯妖書之禁。庚申，免浙江被災(zāi)稅糧。三月壬戌，太皇太后崩。癸未，定太廟各室一帝一后之制。夏四月己酉，葬孝肅皇太后。閏月辛酉，闕里先師廟成，遣大學(xué)士李東陽祭告。庚午，免山東被災(zāi)稅糧。乙亥，以四方災(zāi)荒敕群臣修省。庚辰，命諸司詳議害民弊政。五月壬辰，罷南京、蘇、杭織造中宮。六月乙亥，始命兩京五品以下官六年一考察。辛巳，召劉健、李東陽于暖閣，議邊務(wù)。癸未，火篩入大同，指揮鄭瑀力戰(zhàn)死。秋七月癸巳，工部侍郎李鐩、大理少卿吳一貫、通政司參議便叢蘭分道經(jīng)略邊塞。甲午，左副都御史閻仲宇、通政司參議熊偉分理邊餉。八月戊辰，命天下?lián)�、按、三司官奏軍民利病，土民建言可采者，所司以聞。甲申，免南畿被�?zāi)夏稅。丁亥，召馬文升、戴珊于暖閣，諭以明年考察，務(wù)訪實跡，以求至當。九月庚寅，諭法司不得任情偏執(zhí)，致淹獄囚。甲寅，太常少卿孫交經(jīng)略宣、大邊務(wù)。丁巳，御暖閣，諭劉健、李東陽、謝遷：“諸邊首功，巡按御史察勘，動淹歲年，非所以示勸。自今奏報，以遠近立限。違者詰治�！敝I講官進講直言毋諱。冬十一月戊子，罷云南銀場。十二月庚午，申閉糴之禁。甲申，免湖廣被災(zāi)秋糧。是年，琉球、撒馬兒罕、哈密、烏斯藏入貢。 十八年春正月己丑，小王子諸部圍靈州，入花馬池，遂掠韋州、環(huán)縣。戶部侍郎顧佐理陜西軍餉。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甲辰，小王子陷寧夏清水營。二月戊辰，御奉天門，諭戶、兵、工三部曰：“方今生齒漸繁，而戶口、軍伍日就耗損，此皆官司撫恤無方、因仍茍且所致。其悉議弊政以聞。”三月癸卯，賜顧鼎臣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戊寅，刑部侍郎何鑒撫輯荊、襄流民。甲申，帝不豫。五月庚寅，大漸，召大學(xué)士劉健、李東陽、謝遷受顧命。辛卯，崩于乾清宮，年三十有六。六月庚申，上尊謚，廟號孝宗，葬泰陵。 贊曰：明有天下，傳世十六，太祖、成祖而外，可稱者仁宗、宣宗、孝宗而已。仁、宣之際，國勢初張，綱紀修立，淳樸未漓。至成化以來，號為太平無事，而晏安則易耽怠玩，富盛則漸啟驕奢。孝宗獨能恭儉有制，勤政愛民，兢兢于保泰持盈之道，用使朝序清寧，民物康阜�！兑住吩唬骸盁o平不陂，無往不復(fù)，艱貞無咎�！敝�此道者，其惟孝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