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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五 列傳第一百四十三

○劉宗周(祝淵 王毓蓍) 黃道周 (葉廷秀) 劉宗周,字起東,山陰人。父坡,為諸生。母章氏妊五月而坡亡。既生宗周,家酷貧,攜之育外家。后以宗周大父老疾,歸事之,析薪汲水,持藥糜。然體孱甚,母嘗憂念之不置,遂成疾。又以貧故,忍而不治。萬歷二十九年,宗周成進士,母卒于家。宗周奔喪,為堊室中門外,日哭泣其中。服闋,選行人,請養(yǎng)大父母。遭喪,居七年始赴補。母以節(jié)聞于朝。 時有昆黨、宣黨與東林為難。宗周上言:“東林,顧憲成講學處。高攀龍、劉永澄、姜士昌、劉元珍,皆賢人。于玉立、丁元薦,較然不欺其志,有國士風。諸臣摘流品可也,爭意見不可;攻東林可也,黨昆、宣不可!秉h人大嘩,宗周乃請告歸。 天啟元年,起儀制主事。疏言:“魏進忠導皇上馳射戲劇,奉圣夫人出入自由。一舉逐諫臣三人,罰一人,皆出中旨,勢將指鹿為馬,生殺予奪,制國家大命。今東西方用兵,奈何以天下委閹豎乎?”進忠者魏忠賢也,大怒,停宗周俸半年。尋以國法未伸請戮崔文升以正弒君之罪,戮盧受以正交私之罪,戮楊鎬、李如楨、李維翰、鄭之范以正喪師失地之罪,戮高出、胡嘉棟、康應乾、牛維曜、劉國縉、傅國以正棄城逃潰之罪;急起李三才為兵部尚書,錄用清議名賢丁元薦、李樸等,諍臣楊漣、劉重慶等,以作仗節(jié)徇義之氣。帝切責之。累遷光祿丞、尚寶、太仆少卿,移疾歸。四年,起右通政,至則忠賢逐東林且盡,宗周復固辭。忠賢責以矯情厭世,削其籍。 崇禎元年冬,召為順天府尹。辭,不許。明年九月入都,上疏曰: 陛下勵精求治,宵旰靡寧。然程效太急,不免見小利而速近功,何以致唐、虞之治?夫今日所汲汲于近功者,非兵事乎?誠以屯守為上策,簡卒節(jié)餉,修刑政而威信布之,需以歲月,未有不望風束甲者,而陛下方銳意中興,刻期出塞。當此三空四盡之秋,竭天下之力以奉饑軍而軍愈驕,聚天下之軍以博一戰(zhàn)而戰(zhàn)無日,此計之左也。 今日所規(guī)規(guī)于小利者,非國計乎?陛下留心民瘼,惻然恫辟,而以司農(nóng)告匱,一時所講求者皆掊克聚斂之政。正供不足,繼以雜派;科罰不足,加以火耗。水旱災傷,一切不問,敲撲日峻,道路吞聲,小民至賣妻鬻子以應。有司以掊克為循良,而撫字之政絕;上官以催征為考課,而黜陟之法亡。欲求國家有府庫之財,不可得已。 功利之見動,而廟堂之上日見其煩苛。事事糾之不勝糾,人人摘之不勝摘,于是名實紊而法令滋。頃者,特嚴贓吏之誅,自宰執(zhí)以下,坐重典者十余人,而貪風未盡息,所以導之者未善也。賈誼曰:“禮禁未然之先,法施已然之后!闭\導之以禮,將人人有士君子之行,而無狗彘之心,所謂禁之于未然也。今一切詿誤及指稱賄賂者,即業(yè)經(jīng)昭雪,猶從吏議,深文巧詆,絕天下遷改之途,益習為頑鈍無恥,矯飾外貌以欺陛下。士節(jié)日隳,官邪日著,陛下亦安能一一察之。 且陛下所以勞心焦思于上者,以未得賢人君子用之也,而所嘉予而委任者,率奔走集事之人:以摘發(fā)為精明,以告訐為正直,以便給為才谞,又安所得賢者而用之?得其人矣,求之太備,或以短而廢長;責之太苛,或因過而成誤。 且陛下所擘畫,動出諸臣意表,不免有自用之心。臣下救過不給,讒諂者因而間之,猜忌之端遂從此起。夫恃一人之聰明,而使臣下不得盡其忠,則耳目有時壅;憑一人之英斷,而使諸大夫國人不得衷其是,則意見有時移。方且為內(nèi)降,為留中,何以追喜起之盛乎?數(shù)十年來,以門戶殺天下幾許正人,猶蔓延不已。陛下欲折君子以平小人之氣,用小人以成君子之公,前日之覆轍將復見于天下也。 陛下求治之心,操之太急。醞釀而為功利,功利不已,轉(zhuǎn)為刑名;刑名不已,流為猜忌;猜忌不已,積為壅蔽。正人心之危,所潛滋暗長而不自知者。誠能建中立極,默正此心,使心之所發(fā),悉皆仁義之良,仁以育天下,義以正萬民,自朝廷達于四海,莫非仁義之化,陛下已一旦躋于堯、舜矣。 帝以為迂闊,然嘆其忠。 未幾,都城被兵,帝不視朝,章奏多留中不報。傳旨辦布囊八百,中官競獻馬騾,又令百官進馬。宗周曰:“是必有以遷幸動上者。”乃詣午門叩頭諫曰:“國勢強弱,視人心安危。乞陛下出御皇極門,延見百僚,明言宗廟山陵在此,固守外無他計。”俯伏待報,自晨迄暮,中官傳旨乃退。米價騰躍,請罷九門稅,修賈區(qū)以處貧民,為粥以養(yǎng)老疾,嚴行保甲之法,人心稍安。 時樞輔諸臣多下獄者,宗周言:“國事至此,諸臣負任使,無所逃罪,陛下亦宜分任咎。禹、湯罪己,興也勃焉。曩皇上以情面疑群臣,群臣盡在疑中,日積月累,結(jié)為陰痞,識者憂之。今日當開示誠心,為濟難之本,御便殿以延見士大夫,以票擬歸閣臣,以庶政歸部、院,以獻可替否予言官。不效,從而更置之,無坐錮以成其罪。乃者朝廷縛文吏如孤雛,而視武健士不啻驕子,漸使恩威錯置。文武皆不足信,乃專任一二內(nèi)臣,閫以外次第委之。自古未有宦官典兵不誤國者!庇舟礼R世龍、張鳳翼、吳阿衡等罪,忤帝意。 三年以疾在告,進祈天永命之說,言: 法天之大者,莫過于重民命,則刑罰宜當宜平。陛下以重典繩下,逆黨有誅,封疆失事有誅。一切詿誤,重者杖死,輕者謫去,朝署中半染赭衣。而最傷國體者,無如詔獄。副都御史易應昌以平反下吏,法司必以鍛煉為忠直,蒼鷹乳虎接踵于天下矣。愿體上天好生之心,首除詔獄,且寬應昌,則祈天永命之一道也。 法天之大者,莫過于厚民生,則賦斂宜緩宜輕。今者宿逋見征及來歲預征,節(jié)節(jié)追呼,閭閻困敝,貪吏益大為民厲。貴州巡按蘇琰以行李被訐于監(jiān)司。巡方黷貨,何問下吏?吸膏吮脂之輩,接跡于天下矣。愿體上天好生之心,首除新餉,并嚴飭官方,則祈天永命之又一道也。 然大君者,天之宗子;輔臣者,宗子之家相。陛下置輔,率由特簡。亦愿體一人好生之心,毋驅(qū)除異己,構(gòu)朝士以大獄,結(jié)國家朋黨之禍;毋寵利居成功,導人主以富強,釀天下土崩之勢。 周延儒、溫體仁見疏不懌。以時方禱雨,而宗周稱疾,指為偃蹇,激帝怒,擬旨詰之。且令陳足兵、足餉之策,宗周條畫以對,延儒、體仁不能難。 為京尹,政令一新,挫豪家尤力。閹人言事輒不應,或相詬誶,宗周治事自如。武清伯蒼頭毆諸生,宗周捶之,枷武清門外。嘗出,見優(yōu)人籠篋,焚之通衢。周恤單丁下戶尤至。居一載,謝病歸,都人為罷市。 八年七月,內(nèi)閣缺人,命吏部推在籍者,以孫慎行、林釬及宗周名上。詔所司敦趨,宗周固辭不許。明年正月入都,慎行已卒,與釬入朝。帝問人才、兵食及流寇猖獗狀。宗周言:“陛下求治太急,用法太嚴,布令太煩,進退天下士太輕。諸臣畏罪飾非,不肯盡職業(yè),故有人而無人之用,有餉而無餉之用,有將不能治兵,有兵不能殺賊。流寇本朝廷赤子,撫之有道,則還為民。今急宜以收拾人心為本,收拾人心在先寬有司。參罰重則吏治壞,吏治壞則民生困,盜賊由此日繁。”帝又問兵事。宗周言:“御外以治內(nèi)為本。內(nèi)治修,遠人自服,干羽舞而有苗格。愿陛下以堯、舜之心,行堯、舜之政,天下自平。”對畢趨出。帝顧體仁迂其言,命釬輔政,宗周他用。旋授工部左侍郎。逾月,上《痛憤時艱疏》,言: 陛下銳意求治,而二帝三王治天下之道未暇講求,施為次第猶多未得要領(lǐng)者。首屬意于邊功,而罪督遂以五年恢復之說進,是為禍胎。己巳之役,謀國無良,朝廷始有積輕士大夫之心。自此耳目參于近侍,腹心寄于干城,治術(shù)尚刑名,政體歸叢脞,天下事日壞而不可救。廠衛(wèi)司譏察,而告訐之風熾;詔獄及士紳,而堂廉之等夷;人人救過不給,而欺罔之習轉(zhuǎn)甚;事事仰成獨斷,而諂諛之風日長。三尺法不伸于司寇,而犯者日眾,詔旨雜治五刑,歲躬斷獄以數(shù)千,而好生之德意泯。刀筆治絲綸而王言褻,誅求及瑣屑而政體傷。參罰在錢谷而官愈貪,吏愈橫,賦愈逋;敲撲繁而民生瘁,嚴刑重斂交困而盜賊日起。總理任而臣下之功能薄,監(jiān)視遣而封疆之責任輕。督、撫無權(quán)而將日懦,武弁廢法而兵日驕,將懦兵驕而朝廷之威令并窮于督、撫。朝廷勒限平賊,而行間日殺良報功,生靈益涂炭。一旦天牖圣衷,撤總監(jiān)之任,重守令之選,下弓旌之招,收酷吏之威,布維新之化,方與二三臣工洗心滌慮,以聯(lián)泰交,而不意君臣相遇之難也。得一文震孟而以單辭報罷,使大臣失和衷之誼;得一陳子壯而以過戇坐辜,使朝寧無吁咈之風。此關(guān)于國體人心非淺鮮者。 陛下必體上天生物之心以敬天,而不徒倚風雷;必念祖宗鑒古之制以率祖,而不輕改作。以簡要出政令,以寬大養(yǎng)人才,以忠厚培國脈。發(fā)政施仁,收天下泮渙之人心,而且還內(nèi)廷掃除之役,正懦帥失律之誅,慎天潢改授之途。遣廷臣赍內(nèi)帑巡行郡國為招撫使,赦其無罪而流亡者。陳師險隘,堅壁清野,聽其窮而自歸。誅渠之外,猶可不殺一人,而畢此役,奚待于觀兵哉。 疏入,帝怒甚,諭閣臣擬嚴旨再四。每擬上,帝輒手其疏覆閱,起行數(shù)周。已而意解,降旨詰問,謂大臣論事宜體國度時,不當效小臣歸過朝廷為名高,且獎其清直焉。 時太仆缺馬價,有詔愿捐者聽,體仁及成國公朱純臣以下皆有捐助。又議罷明年朝覲。宗周以輸貲、免覲為大辱國。帝雖不悅,心善其忠,益欲大用。體仁患之,募山陰人許瑚疏論之,謂宗周道學有余,才谞不足。帝以瑚同邑,知之宜真,遂已不用。 其秋,三疏請告去。至天津,聞都城被兵,遂留養(yǎng)疾。十月,事稍定,乃上疏曰: 己巳之變,誤國者袁崇煥一人。小人競修門戶之怨,異己者概坐以崇煥黨,日造蜚語,次第去之。自此小人進而君子退,中官用事而外廷浸疏。文法日繁,欺罔日甚,朝政日隳,邊防日壞。今日之禍,實己巳以來釀成之也。 且以張鳳翼之溺職中樞也,而俾之專征,何以服王洽之死?以丁魁楚等之失事于邊也,而責之戴罪,何以服劉策之死?諸鎮(zhèn)勤王之師,爭先入衛(wèi)者幾人,不聞以逗留蒙詰責,何以服耿如杞之死?今且以二州八縣之生靈,結(jié)一飽飏之局,則廷臣之累累若若可幸無罪者,又何以謝韓爌、張鳳翔、李邦華諸臣之或戍或去?豈昔為異己驅(qū)除,今不難以同己相容隱乎?臣于是而知小人之禍人國無已時也。 昔唐德宗謂群臣曰:“人言盧杞奸邪,朕殊不覺!比撼紝υ唬骸按四髓街詾榧樾耙病!背济咳菜寡,為萬世辨奸之要。故曰:“大奸似忠,大佞似信!鳖l年以來,陛下惡私交,而臣下多以告訐進;陛下錄清節(jié),而臣下多以曲謹容;陛下崇勵精,而臣下奔走承順以為恭;陛下尚綜核,而臣下瑣屑吹求以示察。凡若此者,正似信似忠之類,究其用心,無往不出于身家利祿。陛下不察而用之,則聚天下之小人立于朝,有所不覺矣。天下即乏才,何至盡出中官下?而陛下每當緩急,必委以大任。三協(xié)有遣,通、津、臨、德有遣;又重其體統(tǒng),等之總督。中官總督,置總督何地?總督無權(quán),置撫、按何地?是以封疆嘗試也。 且小人每比周小人,以相引重,君子獨岸然自異。故自古有用小人之君子,終無黨比小人之君子。陛下誠欲進君子退小人,決理亂消長之機,猶復用中官參制之,此明示以左右袒也。有明治理者起而爭之,陛下即不用其言,何至并逐其人?而御史金光辰竟以此逐,若惟恐傷中官心者,尤非所以示天下也。 至今日刑政之最舛者,成德,傲吏也,而以贓戍,何以肅懲貪之令?申紹芳,十余年監(jiān)司也,而以莫須有之鉆刺戍,何以昭抑競之典?鄭鄤之獄,或以誣告坐,何以示敦倫之化?此數(shù)事者,皆為故輔文震孟引繩批根,即向驅(qū)除異己之故智,而廷臣無敢言。 陛下亦無從知之也。嗚呼,八年之間,誰秉國成,而至于是!臣不能為首揆溫體仁解矣。語曰:“誰生厲階,至今為梗!斌w仁之謂也。 疏奏,帝大怒,體仁又上章力詆,遂斥為民。 十四年九月,吏部缺左侍郎,廷推不稱旨。帝臨朝而嘆,謂大臣:“劉宗周清正敢言,可用也!彼煲悦T俎o不得,乃趨朝。道中進三札:一曰明圣學以端治本,二曰躬圣學以建治要,三曰重圣學以需治化,凡數(shù)千言。帝優(yōu)旨報之。明年八月,未至擢左都御史。力辭,有詔敦趨。逾月,入見文華殿。帝問都察院職掌安在,對曰:“在正己以正百僚。必存諸中者,上可對君父,下可質(zhì)天下士大夫,而后百僚則而象之。大臣法,小臣廉,紀綱振肅,職掌在是,而責成巡方其首務也。巡方得人,則吏治清,民生遂!钡墼唬骸扒淞π幸愿彪尥!蹦肆薪ǖ擂瘛⒇懛ㄊ、崇國體、清伏奸、懲官邪、飭吏治六事以獻,帝褒納焉。俄劾御史喻上猷、嚴云京而薦袁愷、成勇,帝并從之。其后上猷受李自成顯職,卒為世大詬。 冬十月,京師被兵。請旌死事盧象升,而追戮誤國奸臣楊嗣昌,逮跋扈悍將左良玉;防關(guān)以備反攻,防潞以備透渡,防通、津、臨、德以備南下。帝不能盡行。 閏月晦日召見廷臣于中左門。時姜埰、熊開元以言事下詔獄,宗周約九卿共救。入朝,聞密旨置二人死。宗周愕然謂眾曰:“今日當空署爭,必改發(fā)刑部始已!奔叭雽,御史楊若橋薦西洋人湯若望善火器,請召試。宗周曰:“邊臣不講戰(zhàn)守屯戍之法,專恃火器。近來陷城破邑,豈無火器而然?我用之制人,人得之亦可制我,不見河間反為火器所破乎?國家大計,以法紀為主。大帥跋扈,援師逗遛,奈何反姑息,為此紛紛無益之舉耶?”因議督、撫去留,則請先去督師范志完。且曰:“十五年來,陛下處分未當,致有今日敗局。不追禍始,更弦易轍,欲以一切茍且之政,補目前罅漏,非長治之道也!钡圩兩唬骸扒安豢勺,善后安在?”宗周曰:“在陛下開誠布公,公天下為好惡,合國人為用舍,進賢才,開言路,次第與天下更始。”帝曰:“目下烽火逼畿甸,且國家敗壞已極,當如何?”宗周曰:“武備必先練兵,練兵必先選將,選將必先擇賢督、撫,擇賢督、撫必先吏、兵二部得人。宋臣曰:‘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則天下太平!寡,今日針砭也。論者但論才望,不問操守;未有操守不謹,而遇事敢前,軍士畏威者。若徒以議論捷給,舉動恢張,稱曰才望,取爵位則有余,責事功則不足,何益成敗哉?”帝曰:“濟變之日,先才后守!弊谥茉唬骸扒叭藬模杂韶澘v使然;故以濟變言,愈宜先守后才!钡墼唬骸按髮e有才局,非徒操守可望成功!弊谥茉唬骸八痪哒,如范志完操守不謹,大將偏裨無不由賄進,所以三軍解體。由此觀之,操守為主!钡凵庠唬骸半抟阎!彪纷谥芷稹 于是宗周出奏曰:“陛下方下詔求賢,姜埰、熊開元二臣遽以言得罪。國朝無言官下詔獄者,有之自二臣始。陛下度量卓越,妄如臣宗周,戇直如臣黃道周,尚蒙使過之典,二臣何不幸,不邀法外恩?”帝曰:“道周有學有守,非二臣比。”宗周曰:“二臣誠不及道周,然朝廷待言官有體,言可用用之,不可置之。即有應得之罪,亦當付法司。今遽下詔獄,終于國體有傷!钡叟酰唬骸胺ㄋ惧\衣皆刑官,何公何私?且罪一二言官,何遽傷國體?有如貪贓壞法,欺君罔上,皆可不問乎?”宗周曰:“錦衣,膏梁子弟,何知禮義?聽寺人役使。即陛下問貪贓壞法,欺君罔上,亦不可不付法司也。”帝大怒曰:“如此偏黨,豈堪憲職!”有間曰:“開元此疏,必有主使,疑即宗周!苯鸸獬綘幹5圻彻獬,并命議處。翼日,光辰貶三秩調(diào)用,宗周革職,刑部議罪。閣臣持不發(fā),捧原旨御前懇救,乃免,斥為民。 歸二年而京師陷。宗周徒步荷戈,詣杭州,責巡撫黃鳴駿發(fā)喪討賊,鳴駿誡以鎮(zhèn)靜,宗周勃然曰:“君父變出非常,公專閫外,不思枕戈泣血,激勵同仇,顧藉口鎮(zhèn)靜,作遜避計耶?”鳴駿唯唯。明日,復趣之。鳴駿曰:“發(fā)喪必待哀詔。”宗周曰:“嘻,此何時也,安所得哀詔哉!”鳴駿乃發(fā)喪。問師期,則曰:“甲仗未具!弊谥車@曰:“嗟乎,是烏足與有為哉!”乃與故侍郎朱大典,故給事中章正宸、熊汝霖召募義旅。將發(fā),而福王監(jiān)國于南京,起宗周故官。宗周以大仇未報,不敢受職,自稱草莽孤臣,疏陳時政,言: 今日大計,舍討賊復仇,無以表陛下渡江之心;非毅然決策親征,無以作天下忠義之氣。 一曰據(jù)形勝以規(guī)進取。江左非偏安之業(yè),請進圖江北。鳳陽號中都,東扼徐、淮,北控豫州,西顧荊、襄,而南去金陵不遠,請以駐親征之師。大小銓除,暫稱行在,少存臣子負罪引慝之心。從此漸進,秦、晉、燕、齊必有響應而起者。 一曰重藩屏以資彈壓。淮、揚數(shù)百里,設(shè)兩節(jié)鉞,不能御亂,爭先南下,致江北一塊土,拱手授賊。督漕路振飛坐守淮城,久以家屬浮舟遠地,是倡之逃也;于是鎮(zhèn)臣劉澤清、高杰遂有家屬寄江南之說。軍法臨陣脫逃者斬,臣謂一撫二鎮(zhèn)皆可斬也。 一曰慎爵賞以肅軍情。請分別各帥封賞,孰當孰濫,輕則收侯爵,重則奪伯爵。夫以左帥之恢復而封,高、劉之敗逃亦封,又誰不當封者?武臣既濫,文臣隨之,外臣既濫,中珰隨之,恐天下聞而解體也。 一曰核舊官以立臣紀。燕京既破,有受偽官而叛者,有受偽官而逃者,有在封守而逃者,有奉使命而逃者,法皆不赦。亟宜分別定罪,為戒將來。 至于偽命南下,徘徊順逆之間,實繁有徒;必且倡為曲說,以惑人心,尤宜誅絕。 又言: 當賊入秦流晉,漸過畿南,遠近洶洶,獨大江南北晏然,而二三督撫不聞遣一騎以壯聲援,賊遂得長驅(qū)犯闕。坐視君父之危亡而不救,則封疆諸臣之當誅者一。兇問已確,諸臣奮戈而起,決一戰(zhàn)以贖前愆,自當不俟朝食。方且仰聲息于南中,爭言固圉之策,卸兵權(quán)于閫外,首圖定策之功,則封疆諸臣之當誅者又一。新朝既立之后,謂宜不俟終日,首遣北伐之師。不然,則亟馳一介,間道北進,檄燕中父老,起塞上名王,哭九廟,厝梓宮,訪諸王。更不然,則起閩帥鄭芝龍,以海師下直沽,九邊督鎮(zhèn)合謀共奮,事或可為。而諸臣計不出此,則舉朝謀國不忠之當誅者又一。罪廢諸臣,量從昭雪,自應援先帝遺詔及之,今乃概用新恩。誅閹定案,前后詔書鶻突,勢必彪虎之類,盡從平反而后已,則舉朝謀國不忠之當誅者又一。臣謂今日問罪,當自中外諸臣不職者始。 詔納其言,宣付史館,中外為悚動。而馬士英、高杰、劉澤清恨甚,滋欲殺宗周矣。 宗周連疏請告不得命,遂抗疏劾士英,言: 陛下龍飛淮甸,天實予之。乃有扈蹕微勞,入內(nèi)閣,進中樞,宮銜世蔭,晏然當之不疑者,非士英乎?于是李沾侈言定策,挑激廷臣矣。劉孔昭以功賞不均,發(fā)憤冢臣,朝端嘩然聚訟,而群陰且翩翩起矣。借知兵之名,則逆黨可以然灰,寬反正之路,則逃臣可以汲引,而閣部諸臣且次第言去矣。中朝之黨論方興,何暇圖河北之賊?立國之本紀已疏,何以言匡攘之略?高杰一逃將也,而奉若驕子,浸有尾大之憂;、揚失事,不難譴撫臣道臣以謝之,安得不長其桀驁,則亦恃士英卵翼也。劉、黃諸將,各有舊汛地,而置若弈棋,洶洶為連雞之勢,至分剖江北四鎮(zhèn)以慰之,安得不啟其雄心,則皆高杰一人倡之也。京營自祖宗以來,皆勛臣為政,樞貳佐之。陛下立國伊始,而有內(nèi)臣盧九德之命,則士英有不得辭其責者。 總之,兵戈盜賊,皆從小人氣類感召而生,而小人與奄宦又往往相表里。自古未有奄宦用事,而將帥能樹功于方域者。惟陛下首辨陰陽消長之機,出士英仍督鳳陽,聯(lián)絡諸鎮(zhèn),決用兵之策。史可法即不還中樞,亦當自淮而北,歷河以南,別開幕府,與士英相掎角。京營提督,獨斷寢之。書之史冊,為弘光第一美政。 王優(yōu)詔答之,而促其速入。 士英大怒,即日具疏辭位,且揚言于朝曰:“劉公自稱草莽孤臣,不書新命,明示不臣天子也!逼渌饺酥旖y(tǒng)钅類遂劾宗周疏請移蹕鳳陽:“鳳陽,高墻所在,欲以罪宗處皇上,而與史可法擁立潞王。其兵已伏丹陽,當急備!倍鴿汕、杰日夜謀所以殺宗周者不得,乃遣客十輩往刺宗周。宗周時在丹陽,終日危坐,未嘗有惰容,客前后至者,不敢加害而去。而黃鳴駿入覲,兵抵京口,與防江兵相擊斗。士英以統(tǒng)钅類言為信也,亦震恐。于是澤清疏劾:“宗周陰撓恢復,欲誅臣等,激變士心,召生靈之禍!眲⒘甲粢嗑呤柩宰谥芰Τ帧叭浮,為門戶主盟,倡議親征,圖晁錯之自為居守,司馬懿之閉城拒君。疏未下,澤清復草一疏,署杰、良佐及黃得功名上之,言:“宗周勸上親征,謀危君父,欲安置陛下于烽火兇危之地。蓋非宗周一人之謀,姜曰廣、吳甡合謀也。曰廣心雄膽大,翊戴非其本懷,故陰結(jié)死黨,翦除諸忠,然后迫劫乘輿,遷之別郡。如甡、宗周入都,臣等即渡江赴闕,面訐諸奸,正《春秋》討賊之義!笔枞,舉朝大駭,傳諭和衷集事。宗周不得已,以七月十八日入朝。初,澤清疏出,遣人錄示杰。杰曰:“我輩武人,乃預朝事耶?”得功疏辨:“臣不預聞!笔坑嫴蛔唷?煞ú黄,遣使遍詰諸鎮(zhèn),咸云不知,遂據(jù)以入告,澤清輩由是氣沮。 士英既嫉宗周,益欲去之,而薦阮大鋮知兵。有詔冠帶陛見。未幾,中旨特授兵部添注右侍郎。宗周曰:“大鋮進退,系江左興亡,老臣不敢不一爭之。不聽,則亦將歸爾!笔枞,不聽,宗周遂告歸,詔許乘傳。將行,疏陳五事: 一曰修圣政,毋以近娛忽遠猷。國家不幸,遭此大變,今紛紛制作,似不復有中原志者。土木崇矣,珍奇集矣,俳優(yōu)雜劇陳矣;內(nèi)豎充廷,金吾滿座,戚畹駢闐矣;讒夫昌,言路扼,官常亂矣。所謂狃近娛而忽遠圖也。 一曰振王綱,無以主恩傷臣紀。自陛下即位,中外臣工不曰從龍,則曰佐命。一推恩近侍,則左右因而秉權(quán);再推恩大臣,則閣部可以兼柄;三推恩勛舊,則陳乞至今未已;四推恩武弁,則疆場視同兒戲。表里呼應,動有藐視朝廷之心;彼此雄長,即為犯上無等之習。禮樂征伐,漸不出自天子,所謂褻主恩而傷臣紀也。 一曰明國是,無以邪鋒危正氣。朋黨之說,小人以加君子,釀國家空虛之禍,先帝末造可鑒也。今更為一二元惡稱冤,至諸君子后先死于黨、死于徇國者,若有余戮。揆厥所由,止以一人進用,動引三朝故事,排抑舊人。私交重,君父輕,身自樹黨,而坐他人以黨,所謂長邪鋒而危正氣也。 一曰端治術(shù),無以刑名先教化。先帝頗尚刑名,而殺機先動于溫體仁。殺運日開,怨毒滿天下。近如貪吏之誅,不經(jīng)提問,遽科罪名;未科罪名,先追贓罰。假令有禹好善之巡方,借成德以媚權(quán)相,又孰辨之?又職方戎政之奸弊,道路嘖有煩言,雖衛(wèi)臣有不敢問者,則廠衛(wèi)之設(shè)何為?徒令人主虧至德,傷治體,所謂急刑名而忘教化也。 一曰固邦本,毋以外釁釀內(nèi)憂。前者淮、揚告變,未幾而高、黃二鎮(zhèn)治兵相攻。四鎮(zhèn)額兵各三萬,不以殺敵而自相屠毒,又日煩朝廷講和,何為者!夫以十二萬不殺敵之兵,索十二萬不殺敵之餉,必窮之術(shù)耳。不稍裁抑,惟加派橫征。蓄一二蒼鷹乳虎之有司,以天下徇之已矣,所謂積外釁而釀內(nèi)憂也。 優(yōu)詔報聞。 明年五月,南都亡。六月,潞王降,杭州亦失守。宗周方食,推案慟哭,自是遂不食。移居郭外,有勸以文、謝故事者。宗周曰:“北都之變,可以死,可以無死,以身在田里,尚有望于中興也。南都之變,主上自棄其社稷,尚曰可以死,可以無死,以俟繼起有人也。今吾越又降矣,老臣不死,尚何待乎?若曰身不在位,不當與城為存亡,獨不當與土為存亡乎?此江萬里所以死也。”出辭祖墓,舟過西洋港,躍入水中,水淺不得死,舟人扶出之。絕食二十三日,始猶進茗飲,后勺水不下者十三日,與門人問答如平時。閏六月八日卒,年六十有八。其門人徇義者有祝淵、王毓蓍。 淵,字開美,海寧人。崇禎六年舉于鄉(xiāng)。自以年少學未充,棲峰巔僧舍,讀書三年,山僧罕見其面。十五年冬,會試入都,適宗周廷諍姜埰、熊開元削籍。淵抗疏曰:“宗周戇直性成,忠孝天授,受任以來,蔬食不飽,終宵不寢,圖報國恩。今四方多難,貪墨成風,求一清剛臣以司風紀,孰與宗周?宗周以迂戇斥,繼之者必淟涊;宗周以偏執(zhí)斥,繼之者必便捷。淟涊便捷之夫進,必且營私納賄,顛倒貞邪。乞收還成命,復其故官,天下幸甚!钡鄣檬璨粦,停淵會試,下禮官議。淵故不識宗周,既得命往謁。宗周曰:“子為此舉,無所為而為之乎,抑動于名心而為之也?”淵爽然避席曰:“先生名滿天下,誠恥不得列門墻爾,愿執(zhí)贄為弟子!泵髂,從宗周山陰。禮官議上,逮下詔獄,詰主使姓名。淵曰:“男兒死即死爾,何聽人指使為!”移刑部,進士共疏出淵。未幾,都城陷,營死難太常少卿吳麟征喪,歸其柩。詣南京刑部,竟前獄,尚書諭止之。上疏請誅奸輔,通政司抑不奏。給事中陳子龍疏薦淵及待詔涂仲吉義士,可為臺諫。仲吉者,漳浦人,以諸生走萬里上書明黃道周冤,得罪杖譴者也。不許。 宗周罷官家居,淵數(shù)往問學。嘗有過,入曲室長跪流涕自扌過。杭州失守,淵方葬母,趣竣工。既葬,還家設(shè)祭,即投繯而卒,年三十五也。逾二日,宗周餓死。 毓蓍,字元趾,會稽人。為諸生,跌宕不羈。已,受業(yè)宗周之門,同門生咸非笑之。杭州不守,宗周絕粒未死,毓蓍上書曰:“愿先生早自裁,毋為王炎午所吊!倍硪挥褋硪,毓蓍曰:“子若何?”曰:“有陶淵明故事在。”毓蓍曰:“不然。吾輩聲色中人,慮久則難持也!币蝗眨檎俟式粴g飲,伶人奏樂。酒罷,攜燈出門,投柳橋下,先宗周一月死。鄉(xiāng)人私謚正義先生。 宗周始受業(yè)于許孚遠。已,入東林書院,與高攀龍輩講習。馮從吾首善書院之會,宗周亦與焉。越中自王守仁后,一傳為王畿,再傳為周汝登、陶望齡,三傳為陶奭齡,皆雜于禪。奭齡講學白馬山,為因果說,去守仁益遠。宗周憂之,筑證人書院,集同志講肄。且死,語門人曰:“學之要,誠而已,主敬其功也。敬則誠,誠則天。良知之說,鮮有不流于禪者!弊谥茉诠僦丈伲涫戮,不以面從為敬。入朝,雖處暗室,不敢南向。或訊大獄,會大議,對明旨,必卻坐拱立移時;蛑x病,徒步家居,布袍粗飯,樂道安貧。聞召就道,嘗不能具冠裳。學者稱念臺先生。子汋,字伯繩。 黃道周,字幼平,漳浦人。天啟二年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為經(jīng)筵展書官。故事,必膝行前,道周獨否,魏忠賢目攝之。未幾,內(nèi)艱歸。 崇禎二年起故官,進右中允。三疏救故相錢龍錫,降調(diào),龍錫得減死。五年正月方候補,遘疾求去。瀕行,上疏曰: 臣自幼學《易》,以天道為準。上下載籍二千四百年,考其治亂,百不失一。陛下御極之元年,正當《師》之上九,其爻云:“大君有命,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北菹滤假t才不遽得,懲小人不易絕,蓋陛下有大君之實,而小人懷干命之心。臣入都以來,所見諸大臣皆無遠猷,動尋苛細,治朝寧者以督責為要談,治邊疆者以姑息為上策。序仁義道德,則以為迂昧而不經(jīng);奉刀筆簿書,則以為通達而知務。一切磨勘,則葛藤終年;一意不調(diào),而株連四起。陛下欲整頓紀綱,斥攘外患,諸臣用之以滋章法令,摧折縉紳;陛下欲剔弊防奸,懲一警百,諸臣用之以借題修隙,斂怨市權(quán)。且外廷諸臣敢誑陛下者,必不在拘攣守文之士,而在權(quán)力謬巧之人;內(nèi)廷諸臣敢誑陛下者,必不在錐刀泉布之微,而在阿柄神叢之大。惟陛下超然省覽,旁稽載籍,自古迄今,決無數(shù)米量薪,可成遠大之猷,吹毛數(shù)睫,可奏三五之治者。彼小人見事,智每短于事前,言每多于事后。不救凌圍,而謂凌城必不可筑;不理島民,而謂島眾必不可用;兵逃于久頓,而謂亂生于無兵;餉糜于漏邑,而謂功銷于無餉。亂視熒聽,浸淫相欺,馴至極壞,不可復挽,臣竊危之。自二年以來,以察去弊,而弊愈多;以威創(chuàng)頑,而威滋殫。是亦反申、商以歸周、孔,捐苛細以崇惇大之時矣。 帝不懌,摘“葛藤”、“株連”數(shù)語,令具陳。道周上言曰: 邇年諸臣所目營心計,無一實為朝廷者。其用人行事,不過推求報復而已。自前歲春月以后,盛談邊疆,實非為陛下邊疆,乃為逆珰而翻邊疆也;去歲春月以后,盛言科場,實非為陛下科場,乃為仇隙而翻科場也。此非所謂“葛藤”、“株連”乎?自古外患未弭,則大臣一心以憂外患;小人未退,則大臣一心以憂小人。今獨以遺君父,而大臣自處于催科比較之末。行事而事失,則曰事不可為;用人而人失,則曰人不足用。此臣所謂舛也。三十年來,釀成門戶之禍,今又取縉紳稍有器識者,舉網(wǎng)投阱,即緩急安得一士之用乎!凡絕餌而去者,必非䲡魚;戀棧而來者,必非駿馬。以利祿豢士,則所豢者必嗜利之臣;以箠楚驅(qū)人,則就驅(qū)者必駑駘之骨。今諸臣之才具心術(shù),陛下其知之矣。知其為小人而又以小人矯之,則小人之焰益張;知其為君子而更以小人參之,則君子之功不立。天下總此人才,不在廊廟則在林藪。臣所知識者有馬如蛟、毛羽健、任贊化,所聞習者有惠世揚、李邦華,在仕籍者有徐良彥、曾櫻、朱大典、陸夢龍、鄒嘉生,皆卓犖駿偉,使當一面,必有可觀。 語皆刺大學士周延儒、溫體仁,帝益不懌,斥為民。 九年用薦召,復故官。明年閏月,久旱修省,道周上言:“近者中外齋宿,為百姓請命,而五日內(nèi)系兩尚書,未聞有人申一疏者。安望其戡亂除兇,贊平明之治乎?陛下焦勞于上,小民展轉(zhuǎn)于下,而諸臣括囊其間,稍有人心,宜不至此!庇稚鲜柙唬骸氨菹聦捜屎脲叮猩砣沃丶闹疗甙溯d罔效、擁權(quán)自若者。積漸以來,國無是非,朝無枉直,中外臣工率茍且圖事,誠可痛憤。然其視聽一系于上。上急催科則下急賄賂;上樂鍥核,則下樂巉險;上喜告訐,則下喜誣陷。當此南北交訌,奈何與市井細民,申勃谿之談,修睚眥之隙乎!睍r體仁方招奸人構(gòu)東林、復社之獄,故道周及之。 旋進右諭德,掌司經(jīng)局,疏辭。因言己有三罪、四恥、七不如。三罪、四恥,以自責。七不如者,謂“品行高峻,卓絕倫表,不如劉宗周;至性奇情,無愧純孝,不如倪元璐;湛深大慮,遠見深計,不如魏呈潤;犯言敢諫,清裁絕俗,不如詹爾選、吳執(zhí)御;志尚高雅,博學多通,不如華亭布衣陳繼儒、龍溪舉人張燮;至圜土累系之臣,樸心純行,不如李汝璨、傅朝佑;文章意氣,坎坷磊落,不如錢謙益、鄭鄤。”鄤方被杖母大詬,帝得疏駭異,責以顛倒是非。道周疏辯,語復營護鄤。帝怒,嚴旨切責。 道周以文章風節(jié)高天下,嚴冷方剛,不諧流俗。公卿多畏而忌之,乃藉不如鄤語為口實。其冬,擇東宮講官。體仁已罷,張至發(fā)當國,擯道周不與。其同官項煜、楊廷麟不平,上疏推讓道周。至發(fā)言:“鄤杖母,明旨煌煌,道周自謂不如,安可為元良輔導。”道周遂移疾乞休,不許。 十一年二月,帝御經(jīng)筵。刑部尚書鄭三俊方下吏,講官黃景昉救之,帝未許。而帝適追論舊講官姚希孟嘗請漕儲全折以為非。道周聽未審,謂帝將寬三俊念希孟也,因言:“故輔臣文震孟一生蹇直,未蒙帷蓋恩。天下士,生如三俊,歿如震孟、希孟,求其影似,未可多得!钡垡运鶎κ,責令回奏。再奏再詰,至三奏乃已。凡道周所建白,未嘗得一俞旨,道周顧言不已。 六月,廷推閣臣。道周已充日講官,遷少詹事,得與名。帝不用,用楊嗣昌等五人。道周乃草三疏,一劾嗣昌,一劾陳新甲,一劾遼撫方一藻,同日上之。其劾嗣昌,謂: 天下無無父之子,亦無不臣之子。衛(wèi)開方不省其親,管仲至比之豭狗;李定不喪繼母,宋世共指為人梟。今遂有不持兩服,坐司馬堂如楊嗣昌者。宣大督臣盧象升以父殯在途,搥心飲血,請就近推補,乃忽有并推在籍守制之旨。夫守制者可推,則聞喪者可不去;聞喪者可不去,則為子者可不父,為臣者可不子。即使人才甚乏,奈何使不忠不孝者連苞引蘗,種其不祥以穢天下乎?嗣昌在事二年,張網(wǎng)溢地之談,款市樂天之說,才智亦可睹矣,更起一不祥之人,與之表里。陛下孝治天下,縉紳家庭小小勃谿,猶以法治之,而冒喪斁倫,獨謂無禁,臣竊以為不可也。 其論新甲,言: 其守制不終,走邪徑,托捷足。天下即甚無才,未宜假借及此。古有忠臣孝子無濟于艱難者,決未有不忠不孝而可進乎功名道德之門者也。臣二十躬耕,手足胼胝,以養(yǎng)二人。四十余削籍,徒步荷擔二千里,不解屝屨。今雖逾五十,非有妻子之奉,婢仆之累。天下即無人,臣愿解清華,出管鎖鑰,何必使被棘負涂者,祓不祥以玷王化哉! 其論一藻,則力詆和議之非。帝疑道周以不用怨望,而“縉紳”、“勃谿”語,欲為鄭鄤脫罪,下吏部行譴。嗣昌因上言:“鄤杖母,禽獸不如。今道周又不如鄤,且其意徒欲庇兇徒,飾前言之謬,立心可知。”因自乞罷免,帝優(yōu)旨慰之。 七月五日,召內(nèi)閣及諸大臣于平臺,并及道周。帝與諸臣語所司事,久之,問道周曰:“凡無所為而為者,謂之天理;有所為而為者,謂之人欲。爾三疏適當廷推不用時,果無所為乎?”道周對曰:“臣三疏皆為國家綱常,自信無所為!钡墼唬骸跋葧r何不言?”對曰:“先時猶可不言,至簡用后不言,更無當言之日!钡墼唬骸扒骞堂赖,但不可傲物遂非。且惟伯夷為圣之清,若小廉曲謹,是廉,非清也!睍r道周所對不合指,帝屢駁,道周復進曰:“惟孝弟之人始能經(jīng)綸天下,發(fā)育萬物。不孝不弟者,根本既無,安有枝葉!彼貌鲎嘣唬骸俺疾簧丈,豈不知父母?顧念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君臣固在父子前。況古為列國之君臣,可去此適彼;今則一統(tǒng)之君臣,無所逃于天地之間。且仁不遺親,義不后君,難以偏重。臣四疏力辭,意詞臣中有如劉定之、羅倫者,抗疏為臣代請,得遂臣志。及抵都門,聞道周人品學術(shù)為人宗師,乃不如鄭鄤!钡墼唬骸叭,朕正擬問之!蹦藛柕乐茉唬骸肮湃诵臒o所為,今則各有所主,故孟子欲正人心,息邪說。古之邪說,別為一教,今則直附于圣賢經(jīng)傳中,系世道人心更大。且爾言不如鄭鄤,何也?”對曰:“匡章見棄通國,孟子不失禮貌,臣言文章不如鄤。”帝曰:“章子不得于父,豈鄤杖母者比。爾言不如,豈非朋比?”道周曰:“眾惡必察!钡墼唬骸瓣愋录缀我宰咝皬剑薪葑?且爾言軟美容悅,叩首折枝者誰耶?”道周不能對,但曰:“人心邪則行徑皆邪。”帝曰:“喪固兇禮,豈遭兇者即兇人,盡不祥之人?”道周曰:“古三年喪,君命不過其門。自謂兇與不祥,故軍禮鑿兇門而出。奪情在疆外則可,朝中則不可!钡墼唬骸叭思瓤捎,何分內(nèi)外?”道周曰:“我朝自羅倫論奪情,前后五十余人,多在邊疆。故嗣昌在邊疆則可,在中樞則不可;在中樞猶可,在政府則不可。止嗣昌一人猶可,又呼朋引類,竟成一奪情世界,益不可!钡塾衷憜柧弥。帝曰:“少正卯當時亦稱聞人,心逆而險,行僻而堅,言偽而辨,順非而澤,記丑而博,不免圣人之誅。今人多類此!钡乐茉唬骸吧僬男g(shù)不正,臣心正無一毫私!钡叟S虚g,命出候旨。道周曰:“臣今日不盡言,臣負陛下;陛下今日殺臣,陛下負臣!钡墼唬骸盃栆簧鷮W問,止成佞耳!”叱之退。道周叩首起,復跪奏:“臣敢將忠佞二字剖析言之。夫人在君父前,獨立敢言為佞,豈在君父前讒諂面諛為忠耶?忠佞不別,邪正淆矣,何以致治?”帝曰:“固也,非朕漫加爾以佞。但所問在此,所答在彼,非佞而何?”再叱之退。顧嗣昌曰:“甚矣,人心偷薄也。道周恣肆如此,其能無正乎?”乃召文武諸臣,咸聆戒諭而退。 是時,帝憂兵事,謂可屬大事者惟嗣昌,破格用之。道周守經(jīng),失帝意,及奏對,又不遜。帝怒甚,欲加以重罪,憚其名高,未敢決。會劉同升、趙士春亦劾嗣昌,將予重譴,而部擬道周譴顧輕。嗣昌懼道周輕,則論己者將無已時也,亟購人劾道周者。有刑部主事張若麒謀改兵部,遂阿嗣昌意上疏曰:“臣聞人主之尊,尊無二上;人臣無將,將而必誅。今黃道周及其徒黨造作語言,虧損圣德。舉古今未有之好語盡出道周,無不可歸過于君父。不頒示前日召對始末,背公死黨之徒,鼓煽以惑四方,私記以疑后世,掩圣天子正人心息邪說至意,大不便。”帝即傳諭廷臣,毋為道周劫持相朋黨,凡數(shù)百言。貶道周六秩,為江西按察司照磨,而若麒果得兵部。 久之,江西巡撫解學龍薦所部官,推獎道周備至。故事,但下所司,帝亦不覆閱。而大學士魏照乘惡道周甚,則擬旨責學龍濫薦。帝遂發(fā)怒,立削二人籍,逮下刑部獄,責以黨邪亂政,并杖八十,究黨與。詞連編修黃文煥、吏部主事陳天定、工部司務董養(yǎng)河、中書舍人文震亨,并系獄。戶部主事葉廷秀、監(jiān)生涂仲吉救之,亦系獄。尚書李覺斯讞輕,嚴旨切責,再擬謫戍煙瘴,帝猶以為失出,除覺斯名,移獄鎮(zhèn)撫司掠治,乃還刑部獄。逾年,尚書劉澤深等言:“二人罪至永戍止矣,過此惟論死。論死非封疆則貪酷,未有以建言者。道周無封疆貪酷之罪,而有建言蒙戮之名,于道周得矣,非我圣主覆載之量也。陛下所疑者黨耳,黨者,見諸行事。道周抗疏,只托空言,一二知交相從罷斥,烏睹所謂黨,而煩朝廷大法乎?且陛下豈有積恨道周,萬一圣意轉(zhuǎn)圜,而臣已論定,悔之何及!比砸栽瓟M請,乃永戍廣西。 十五年八月,道周戍已經(jīng)年。一日,帝召五輔臣入文華后殿,手一編從容問曰:“張溥、張采何如人也?”皆對曰:“讀書好學人也!钡墼唬骸皬堜咭阉,張采小臣,科道官何亟稱之?”對曰:“其胸中自有書,科道官以其用未竟而惜之!钡墼唬骸耙嗖幻馄!睍r延儒自以嗣昌既已前死矣,而己方再入相,欲參用公議,為道周地也,即對曰:“張溥、黃道周皆未免偏,徒以其善學,故人人惜之。”帝默然。德璟曰:“道周前日蒙戍,上恩寬大,獨其家貧子幼,其實可憫。”帝微笑,演曰:“其事親亦極孝!毙挟`曰:“道周學無不通,且極清苦!钡鄄淮,但微笑而已。明日傳旨復故官。道周在途疏謝,稱學龍、廷秀賢。既還,帝召見道周,道周見帝而泣:“臣不自意今復得見陛下,臣故有犬馬之疾!闭埣伲S之。 居久之,福王監(jiān)國,用道周吏部左侍郎。道周不欲出,馬士英諷之曰:“人望在公,公不起,欲從史可法擁立潞王耶?”乃不得已趨朝。陳進取九策,拜禮部尚書,協(xié)理詹事府事。而朝政日非,大臣相繼去國,識者知其將亡矣。明年三月,遣祭告禹陵。瀕行,陳進取策,時不能用。甫竣事,南都亡,見唐王聿鍵于衢州,奉表勸進。王以道周為武英殿大學士。道周學行高,王敬禮之特甚,賜宴。鄭芝龍爵通侯,位道周上,眾議抑芝龍,文武由是不和。一諸生上書詆道周迂,不可居相位,王知出芝龍意,下督學御史撻之。 當是時,國勢衰,政歸鄭氏,大帥恃恩觀望,不肯一出關(guān)募兵。道周請自往江西圖恢復。以七月啟行,所至遠近響應,得義旅九千余人,由廣信出衢州。十二月進至婺源,遇大清兵。戰(zhàn)敗,被執(zhí)至江寧,幽別室中,囚服著書。臨刑,過東華門,坐不起,曰:“此與高皇帝陵寢近,可死矣。”監(jiān)刑者從之。幕下士中書賴雍、蔡紹謹,兵部主事趙士超等皆死。 道周學貫古今,所至學者云集。銅山在孤島中,有石室,道周自幼坐臥其中,故學者稱為石齋先生。精天文歷數(shù)皇極諸書,所著《易象正》、《三易洞璣》及《太函經(jīng)》,學者窮年不能通其說,而道周用以推驗治亂。歿后,家人得其小冊,自謂終于丙戌,年六十二,始信其能知來也。 葉廷秀,濮州人。天啟五年進士。歷知南樂、衡水、獲鹿三縣,入為順天府推官。英國公張惟賢與民爭田,廷秀斷歸之民。惟賢屬御史袁弘勛駁勘,執(zhí)如初。惟賢訴諸朝,帝卒用廷秀奏,還田于民。 崇禎中,遷南京戶部主事,遭內(nèi)外艱。服闋,入都,未補官,疏陳吏治之弊,言:“催科一事,正供外有雜派,新增外有暗加,額辦外有貼助,小民破產(chǎn)傾家,安得不為盜賊。夫欲救州縣之弊,當自監(jiān)司郡守始。不澄其源,流安能潔。乃保舉之令行已數(shù)年,而稱職者希覯,是連坐法不可不嚴也。”帝納之,授戶部主事。帝以傅永淳為吏部尚書。廷秀言永淳庸才,不當任統(tǒng)均。甫四月,永淳果敗。道周逮下獄,廷秀抗疏救之。帝怒,杖百,系詔獄。明年冬,遣戍福建。 廷秀受業(yè)劉宗周門,造詣淵邃,宗周門人以廷秀為首。與道周未相識,冒死論救,獲重罪,處之恬然。及道周釋還,給事中左懋第、御史李悅心復相繼論薦,執(zhí)政亦稱其賢,道周在途又為請。帝令所司核議,已而執(zhí)政復薦。十六年冬,特旨起故官。會都城陷,未赴。福王時,兵部侍郎解學龍薦道周,并及廷秀,命以僉都御史用。及還朝,馬士英惡之,抑授光祿少卿。南都覆,唐王召拜左僉都御史,進兵部右侍郎。事敗,為僧以終。 贊曰:劉宗周、黃道周所指陳,深中時弊。其論才守,別忠佞,足為萬世龜鑒。而聽者迂而遠之,則救時濟變之說惑之也。《傳》曰:“雖危起居,竟信其志,猶將不忘百姓之病也”,二臣有焉。殺身成仁,不違其素,所守豈不卓哉!

 

明史

  《明史》是二十四史最后一部,共三百三十二卷,包括本紀二十四卷,志七十五卷,列傳二百二十卷,表十三卷。它是一部紀傳體明代史,記載了自朱元璋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至朱由檢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二百多年的歷史。其卷數(shù)在二十四史中僅次于《宋史》,但其修纂時間之久,用力之勤卻大大超過了以前諸史。修成之后,得到后代史家的好評,認為它超越了宋、遼、金、元諸史。清史學家趙翼在《廿二史札記》卷31中說:“近代諸史自歐陽公《五代史》外,《遼史》簡略,《宋史》繁蕪,《元史》草率,惟《金史》行文雅潔,敘事簡括,稍為可觀,然未有如《明史》之完善者!

卷一 本紀第一 卷二 本紀第二
卷三 本紀第三 卷四 本紀第四
卷五 本紀第五 卷六 本紀第六
卷七 本紀第七 卷八 本紀第八
卷三十三 志第九 卷三十四 志第十
卷三十五 志第十一 卷三十六 志第十二
卷三十七 志第十三 卷三十八 志第十四
卷三十九 志第十五 卷四十 志第十六
卷四十一 志第十七 卷四十二 志第十八
卷四十三 志第十九 卷四十四 志第二十
卷九 本紀第九 卷十 本紀第十
卷十一 本紀第十一 卷十二 本紀第十二
卷十三 本紀第十三 卷十四 本紀第十四
卷十五 本紀第十五 卷十六 本紀第十六
卷十七 本紀第十七 卷十八 本紀第十八
卷十九 本紀第十九 卷二十 本紀第二十
卷二十一 本紀第二十一 卷二十二 本紀第二十二
卷二十三 本紀第二十三 卷二十四 本紀第二十四
卷二十五 志第一 卷二十六 志第二
卷二十七 志第三 卷二十八 志第四
卷二十九 志第五 卷三十 志第六
卷三十一 志第七 卷三十二 志第八
卷四十五 志第二十一 卷四十六 志第二十二
卷四十七 志第二十三 卷四十八 志第二十四
卷四十九 志第二十五 卷五十 志第二十六
卷五十一 志第二十七 卷五十二 志第二十八
卷五十三 志第二十九 卷五十四 志第三十
卷五十五 志第三十一 卷五十六 志第三十二
卷五十七 志第三十三 卷五十八 志第三十四
卷五十九 志第三十五 卷六十 志第三十六
卷六十一 志第三十七 卷六十二 志第三十八
卷六十三 志第三十九 卷六十四 志第四十
卷六十五 志第四十一 卷六十六 志第四十二
卷六十七 志第四十三 卷六十八 志第四十四
卷六十九 志第四十五 卷七十 志第四十六
卷七十一 志第四十七 卷七十二 志第四十八
卷七十三 志第四十九 卷七十四 志第五十
卷七十五 志第五十一 卷七十六 志第五十二
卷七十七 志第五十三 卷七十八 志第五十四
卷七十九 志第五十五 卷八十 志第五十六
卷八十一 志第五十七 卷八十二 志第五十八
卷八十三 志第五十九 卷八十四 志第六十
卷八十五 志第六十一 卷八十六 志第六十二
卷八十七 志第六十三 卷八十八 志第六十四
卷八十九 志第六十五 卷九十 志第六十六
卷九十一 志第六十七 卷九十二 志第六十八
卷九十三 志第六十九 卷九十四 志第七十
卷九十五 志第七十一 卷九十六 志第七十二
卷九十七 志第七十三 卷九十八 志第七十四
卷九十九 志第七十五 卷一百 表第一
卷一百一 表第二 卷一百二 表第三
卷一百三 表第四 卷一百四 表第五
卷一百五 表第六 卷一百六 表第七
卷一百七 表第八 卷一百八 表第九
卷一百九 表第十 卷一百十 表第十一
卷一百十一 表第十二 卷一百十二 表第十三
卷一百十三 列傳第一 卷一百十四 列傳第二
卷一百十五 列傳第三 卷一百十六 列傳第四
卷一百十七 列傳第五 卷一百十八 列傳第六
卷一百十九 列傳第七 卷一百二十 列傳第八
卷一百二十一 列傳第九 卷一百二十二 列傳第十
卷一百二十三 列傳第十一 卷一百二十四 列傳第十二
卷一百二十五 列傳第十三 卷一百二十六 列傳第十四
卷一百二十七 列傳第十五 卷一百二十八 列傳第十六
卷一百二十九 列傳第十七 卷一百三十 列傳第十八
卷一百三十一 列傳第十九 卷一百三十二 列傳第二十
卷一百三十三 列傳第二十一 卷一百三十四 列傳第二十二
卷一百三十五 列傳第二十三 卷一百三十六 列傳第二十四
卷一百三十七 列傳第二十五 卷一百三十八 列傳第二十六
卷一百三十九 列傳第二十七 卷一百四十 列傳第二十八
卷一百四十一 列傳第二十九 卷一百四十二 列傳第三十
卷一百四十三 列傳第三十一 卷一百四十四 列傳第三十二
卷一百四十五 列傳第三十三 卷一百四十六 列傳第三十四
卷一百四十七 列傳第三十五 卷一百四十八 列傳第三十六
卷一百四十九 列傳第三十七 卷一百五十 列傳第三十八
卷一百五十一 列傳第三十九 卷一百五十二 列傳第四十
卷一百五十三 列傳第四十一 卷一百五十四 列傳第四十二
卷一百五十五 列傳第四十三 卷一百五十六 列傳第四十四
卷一百五十七 列傳第四十五 卷一百五十八 列傳第四十六
卷一百五十九 列傳第四十七 卷一百六十 列傳第四十八
卷一百六十一 列傳第四十九 卷一百六十二 列傳第五十
卷一百六十三 列傳第五十一 卷一百六十四 列傳第五十二
卷一百六十五 列傳第五十三 卷一百六十六 列傳第五十四
卷一百六十七 列傳第五十五 卷一百六十八 列傳第五十六
卷一百六十九 列傳第五十七 卷一百七十 列傳第五十八
卷一百七十一 列傳第五十九 卷一百七十二 列傳第六十
卷一百七十三 列傳第六十一 卷一百七十四 列傳第六十二
卷一百七十五 列傳第六十三 卷一百七十六 列傳第六十四
卷一百七十七 列傳第六十五 卷一百七十八 列傳第六十六
卷一百七十九 列傳第六十七 卷一百八十 列傳第六十八
卷一百八十一 列傳第六十九 卷一百八十二 列傳第七十
卷一百八十三 列傳第七十一 卷一百八十四 列傳第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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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七 列傳第七十五 卷一百八十八 列傳第七十六
卷一百八十九 列傳第七十七 卷一百九十 列傳第七十八
卷一百九十一 列傳第七十九 卷一百九十二 列傳第八十
卷一百九十三 列傳第八十一 卷一百九十四 列傳第八十二
卷一百九十五 列傳第八十三 卷一百九十六 列傳第八十四
卷一百九十七 列傳第八十五 卷一百九十八 列傳第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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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 列傳第九十三 卷二百六 列傳第九十四
卷二百七 列傳第九十五 卷二百八 列傳第九十六
卷二百九 列傳第九十七 卷二百十 列傳第九十八
卷二百十一 列傳第九十九 卷二百十二 列傳第一百
卷二百十三 列傳第一百一 卷二百十四 列傳第一百二
卷二百十五 列傳第一百三 卷二百十六 列傳第一百四
卷二百十七 列傳第一百五 卷二百十八 列傳第一百六
卷二百十九 列傳第一百七 卷二百二十 列傳第一百八
卷二百二十一 列傳第一百九 卷二百二十二 列傳第一百十
卷二百二十三 列傳第一百十一 卷二百二十四 列傳第一百十二
卷二百二十五 列傳第一百十三 卷二百二十六 列傳第一百十四
卷二百二十七 列傳第一百十五 卷二百二十八 列傳第一百十六
卷二百二十九 列傳第一百十七 卷二百三十 列傳第一百十八
卷二百三十一 列傳第一百十九 卷二百三十二 列傳第一百二十
卷二百三十三 列傳第一百二十一 卷二百三十四 列傳第一百二十二
卷二百三十五 列傳第一百二十三 卷二百三十六 列傳第一百二十四
卷二百三十七 列傳第一百二十五 卷二百三十八 列傳一百二十六
卷二百三十九 列傳第一百二十七 卷二百四十 列傳第一百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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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十三 列傳第一百三十一 卷二百四十四 列傳第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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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十七 列傳第一百三十五 卷二百四十八 列傳第一百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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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六十七 列傳第一百五十五 卷二百六十八 列傳第一百五十六
卷二百六十九 列傳第一百五十七 卷二百七十 列傳第一百五十八
卷二百七十一 列傳第一百五十九 卷二百七十二 列傳第一百六十
卷二百七十三 列傳第一百六十一 卷二百七十四 列傳第一百六十二
卷二百七十五 列傳第一百六十三 卷二百七十六 列傳第一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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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七十九 列傳第一百六十七 卷二百八十 列傳第一百六十八
卷二百八十一 列傳第一百六十九 卷二百八十二 列傳第一百七十
卷二百八十三 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卷二百八十四 列傳第一百七十二
卷二百八十五 列傳第一百七十三 卷二百八十六 列傳第一百七十四
卷二百八十七 列傳第一百七十五 卷二百八十八 列傳第一百七十六
卷二百八十九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卷二百九十 列傳第一百七十八
卷二百九十一 列傳第一百七十九 卷二百九十二 列傳第一百八十
卷二百九十三 列傳第一百八十一 卷二百九十四 列傳第一百八十二
卷二百九十五 列傳第一百八十三 卷二百九十六 列傳第一百八十四
卷二百九十七 列傳第一百八十五 卷二百九十八 列傳第一百八十六
卷二百九十九 列傳第一百八十七 卷三百 列傳第一百八十八
卷三百一 列傳第一百八十九 卷三百二 列傳第一百九十
卷三百三 列傳第一百九十一 卷三百四 列傳第一百九十二
卷三百五 列傳第一百九十三 卷三百六 列傳第一百九十四
卷三百七 列傳第一百九十五 卷三百八 列傳第一百九十六
卷三百九 列傳第一百九十七 卷三百十 列傳第一百九十八
卷三百十一 列傳第一百九十九 卷三百十二 列傳第二百
卷三百十三 列傳第二百一 卷三百十四 列傳第二百二
卷三百十五 列傳第二百三 卷三百十六 列傳第二百四
卷三百十七 列傳第二百五 卷三百十八 列傳第二百六
卷三百十九 列傳第二百七 卷三百二十 列傳第二百八
卷三百二十一 列傳第二百九 卷三百二十二 列傳第二百十
卷三百二十三 列傳第二百十一 卷三百二十四 列傳第二百十二
卷三百二十五 列傳第二百十三 卷三百二十六 列傳第二百十四
卷三百二十七 列傳第二百十五 卷三百二十八 列傳第二百十六
卷三百二十九 列傳第二百十七 卷三百三十 列傳第二百十八
卷三百三十一 列傳第二百十七 卷三百三十二 列傳第二百二十
附錄 張廷玉上明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