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二 志第二十八

◎禮六（吉禮六） 奉先殿 奉慈殿 獻(xiàn)皇帝廟 新王從饗 功臣配饗 王國宗廟 群臣家廟 ○奉先殿 洪武三年，太祖以太廟時享，未足以展孝思，復(fù)建奉先殿于宮門內(nèi)之東。以太廟象外朝，以奉先殿象內(nèi)朝。正殿五間，南向，深二丈五尺。前軒五間，深半之。制四代帝后神位、衣冠，定儀物、祝文。每日朝晡，帝及皇太子諸王二次朝享。皇后率嬪妃日進(jìn)膳羞，諸節(jié)致祭，月朔薦新，其品物視元年所定。惟三月不用鮆魚，四月減鰣魚，益以王瓜彘，五月益以茄，九月減柿蟹，十月減木瓜蘆菔，益以山藥，十一月減天鵝鶿<老鳥>，益以獐。皆太常奏聞，送光祿寺供薦。凡遇時新品物，太常供獻(xiàn)。又錄皇考妣忌日，歲時享祀以為常。成祖遷都北京，建如制。宣德元年，奉太宗祔廟畢，復(fù)遣鄭王瞻飐詣奉先殿，設(shè)酒果祭告，奉安神位。天順七年，奉孝恭皇后祔廟畢，帝還行奉安神位禮，略如祔廟儀。弘治十七年，吏部尚書馬文升言：“南京進(jìn)鮮船，本為奉先殿設(shè)。挽夫至千人，沿途悉索。今揚、徐荒旱，愿仿古兇年殺禮之意，減省以蘇民困�！泵�所司議行之。武宗即位，祧熙祖。奉先殿神位亦遷德祖之西，其衣冠、床幔、儀物貯于神庫。 嘉靖十四年，定內(nèi)殿之祭并禮儀。清明、中元、圣誕、冬至、正旦，有祝文，樂如宴樂。兩宮壽旦，皇后并妃嬪生日，皆有祭，無祝文、樂。立春、元宵、四月八日、端陽、中秋、重陽、十二月八日，皆有祭，用時食。舊無祝文，今增告詞。舊儀，但一室一拜，至中室跪祝畢，又四拜，焚祝帛。今就位四拜，獻(xiàn)帛爵，祝畢，后妃助亞獻(xiàn)，執(zhí)事終獻(xiàn)，撤饌又四拜。忌祭，舊具服作樂，今更淺色衣，去樂。凡祭方澤、朝日夕月，出告、回參，及冊封告祭，朔望行禮，皆在焉。十五年，禮部尚書夏言等奏：“悼靈皇后神主，先因祔于所親，暫祔奉慈殿孝惠太后之側(cè)。茲三后神主既擬遷于陵殿，則悼靈亦宜暫遷奉先殿旁室，享祀祭告，則一體設(shè)饌�！睆闹�。隆慶元年，禮部言：“舊制，太廟一歲五享，而節(jié)序忌辰等祭，則行于奉先殿。今孝潔皇后既祔太廟，則奉先殿亦宜奉安神位。”乃設(shè)神座、儀物于第九室，遣官祭告如儀。萬歷三年，帝欲以孝烈、孝恪二后神位奉安于奉先殿。禮官謂世宗時，議祔陵祭，不議祔內(nèi)殿。帝曰：“奉先殿見有孝肅、孝穆、孝惠三后神位，俱皇祖所定，宜遵行祔安�！鄙w當(dāng)時三后既各祔陵廟，仍并祭于奉先殿，而外廷莫知也。命輔臣張居正等入視。居正等言：“奉先殿奉安列圣祖妣，凡推尊為后者，俱得祔享內(nèi)殿，比之太廟一帝一后者不同，今亦宜奉安祔享。”從之。 先是，冊封告祭，以太常寺官執(zhí)事，仍題請遣官。到萬歷元年，帝親行禮，而遣官之請廢。二年，太常寺以內(nèi)殿在禁地，用內(nèi)官供事便。帝俞其請。凡圣節(jié)、中元、冬至、歲暮，嘉靖初俱告祭于奉先殿。十五年，罷中元祭。四十五年，罷歲暮祭。隆慶元年，罷圣節(jié)、冬至祭。其方澤、朝日、夕月，出告、回參，嘉靖中行于景神殿。隆慶元年，仍行于奉先殿。諸帝后忌辰，嘉靖以前行于奉先殿。十八年，改高皇帝、后忌辰于景神殿，文皇帝、后以下于永孝殿。二十四年，仍行于奉先殿。凡內(nèi)殿祭告，自萬歷二年后，親祭則祭品告文執(zhí)事，皆出內(nèi)監(jiān)。遣官代祭，則皆出太常。惟品用脯醢者，即親祭亦皆出太常。萬歷十四年，禮臣言：“近年皇貴妃冊封，祭告奉先殿，祝文執(zhí)事出內(nèi)庭，而祭品取之太常，事體不一。夫太常專主祀享，而光祿則主膳羞。內(nèi)庭祭告，蓋取象于食時上食之義也。宜遵舊制，凡祭告內(nèi)殿，無論親行、遣官，其祭品光祿寺供；惟告文執(zhí)事人，親行則辦之內(nèi)庭，遣官則暫用太常寺�！睆闹�。 ○奉慈殿 孝宗即位，追上母妃孝穆太后紀(jì)氏謚，祔葬茂陵。以不得祔廟，遂于奉先殿右別建奉慈殿以祀。一歲五享，薦新忌祭，俱如太廟奉先殿儀。弘治十七年，孝肅周太后崩。先是成化時，預(yù)定周太后祔葬、祔祭之議，至是召輔臣議祔廟禮。劉健等言：“議誠有之，顧當(dāng)年所引唐、宋故事，非漢以前制也。”帝以事當(dāng)師古，乃援孝穆太后別祭奉慈殿為言，而命廷臣議。健退，復(fù)疏論其事，以堅帝心。于是英國公張懋、吏部尚書馬文升等言：“宗廟之禮，乃天下公議，非子孫得以私之。殷、周七廟，父昭子穆，各有配座，一帝一后，禮之正儀�！洞呵铩窌�‘考仲子之宮’，胡安國《傳》云：‘孟子入惠公之廟，仲子無祭享之所�！�以此見魯秉周禮，先王之制猶存，祖廟無二配故也。伏睹憲宗敕諭，有曰‘朕心終不自安’。竊窺先帝至情，以重違慈意，因勉從并配之議。群臣欲權(quán)以濟事，亦不得已而為此也。據(jù)禮區(qū)處，上副先帝在天遺志，端有待于今日�；�之《周禮》，有祀先妣之文，《疏》云‘姜嫄也’，《詩》所謂‘閟宮’是已。唐、宋推尊太后，不配食祖廟者，則別立殿以享之，亦得閟宮之義。我朝祖宗迄今已溢九廟，配皆無二。今宜于奉先殿外建一新廟，如《詩》之閟宮，宋之別殿，歲時薦享，仍稱太皇太后，則情義兩盡�！弊h上，復(fù)召健等至素幄，袖出《奉先殿圖》，指西一區(qū)曰：“此奉慈殿也�！庇种笘|一區(qū)曰：“此神廚也�！庇�于此地別建廟，奉遷孝穆神主，并祭于此。健等皆對曰：“最當(dāng)�！币讯鴼J天監(jiān)奏，年方有礙，廷議暫奉于奉慈殿正中，徙孝穆居左。 及孝宗崩，武宗即位，禮部始進(jìn)奉安孝肅神主儀。前期致齋三日，告奉先殿及孝宗幾筵。是日早，帝具黑翼善冠、淺淡色服、黑犀帶，告孝穆神座。禮畢，帝詣神座前，請神主降座。帝捧主立，內(nèi)執(zhí)事移神座于殿左間。帝奉安訖，行叩頭禮，至午，帝詣清寧宮孝肅幾筵，行禮畢，內(nèi)侍進(jìn)神主輿于殿前，衣冠輿于丹陛上。帝詣拜位，親王吉服后隨，四拜，興。帝捧神主由殿中門出，奉安輿內(nèi)。執(zhí)事捧衣冠置輿后隨。帝率親王步從。至寶善門外，太皇太后、皇太后率宮妃迎于門內(nèi)。先詣奉慈殿，序立于殿西。神主輿至奉先殿門外，少駐。帝詣輿前跪，請神主詣奉先殿，俯伏，興，捧神主由殿左門入，至殿內(nèi)褥位，跪，置神主。帝行五拜三叩頭禮畢，捧神主，仍由左門出，安輿內(nèi)。至奉慈殿門外，帝捧神主由中門入，奉安于神座訖，行安神禮，三獻(xiàn)如常儀。太皇太后以下四拜。禮畢，內(nèi)侍官設(shè)褥位于殿正中之南。帝詣孝穆皇太后神座前，跪請神主謁孝肅太皇太后，跪置于褥位上，俯伏，興，行五拜三叩頭禮。畢，帝捧主興，仍安于神座訖，行安神禮如前，皇太后以下四拜。 嘉靖元年，世宗奉孝惠邵太后祔祀。八年二月，禮部尚書方獻(xiàn)夫等言：“悼靈皇后，禮宜祔享太廟，但今九廟之制已備�？继�、宋故事，后于太廟未有本室，則創(chuàng)別廟。故《曲臺禮》有別廟皇后禘祫于太廟之文。又《禮記·喪服小記》：‘婦祔于祖姑，祖姑有三人，則祔于親者�！�釋之者曰：‘親者謂舅所生母也�！�今孝惠太皇太后實皇考獻(xiàn)皇帝之生母，則悼靈皇后當(dāng)?shù)y于側(cè)。”詔可。三月，行祔廟禮。先期祭告諸殿。至期，請悼靈后主詣奉慈殿奉安。內(nèi)侍捧神主、謚冊、衣冠隨帝至奉先殿謁見。帝就位，行五拜三叩頭禮。次詣崇先殿，次詣奉慈殿，謁三太后，內(nèi)侍捧主安神座，皇妃以下四拜。 十五年，帝以三太后別祀奉慈殿，不若奉于陵殿為宜，廷臣議：“古天子宗廟，惟一帝一后，所生母，薦于寢，身歿而已。孝宗奉慈殿之祭，蓋子祀生母，以盡終身之孝焉耳。然《禮》‘妾母不世祭’，《疏》曰：‘不世祭者，謂子祭之，于孫則止�！�明繼祖重，故不復(fù)顧其私祖母也。今陛下于孝肅，曾孫也；孝穆，孫屬也；孝惠，孫也。禮不世祭，議當(dāng)祧�？妓挝鯇幜T奉慈廟故事，與今同。宜遷主陵廟，歲時祔享如故�！眻罂伞７畲鹊钏炝T。世宗孝烈后，隆慶時祀弘孝殿，萬歷三年遷祔奉先殿。穆宗母孝恪皇太后，隆慶初祀神霄殿，又祔孝懿后于其側(cè)。六年，孝懿祔太廟，萬歷三年，孝恪遷祔奉先殿，二殿俱罷。 ○獻(xiàn)皇帝廟 嘉靖二年四月，始命興獻(xiàn)帝家廟亭祀，樂用八佾。初，禮官議廟制未決，監(jiān)生何淵上書，請立世室于太廟東。禮部尚書汪俊等皆謂不可。帝諭奉先殿側(cè)別立一室，以盡孝思。禮官集議言：“奉慈之建，禮臣據(jù)姜嫄特廟而言。至為本生父立廟大內(nèi)，古所未有，惟漢哀為定陶共王建廟京師，不可為法。”詹事石珤等亦言不可。不聽。葺奉慈殿后為觀德殿以奉之。四年四月，淵已授光祿寺署丞，復(fù)上書請立世室，崇祀皇考于太廟，禮部尚書席書等議：“天子七廟，周文、武并有功德，故立文、武世室于三昭穆之上。獻(xiàn)皇帝追稱帝號，未為天子。淵妄為諛詞，乞?qū)嬈渥��！钡哿钤僮h，書等言：“將置主于武宗上。則武宗君也，分不可僣。置武宗下，則獻(xiàn)皇叔也，神終未安。”時廷臣于稱考稱伯，異同相半，至議祔廟，無一人以為可者。學(xué)士張璁、桂萼亦皆以為不可，書復(fù)密疏爭之。帝不聽，復(fù)令會議。乃準(zhǔn)漢宣故事，于皇城內(nèi)立一禰廟，如文華殿制�；e豆樂舞，一用天子禮。帝親定其名曰世廟。五年七月，諭工部以觀德殿窄隘，欲別建于奉天殿左。尚書趙璜謂不可，不聽。乃建于奉先之東，曰崇先殿。十三年，命易承天家廟曰隆慶殿。十五年，以避渠道，遷世廟，更號曰獻(xiàn)皇帝廟，遂改舊世廟曰景神殿，寢殿曰永孝殿。 十七年，以豐坊請，稱宗以配明堂。禮官不敢違，集議者久之，言：“古者父子異昭穆，兄弟同世數(shù)。故殷有四君一世而同廟，宋太祖、太宗同居昭位。今皇考與孝宗當(dāng)同一廟�！彼旆瞰I(xiàn)皇帝祔太廟。二十二年，更新太廟，廷議睿宗、孝宗并居一廟，同為昭。帝責(zé)諸臣不竭忠任事，寢其議。已而左庶子江汝璧請遷皇考廟于穆廟首，以當(dāng)將來世室，與成祖廟并峙。右贊善郭希顏又欲于太祖廟文世室外，止立四親廟，而祧孝宗、武宗。以禮臣斥其妄而止。二十四年六月，新太廟成，遂奉睿宗于太廟之左第四，序躋武宗上，而罷特廟之祀。四十四年，以舊廟柱產(chǎn)芝，更號曰玉芝宮，定日供時享儀。穆宗初，因禮臣請，乃罷時享及節(jié)序、忌辰、有事奉告之祭，但進(jìn)日供而已。隆慶元年，禮科王治請罷獻(xiàn)皇祔廟，而專祀之世廟，章下所司。萬歷九年，禮科丁汝謙請仍專祭玉芝宮，復(fù)奉宣宗帝后冠服于太廟。帝責(zé)汝謙妄議，謫外任。天啟元年，太常少卿李宗延奏祧廟宜議，言：“睿宗入廟，世宗無窮之孝思也，然以皇上視之，則遠(yuǎn)矣。俟光宗升祔時，或從舊祧，或從新議。蓋在孝子固以恩事親，而在仁人當(dāng)以義率祖�！闭孪露Y部，卒不能從。 ○親王從饗 洪武三年，定以皇伯考壽春王、王夫人劉氏為一壇；皇兄南昌王、霍丘王、下蔡王、安豐王、霍丘王夫人翟氏、安豐王夫人趙氏為一壇；皇兄蒙城王、盱眙王、臨淮王、臨淮王夫人劉氏為一壇，后定夫人皆改稱妃；皇侄寶應(yīng)王、六安王、來安王、都梁王、英山王、山陽王、昭信王為一壇，凡一十九位。春夏于仁祖廟東廡，秋冬及歲除于德祖廟東廡，皇帝行初獻(xiàn)禮，時獻(xiàn)官詣神位分獻(xiàn)。四年，進(jìn)親王于殿內(nèi)東壁。九年，新太廟成，增祀蒙城王妃田氏、盱眙王妃唐氏。正德中，御史徐文華言：“族有成人而無后者，祭終兄弟之孫之身。諸王至今五六世矣，宜祧�！倍Y官議不可。嘉靖間，仍序列東廡。二十四年，新建太廟成，復(fù)進(jìn)列東壁，罷分獻(xiàn)。萬歷十四年，太常卿裴應(yīng)章言：“諸王本從祖祔食。今四祖之廟已祧，而諸王無所于祔，宜罷享，而祔之祧廟�！倍Y部言：“祧以藏毀廟之主，為祖非為孫。禮有祧，不聞有配祧者。請仍遵初制，序列東廡為近禮。”報可。 ○功臣配饗 洪武二年，享太廟，以廖永安、俞通海、張得勝、桑世杰、耿再成、胡大海、趙德勝配。設(shè)青布幃六于太廟庭中，遣官分獻(xiàn)。俟皇帝亞獻(xiàn)將畢，行禮。每歲春秋享廟，則配食于仁祖廟之東廡。三年，定配享功臣常遇春以下凡八位。春夏于仁祖廟西廡，秋冬于德祖廟西廡，設(shè)位東向，遂罷幃次之設(shè)。更定三獻(xiàn)禮，皇帝初獻(xiàn)，時獻(xiàn)官即分詣行禮，不拜。四年，太祖謂中書省臣：“太廟之祭，以功臣配列廡間。今既定太廟合祭禮，朕以祖宗具在，使功臣故舊歿者得少依神靈，以同享祀，不獨朝廷宗廟盛典，亦以寓朕不忘功臣之心�！庇谑嵌Y官議：“凡合祭時，為黃布幄殿，中祖考神位，旁設(shè)兩壁，以享親王及功臣，令大臣分獻(xiàn)�！敝瓶伞Ｒ讯�命去布幄。九年，新太廟成，以徐達(dá)、常遇春、李文忠、鄧愈、湯和、沐英、俞通海、張德勝、胡大海、趙得勝、耿再成、桑世杰十二位配于西廡，罷廖永安。建文時，禮部侍郎宋禮言：“功臣自有雞籠山廟，請罷太廟配享�！钡垡韵鹊鬯�定，不從。且令候太廟享畢，別遣官即其廟祭之。洪熙元年，以張玉、朱能、姚廣孝配享太廟。遣張輔、朱勇、王通及尚寶少卿姚繼各祭其父。嘉靖九年，以廖道南言，罷姚廣孝。十年，以刑部郎中李瑜議，進(jìn)劉基，位次六王。十六年，以武定侯郭勛奏，進(jìn)其祖英。初，二廟功臣，位各以爵，及進(jìn)基位公侯上，至是復(fù)令禮官議合二廟功臣敘爵。于是列英于桑世杰上，張玉、朱能于沐英下，基于世杰下。二十四年，進(jìn)諸配位于新太廟西壁，罷分獻(xiàn)。萬歷十四年，太常卿裴應(yīng)章言：“廟中列后在上，異姓之臣禮當(dāng)別嫌。且至尊拜俯于下，諸臣之靈亦必不安�！泵鼜�(fù)改西廡，遣官分獻(xiàn)。天啟元年，太常少卿李宗延言：“前代文臣皆有從祀。我朝不宜獨闕�！毕露Y部議，不行。 ○王國宗廟 洪武四年，禮部尚書陶凱等議定，王國宮垣內(nèi)，左宗廟，右社稷。廟制，殿五間，寢殿如之，門三間。永樂八年，建秦愍王享堂，命視晉恭王制，加高一尺。因定享堂七間，廣十丈九尺五寸，高二丈九尺，深四丈三尺五寸。弘治十三年，寧王宸濠奏廟祀禮樂未有定式，乞頒賜遵守。禮部議：“洪武元年，學(xué)士宋濂等奏定諸王國祭祀禮樂，用清字，但有曲名，而無曲辭，請各王府稽考。于是靖江王長史具上樂章，且言四孟上旬及除夕五祭所用品物、俎豆、佾舞，禮節(jié)悉遵國初定制�！睆闹�。嘉靖八年，秦王充��翟言：“代懿王當(dāng)?shù)y廟，而自始封至今，已盈五廟之?dāng)?shù)，請定祧廟之制�！倍Y臣言：“親王祧廟，古制未聞，宜推太廟祧祔之禮而降殺之。始封居中，百世不遷，以下四世，親盡而祧。但諸侯無祧廟，祧主宜祔始祖之室，置櫝藏之，每歲暮則出祧主合祭�！痹t如議。 ○群臣家廟 明初未有定制，權(quán)仿朱子祠堂之制，奉高曾祖禰四世神主，以四仲之月祭之，加臘月忌日之祭與歲時俗節(jié)之薦。其庶人得奉祖父母、父母之祀，已著為令。至?xí)r享于寢之禮，略同品官祠堂之制。堂三間，兩階三級，中外為兩門。堂設(shè)四龕，龕置一桌。高祖居西，以次而東，藏主櫝中。兩壁立柜，西藏遺書衣物，東藏祭器。旁親無后者，以其班附。庶人無祠堂，以二代神主置居室中間，無櫝。 洪武六年，定公侯以下家廟禮儀。凡公侯品官，別為祠屋三間于所居之東，以祀高曾祖考，并祔位。祠堂未備，奉主于中堂享祭。二品以上，羊一豕一，五品以上，羊一，以下豕一，皆分四體熟薦。不能具牲者，設(shè)饌以享。所用器皿，隨官品第，稱家有無。前二日，主祭者聞于上，免朝參。凡祭，擇四仲吉日，或春、秋分，冬、夏至。前期一日，齋沐更衣，宿外舍。質(zhì)明，主祭者及婦率預(yù)祭者詣祠堂。主祭者捧正祔神主櫝，置于盤，令子弟捧至祭所。主祭開櫝，捧各祖妣神主，以序奉安。子弟捧祔主，置東西壁。執(zhí)事者進(jìn)饌，讀祝者一人，就贊禮，以子弟親族為之。陳設(shè)神位訖，各就位，主祭在東，伯叔諸兄立于其前稍東，諸親立于其后，主婦在西，母及諸母立于其前稍西，婦女立于后。贊拜，皆再拜。主祭者詣香案前跪，三上香，獻(xiàn)酒奠酒，執(zhí)事酌酒于祔位前。讀祝者跪讀訖，贊拜，主祭者復(fù)位，與主婦皆再拜。再獻(xiàn)終獻(xiàn)并如之，惟不讀祝。每獻(xiàn)，執(zhí)事者亦獻(xiàn)于祔位。禮畢，再拜，焚祝并紙錢于中庭，安神主于櫝。 成化十一年，祭酒周洪謨言：“臣庶祠堂神主，俱自西而東。古無神道尚右之說，惟我太祖廟制，合先王左昭右穆之義。宜令一品至九品，皆立一廟，以高卑廣狹為殺。神主則高祖居左，曾祖居右，祖居次左，考居次右�！钡巯露Y臣參酌更定。嘉靖十五年，禮部尚書夏言言：“按三代有五廟、三廟、二廟、一廟之制者，以其有諸侯、卿、大夫上中下之爵也。后世官職既殊，無世封采邑，豈宜過泥于古。至宋儒程頤乃始約之而歸于四世，自公卿以及士庶，莫不皆然。謂五服之制，皆至高祖，則祭亦當(dāng)如之。今定官自三品以上立五廟，以下皆四廟。為五廟者，亦如唐制。五間九架，廈旁隔板為五室，中祔五世祖，旁四室，祔高曾祖禰。為四廟者，三間五架，中一室祔高曾，左右二室祔祖禰。若當(dāng)祀始祖，則如朱熹所云，臨祭時，作紙牌，祭訖焚之。其三品以上者，至世數(shù)窮盡，則以今之得立廟者為世世奉祀之祖，而不遷焉。四品以下，四世遞遷而已�！睆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