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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卷

漢紀四十九 孝靈皇帝上之下熹平元年(壬子、172)

  漢紀四十九 漢靈帝熹平元年(壬子,公元172年)

  [1]春,正月,車駕上原陵。司徒掾陳留蔡邕曰:“吾聞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禮,始謂可損;今見威儀,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惻隱,不易奪也。禮有煩而不可省者,此之謂也!

  [1]春季,正月,靈帝前往光武帝原陵祭祀。司徒掾陳留郡人蔡邕說:“我曾經(jīng)聽說,古代君王從不到墓前祭祀;实塾猩狭昱e行墓祭的禮儀,最初認為可以減損。而今親眼看到墓祭的威儀,體察它的本來用意,方才了解明帝的至孝隱衷,的確不能取消。有的禮儀似乎多余,但實際上是必不可少的,大概就是指此。”

  [2]三月,壬戌,太傅胡廣薨,年八十二。廣周流四公,三十余年,歷事六帝,禮任極優(yōu),罷免未嘗滿歲,輒復升進。所辟多天下名士,與故吏陳蕃、李咸并為三司。練達故事,明解朝章,故京師諺曰:“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比粶厝嶂攼,常遜言恭色以取媚于時,無忠直之風,天下以此薄之。

  [2]三月壬戌(初八),太傅胡廣去世,享年八十二歲。胡廣,字伯始,歷任太傅、太尉、司徒和司空,前后任職三十余年,曾侍奉過安、順、沖、質(zhì)、桓、靈等六個皇帝,受到極優(yōu)厚的禮遇,每次被免職,不出一年,即又復職。他所聘用的大都是天下的知名人士,曾和他過去的部屬陳蕃、李咸并列三公。他非常熟悉先朝的典章制度,通曉當代的朝廷規(guī)章,所以京都洛陽有諺語說:“萬事不理問伯始,不偏不倚有胡公。”然而,胡廣溫柔敦厚,謹小慎微,以此取媚朝廷,沒有忠貞正直的氣節(jié),天下的人因此而輕視他。

  [3]五月,己巳,赦天下,改元。

  [3]五月己巳(十六日),大赦天下,改年號。

  [4]長樂太仆侯覽坐專權(quán)驕奢,策收印綬,自殺。

  [4]長樂太仆侯覽因?qū)?quán)跋扈和驕橫奢侈獲罪,靈帝下令收回印信,侯覽自殺。

  [5]六月,京師大水。

  [5]六月,京都洛陽發(fā)生大水災(zāi)。

  [6]竇太后母卒于比景,太后憂思感疾,癸巳,崩于云臺;抡叻e怨竇氏,以衣車載太后尸置城南市舍,數(shù)日,曹節(jié)、王甫欲用貴人禮殯。帝曰:“太后親立朕躬,統(tǒng)承大業(yè),豈宜以貴人終乎!”于是發(fā)喪成禮。

  [6]竇太后的母親于比景病故,竇太后過度憂傷,思念成疾。癸巳(初十),在南宮云臺去世。因宦官們對竇姓家族積怨甚深,所以用運載衣服的車,把竇太后的尸體運到洛陽城南的市舍,停放數(shù)日后,曹節(jié)、王甫想用貴人的禮儀來埋葬竇太后。靈帝說:“竇太后親自擁立朕為皇帝,繼承大業(yè),怎么能用貴人的禮儀為她送終?”于是仍照皇太后的禮儀發(fā)喪。

  節(jié)等欲別葬太后,而以馮貴人配。詔公卿大會朝堂,令中常侍趙忠監(jiān)議。太尉李咸時病,扶輿而起,搗椒自隨,謂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吾不生還矣!”既議,坐者數(shù)百人,各瞻望良久,莫肯先言。趙忠曰:“議當時定!”廷尉陳球曰:“皇太后以盛德良家,母臨天下,宜配先帝,是無所疑!敝倚Χ栽唬骸瓣愅⑽疽吮悴俟P!鼻蚣聪伦h曰:“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圣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先帝晏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別葬,誠失天下之望。且馮貴人冢嘗被發(fā)掘,骸骨暴露,與賊并尸,魂靈污染,且無功于國,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議,作色俯仰,蚩球曰:“陳廷尉建此議甚健!”球曰:“陳、竇既冤,皇太后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憤嘆!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宿昔之愿也!”李咸曰:“臣本謂宜爾,誠與意合。”于是公卿以下皆從球議。曹節(jié)、王甫猶爭,以為:“梁后家犯惡逆,別葬懿陵,武帝黜廢衛(wèi)后,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深,豈得合葬先帝!”李咸復上疏曰:“臣伏惟章德竇后虐害恭懷,安思閻后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至于衛(wèi)后,孝武皇帝身所廢棄,不可以為比。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嘗稱制,且援立圣明,光隆皇祚。太后以陛下為子,陛下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葬宣陵,一如舊制!钡凼∽,從之。

  曹節(jié)等人又打算將竇太后埋葬到別處,而把馮貴人的尸體移來和桓帝合葬。靈帝下詔,召集三公、九卿等文武百官,在朝堂上集會議論,命中常侍趙忠監(jiān)督集議。當時,太尉李咸正臥病在床,掙扎著抱病上車,并且隨身攜帶了毒藥,臨走時對妻子說:“倘若皇太后不能隨桓帝一同祭祀,我決不活著回家!”會議開始后,與會者數(shù)百人,互相觀望了很久,沒有人肯先發(fā)言。趙忠催促說:“議案應(yīng)當迅速確定!”廷尉陳球說:“皇太后品德高尚,出身清白,以母儀治理天下,應(yīng)該配享先帝,這是毫無疑問的!壁w忠笑著說:“那就請陳廷尉趕快執(zhí)筆起草議案!标惽蛄⒓聪鹿P寫道:“竇太后身處深宮之中,天賦聰明,兼?zhèn)涮煜轮傅膬x容和品德。遭逢時世艱危,竇太后援立陛下為帝,繼承皇家宗廟祭祀,功勛卓著。先帝去世后,不幸興起大獄,竇太后被遷往空宮居住,過早離開人世。竇家雖然有罪,但事情并非太后主使發(fā)動。而今倘若改葬別處,確實使天下失望。并且馮貴人的墳?zāi)乖?jīng)被盜賊發(fā)掘過,骨骸已經(jīng)暴露,與賊寇尸骨混雜,魂靈蒙受污染。何況馮貴人對國家又沒有任何功勞,怎么有資格配享至尊?”趙忠看完陳球起草的議案,氣得臉色大變,全身發(fā)抖,嗤笑說:“陳廷尉起草的議案真好!”陳球回答說:“陳蕃、竇武既已遭受冤枉,竇太后又無緣無故地被幽禁,我一直很痛心,天下之人無不憤慨嘆息!今天,我既然已經(jīng)把話說了出來,即使是會議之后遭到報復,決不后悔,這正是我一向的愿望。”太尉李咸緊接著說:“我原來就認為應(yīng)該如此,陳廷尉的議案和我的意見完全相同!庇谑侨、九卿以下的文武百官全都贊成陳球的意見。曹節(jié)、王甫仍繼續(xù)爭辯,他們認為:“梁皇后為先帝正妻,后因梁家犯惡逆大罪,將梁皇后別葬在懿陵。漢武帝廢黜正妻衛(wèi)皇后,而以李夫人配享,F(xiàn)在竇家罪惡如此深重,怎么能和先帝合葬?”太尉李咸又向靈帝上書說:“我俯伏回想,章帝竇皇后陷害梁貴人,安帝閻皇后家犯惡逆大罪,然而和帝并沒有提出將嫡母竇皇后改葬別處,順帝也沒有下詔貶降嫡母閻皇后。至于廢黜衛(wèi)皇后,那是武帝在世時親自作出的決定,不可以用來相比。而今長樂太后一直擁有皇太后的尊號,又曾親身臨朝治理天下,況且援立陛下為帝,使皇位光大興隆。皇太后既然把陛下當作兒子,陛下怎能不把皇太后當作母親?兒子沒有廢黜母親的,臣屬沒有貶謫君王的。所以應(yīng)將竇太后與先帝合葬宣陵,一切都要遵從舊制!膘`帝看了奏章,完全采納李咸的意見。

  秋,七月,甲寅,葬桓思皇后于宣陵。

  秋季,七月甲寅(初二),將竇太后安葬在宣陵,謚號為桓思皇后。

  [7]有人書朱雀闕,言:“天下大亂,曹節(jié)、王甫幽殺太后,公卿皆尸祿,無忠言者!痹t司隸校尉劉猛逐捕,十日一會。猛以誹書言直,不肯急捕。月余,主名不立;猛坐左轉(zhuǎn)諫議大夫,以御史中丞段代之。乃四出逐捕,及太學游生系者千余人。節(jié)等又使以他事奏猛,論輸左校。

  [7]有人在朱雀門上書寫,說:“天下大亂,曹節(jié)、王甫幽禁謀殺太后,三公、九卿,空受俸祿而不治事,沒有人敢說忠言!膘`帝下詔,命司隸校尉劉猛負責追查搜捕,每十天作一次匯報。劉猛認為所書寫的話與實際情況相符,因此不肯加緊搜捕。過了一月有余,仍然沒有搜捕到書寫的人犯。劉猛因此坐罪,被貶為諫議大夫,又任命御史中丞段接替劉猛。于是段派人四出追查搜捕,包括在太學游學的學生在內(nèi),逮捕和關(guān)押的有一千余人。曹節(jié)等人又指使段尋找別的借口彈劾劉猛,判處將他遣送到左校營罰服苦役。

  初,司隸校尉王寓依倚宦官,求薦于太常張奐,奐拒之,寓遂陷奐以黨罪禁錮。奐嘗與段爭擊羌,不相平,為司隸,欲逐奐歸敦煌而害之;奐奏記哀請于,乃得免。

  最初,前司隸校尉王寓依靠宦官的勢力,曾請求太常張奐推薦,被張奐拒絕。王寓便誣陷張奐為黨人,使他遭受禁錮,不許做官。而張奐跟段之間曾經(jīng)因?qū)ξ髑紤?zhàn)爭有過爭執(zhí),互相怨恨不平。所以段擔任司隸校尉以后,打算把張奐驅(qū)逐到敦煌郡,然后加以殺害。后因張奐向段寫信苦苦哀求,才免于難。

  初,魏郡李為司隸校尉,以舊怨殺扶風蘇謙;謙子不韋瘞而不葬,變姓名,結(jié)客報仇。皓遷大司農(nóng),不韋匿于中,鑿地旁達之寢室,殺其妾并小兒。大懼,以板藉地,一夕九徙。又掘父冢,斷取其頭,標之于市。求捕不獲,憤恚,嘔血死。不韋遇赦還家,乃葬父行喪。張奐素睦于蘇氏,而段與善,辟不韋為司隸從事,不韋懼,稱病不詣。怒,使從事張賢就家崐殺之,先以鴆與賢父曰:“若賢不得不韋,便可飲此!”賢遂收不韋,并其一門六十余人,盡誅之。

  當初,魏郡人李擔任司隸校尉,因為從前的怨恨而殺害左扶風人蘇謙。蘇謙的兒子蘇不韋將父親的尸體淺埋在地面上,不肯入土下葬。然后,改名換姓,結(jié)交賓客,決心為父報仇。稍后,李擢升為大司農(nóng),蘇不韋躲藏在草料庫中,挖掘地道,一直通到李的臥室,殺死李的妾和幼兒。李十分恐懼,用木板遍鋪地面,一夜之間,搬動九次。蘇不韋又挖掘李父親的墳?zāi)梗诚滤朗念^,懸掛到集市上。李請求官府派人緝捕,未能抓獲,他憤恨以極,竟至吐血而死。后來,蘇不韋遇到朝廷頒布赦令,才敢回到家鄉(xiāng),安葬父親,舉行喪禮。張奐一向和蘇家和睦,而段和李親善。段延聘蘇不韋為司隸從事,蘇不韋感到恐懼,聲稱有病不肯就職。段勃然大怒,派遣從事張賢在蘇家將蘇不韋殺死。行前,段先將一杯毒酒交給張賢的父親,并且威脅他說:“如果張賢此去殺不了蘇不韋,你就把這杯毒酒喝下去!”張賢便逮捕蘇不韋,連同他的一家共六十余人,全都殺死。

  [8]勃海王悝之貶癭陶也,因中常侍王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既而桓帝遺詔復悝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數(shù)與悝交通,甫密司察以告段。冬,十月,收颯送北寺獄,使尚書令廉忠誣奏“颯等謀迎立悝,大逆不道”,遂詔冀州刺史收悝考實,迫責悝,令自殺;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獄中,傅、相以下悉伏誅。甫等十二人皆以功封列侯。

  [8]勃海王劉悝當初被貶降為癭陶王時,請托中常侍王甫游說桓帝,如果能夠恢復原來的封國,愿送給五千萬錢作為謝禮。不久,桓帝去世,遺詔恢復劉悝原來的封國。劉悝知道,這不是王甫的功勞,因此不肯送給王甫這筆謝錢。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經(jīng)常和勃海王劉悝來往,王甫秘密派人監(jiān)督,將情況告訴段。冬季,十月,逮捕鄭颯,羈押北寺監(jiān)獄。王甫又指使尚書令廉忠誣告說:“鄭颯等人陰謀迎立勃海王劉悝當皇帝,大逆不道!庇谑庆`帝下詔,命冀州刺史逮捕劉悝,就地審問核實,責令他自殺。劉悝的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歌舞伎女二十四人,全都死在獄中。封國太傅、宰相以下官吏,全都伏誅。王甫等十二人都因此有功被朝廷封為列侯。

  [9]十一月,會稽妖賊許生起句章,自稱陽明皇帝,眾以萬數(shù);遣揚州刺史臧、丹陽太守陳寅討之。

  [9]十一月,會稽郡妖賊許生在句章縣聚眾起兵,自稱“陽明皇帝”,部眾多達以萬計數(shù)。朝廷派遣揚州刺史臧、丹陽郡太守陳寅率軍前往討伐。

  [10]十二月,司徒許栩罷;以大鴻臚袁隗為司徒。

  [10]十二月,司徒許栩被罷免,擢升大鴻臚袁隗為司徒。

  [11]鮮卑寇并州。

  [11]鮮卑侵犯并州。

  [12]是歲,單于車兒死,子屠特若尸逐就單于立。

  [12]同年,南匈奴汗國伊陵若尸逐就單于欒提車兒去世,兒子繼位,號為屠特若尸逐就單于。

  二年(癸丑、173)

  二年(癸丑,公元173年)

  [1]春,正月,大疫。

  [1]春季,正月,發(fā)生大瘟疫。

  [2]丁丑,司空宗俱薨。

  [2]丁丑(二十七日),司空宗俱去世。

  [3]二月,壬午,赦天下。

  [3]二月壬午(初三),大赦天下。

  [4]以光祿勛楊賜為司空。

  [4]擢升光祿勛楊賜為司空。

  [5]三月,太尉李咸免。

  [5]三月,太尉李咸被免官。

  [6]夏,五月,以司隸校尉段為太尉。

  [6]夏季,五月,擢升司隸校尉段為太尉。

  [7]六月,北海地震。

  [7]六月,北海國發(fā)生地震。

  [8]秋,七月,司空楊賜免;以太常潁川唐珍為司空。珍,衡之弟也。

  [8]秋季,七月,司空楊賜被免官,擢升太常潁川郡人唐珍為司空。唐珍是唐衡的弟弟。

  [9]冬,十二月,太尉段罷。

  [9]冬季,十二月,太尉段被罷免。

  [10]鮮卑寇幽、并二州。

  [10]鮮卑侵犯幽州、并州。

  [11]癸酉晦,日有食之。

  [11]癸酉晦(二十九日),發(fā)生日食。

  三年(甲寅、174)

  三年(甲寅,公元174年)

  [1]春,二月,己巳,赦天下。

  [1]春季,二月己巳(十六日),大赦天下。

  [2]以太常東海陳耽為太尉。

  [2]擢升太常東海郡陳耽為太尉。

  [3]三月,中山穆王暢薨,無子,國除。

  [3]三月,中山王劉暢去世,無子繼承,封國被撤除。

  [4]夏,六月,封河間王利子康為濟南王,奉孝仁皇祀。

  [4]夏季,六月,封河間王劉利的兒子劉康為濟南王,侍奉靈帝父親、孝仁皇劉萇的祭祀。

  [5]吳郡司馬富春孫堅召募精勇,得千余人,助州郡討許生。冬,十一月,臧、陳寅大破生于會稽,斬之。

  [5]吳郡司馬富春縣人孫堅招募精銳強悍的勇士,集結(jié)千余人,幫助州郡官府討伐妖賊許生。冬季,十一月,臧、陳寅在會稽郡大破許生,并將許生斬殺。

  [6]任城王博薨,無子,國絕。

  [6]任城王劉博去世,無子繼承,封國撤銷。

  [7]十二月,鮮卑入北地,太守夏育率屠各追擊,破之。遷育為護烏桓校尉。鮮卑又寇并州。

  [7]十二月,鮮卑攻入北地郡,太守夏育率領(lǐng)屠各兵前往追擊,將其擊破。夏育被朝廷擢升為護烏桓校尉。鮮卑又侵犯并州。

  [8]司空唐珍罷,以永樂少府許訓為司空。

  [8]司空唐珍被罷免,擢升永樂少府許訓為司空。

  四年(乙卯、175)

  四年(乙卯,公元175年)

  [1]春,三月,詔諸儒正《五經(jīng)》文字,命議郎蔡邕為古文、篆、隸三體書之,刻石,立于太學門外。使后儒晚學咸取正焉。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余兩,填塞街陌。

  [1]春季,三月,靈帝下詔,命儒學大師們校正《五經(jīng)》文字,命議郎蔡邕用古文、大篆、隸書三種字體書寫,刻在石碑上,豎立在太學門外,使后來的儒生晚輩,都以此作為標準。石碑剛豎立時,坐車前來觀看以及臨摹和抄寫的,每天有一千余輛之多,填滿大街小巷。

  [2]初,朝議以州郡相黨,人情比周,乃制昏姻之家及兩州人士不得對相監(jiān)臨,至是復有三互法,禁忌轉(zhuǎn)密,選用艱難,幽、冀二州久缺不補。蔡邕上疏曰:“伏見幽、冀舊壤,鎧、馬所出,比年兵饑,漸至空耗。今者闕職經(jīng)時,吏民延屬,而三府選舉,逾月不定。臣怪問其故,云避三互。十一州有禁,當取二州而已。又,二州之士或復限以歲月,狐疑遲淹,兩州懸空,萬里蕭條,無所管系。愚以為三互之禁,禁之薄者。今但申以威靈,明其憲令,對相部主,尚畏懼不敢營私;況乃三互,何足為嫌!昔韓安國起自徒中,朱買臣出于幽賤,并以才宜,還守本邦,豈復顧循三互,系以末制乎!臣愿陛下上則先帝,蠲除近禁,其諸州刺史器用可換者,無拘日月、三互,以差厥中!背⒉粡。

  [2]最初,朝廷集議,因州郡之間互相勾結(jié),徇私舞弊,于是制定法律,規(guī)定有婚姻關(guān)系的家庭,以及兩州的人士,不得互相擔任負責督察對方的上官。到現(xiàn)在,更制定“三互法”,禁忌更加嚴密,朝廷選用州郡等地方官員時非崐常艱難。所以,幽州、冀州的刺史,職位空缺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來接任。于是蔡邕上書說:“我俯伏觀察,幽州、冀州故土,本來是盛產(chǎn)鎧甲和騎馬的地方,連年以來,遭受兵災(zāi)和饑饉,逐漸使得兩州的物力和財力損耗殆盡。而今兩州刺史職位長期空缺,官吏和人民都延頸盼望。可是三公推薦的人選,卻長期不能確定。我深感奇怪,打聽原因何在,據(jù)有關(guān)官吏回答說,是為了避免‘三互法’。其他十一州也都同樣存在禁止‘三互法’的問題,非獨這兩州應(yīng)當禁止而已。此外,這兩州的人士,有的又因受年資的限制,狐疑不定,拖延時間。結(jié)果,使兩州刺史的職位長期空缺,萬里疆域一片蕭條,沒有人去管理。我認為,‘三互法’不過是最輕微的禁令。而今只要利用朝廷的威權(quán),申明國家的法令,即使是兩州的人士互相交換擔任刺史尚且畏懼,不敢結(jié)黨營私,何況還有‘三互法’的限制,又有什么嫌疑?過去,韓安國拔起于囚徒之中,朱買臣出身于微賤家庭,都是因為他們的才能勝任,才被派回他們出身的本郡、本封國為官,難道還要顧及‘三互法’的禁忌,受這種非根本制度的束縛?我希望陛下對上效法先帝,撤消最近制定的‘三互法’禁令,對于各州刺史,凡是才能可以勝任的,應(yīng)該及時任命和調(diào)換,不再受年資、‘三互法’的限制,使之成為定制!背⒉豢下爮。

  臣光曰:叔向有言:“國將亡,必多制。”明王之政,謹擇忠賢而任之,凡中外之臣,有功則賞,有罪則誅,無所阿私,法制不煩而天下大治。所以然者何哉?執(zhí)其本故也。及其衰也,百官之任不能擇人,而禁令益多,防閑益密,有功者以閡文不賞,為奸者以巧法免誅,上下勞擾而天下大亂。所以然者何哉?逐其末故也。孝靈之時,刺史、二千石貪如豺虎,暴殄民,而朝廷方守三互之禁。以今視之,豈不適足為笑而深可為戒哉!

  臣司馬光曰:叔向曾經(jīng)說過:“國家行將滅亡,法令規(guī)章一定繁多!笔ッ骶踔卫韲,謹慎選擇忠良賢能加以任用。無論是對朝廷和地方的臣屬,凡是有功的加以獎賞,有罪的則加以誅殺,沒有任何偏袒。法令規(guī)章并不繁多,卻能做到天下大治。為什么會如此?是因為抓住了治理國家的根本。等到國家行將衰敗滅亡之時,文武百官不能選擇合適的人才擔任,各種禁令愈來愈多,防范措施也愈來愈嚴密。有功的因礙于條文得不到獎賞,作奸犯罪的卻巧妙地利用法律,得以免除誅殺,上下勞苦騷擾,天下反而大亂。為什么會如此?是因為治理國家舍本逐末的緣故。漢靈帝時,州刺史、郡太守貪婪暴虐,如狼似虎,殘害人民,無以復加。然而,朝廷卻還在嚴格遵守“三互法”的禁令,以防止官吏結(jié)黨營私,F(xiàn)在回顧起來,豈不正好是一場笑話,應(yīng)該深深地引為鑒戒。

  [3]封河間王建孫佗為任城王。

  [3]封河間王劉建的孫子劉佗為任城王。

  [4]夏,四月,郡、國七大水。

  [4]夏季,四月,有七個郡、封國發(fā)生大水災(zāi)。

  [5]五月,丁卯,赦天下。

  [5]五月丁卯(初一),大赦天下。

  [6]延陵園災(zāi)。

  [6]漢成帝陵園延陵失火。

  [7]鮮卑寇幽州。

  [7]鮮卑侵犯幽州。

  [8]六月,弘農(nóng)、三輔螟。

  [8]六月,弘農(nóng)郡和三輔地區(qū)螟蟲成災(zāi)。

  [9]于王安國攻拘彌,大破之,殺其王。戊已校尉、西域長史各發(fā)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人眾裁千口。

  [9]于闐王國國王安國攻打拘彌王國,大破拘彌軍。斬殺拘彌王。戊己校尉、西域長史分別出兵援救,并幫助擁立拘彌王國送到朝廷當人質(zhì)的王子定興為拘彌王國的國王,全國的人口只有一千人。

  五年(丙辰、176)

  五年(丙辰,公元176年)

  [1]夏,四月,癸亥,赦天下。

  [1]夏季,四月癸亥(疑誤),大赦天下。

  [2]益州郡夷反,太守李討平之。

  [2]益州郡夷族起兵反叛,太守李率軍前往討伐,將其平定下去。

  [3]大雩。

  [3]朝廷舉行祈雨祭祀大典。

  [4]五月,太尉陳耽罷;以司空許訓為太尉。

  [4]五月,太尉陳耽被罷免,任命司空許訓為太尉。

  [5]閏月,永昌太守曹鸞上書曰:“夫黨人者,或耆年淵德,或衣冠英賢,皆宜股肱王室,左右大猷者也;而久被禁錮,辱在涂泥。謀反大逆尚蒙赦宥,黨人何罪,獨不開恕乎!所以災(zāi)異屢見,水旱薦臻,皆由于斯。宜加沛然,以副天心!钡凼∽,大怒,即詔司隸、益州檻車收鸞,送槐里獄,掠殺之。于是詔州郡更考黨人們生、故吏、父子,兄弟在位者,悉免官禁錮,及五屬。

  [5]閏月,永昌郡太守曹鸞上書說:“所謂黨人,有的是老年高德,有的是士大夫中的英俊賢才,都應(yīng)該輔佐皇室,在陛下左右參與朝廷的重大決策。然而竟被長期禁錮,不許做官,甚至被驅(qū)逐到泥濘地帶,備受羞辱。犯了謀反大逆的重罪,尚且能蒙陛下的赦免,黨人又有什么罪過,獨獨不能受到寬?之所以災(zāi)異經(jīng)常出現(xiàn),水災(zāi)和旱災(zāi)接踵而至,原因都由于此。陛下應(yīng)該賜下恩典,以符合上天的心意!膘`帝看完奏章,勃然大怒,立即下詔,命司隸和益州官府逮捕曹鸞,用囚車押到京都洛陽監(jiān)禁,嚴刑拷打而死。于是靈帝又下詔各州、各郡官府,重新調(diào)查黨人的學生門徒、舊時的部屬、父親、兒子、兄弟,凡是當官的,全都被免職,加以禁錮,不許再做官。這種處分,擴大到包括黨人同一家族中五服之內(nèi)的親屬。

  [6]六月,壬戌,以太常南陽劉逸為司空。

  [6]六月壬戌(初三),擢升太常南陽郡人劉逸為司空。

  [7]秋,七月,太尉許訓罷;以光祿勛劉寬為太尉。

  [7]秋季,七月,太尉許訓被罷免,擢升光祿勛劉寬為太尉。

  [8]冬,十月,司徒袁隗罷;十一月,丙戌,以光祿大夫楊賜為司徒。

  [8]冬季,十月,司徒袁隗被罷免。十一月丙戌(疑誤),擢升光祿大夫楊賜為司徒。

  [9]是歲,鮮卑寇幽州。

  [9]同年,鮮卑侵犯幽州。

  六年(丁巳、177)

  六年(丁巳,公元177年)

  [1]春,正月,辛丑,赦天下。

  [1]春季,正月辛丑(十五日),大赦天下。

  [2]夏,四月,大旱,七州蝗。

  [2]夏季,四月,大旱,有七個州蝗蟲成災(zāi)。

  令三公條奏長吏苛酷貪污者,罷免之。平原相漁陽陽球坐嚴酷,徵詣廷尉。帝以球前為九江太守討賊有功,特赦之,拜議郎。

  靈帝下詔,命三公分別舉奏苛刻酷虐和貪污的地方官員,一律將他們罷免。平原國宰相漁陽郡人陽球被指控為嚴刑酷罰,征召回京都洛陽,送往廷尉處治罪。靈帝因陽球從前擔任九江郡太守時,討伐盜賊建立過功勛,特別下令將他赦免,任命他為議郎。

  [3]鮮卑寇三邊。

  [3]鮮卑侵犯東、西、北等三邊。

  [4]市賈小民相聚為宣陵孝子者數(shù)十人,詔皆除太子舍人。

  [4]京都洛陽有數(shù)十名小市民共同聚集到桓帝陵園宣陵,自稱是“宣陵孝子”。靈帝下詔,一律將他們?nèi)蚊鼮樘由崛恕?p>  [5]秋,七月,司空劉逸免;以衛(wèi)尉陳球為司空。

  [5]秋季,七月,司空劉逸被免官,擢升衛(wèi)尉陳球為司空。

  [6]初,帝好文學,自造《皇羲篇》五十章,因引諸生能為文賦者并待制鴻都門下;后諸為尺牘及工書鳥篆者,皆加引召,遂至數(shù)十人。侍中祭酒樂松、賈護多引無行趣勢之徒置其間,喜陳閭里小事;帝甚悅之,待以不次之位;又久不親行郊廟之禮。會詔群臣各陳政要,蔡邕上封事曰:“夫迎氣五郊,清廟祭祀、養(yǎng)老辟雍,皆帝者之大業(yè),祖宗所祗奉也。而有司數(shù)以蕃國疏喪、宮內(nèi)產(chǎn)生及吏卒小污,廢闕不行,忘禮敬之大,任禁忌之書,拘信小故,以虧大典。自今齋制宜如故典,庶答風霆、災(zāi)妖之異。又,古者取士必使諸侯歲貢,孝崐武之世,郡舉孝廉,又有賢良、文學之選,于是名臣輩出,文武并興。漢之得人,數(shù)路而已。夫書畫辭賦,才之小者;匡國治政,未有其能。陛下即位之初,先涉經(jīng)術(shù),聽政余日,觀省篇章,聊以游意當代博奕,非以為教化取士之本。而諸生競利,作者鼎沸,其高者頗引經(jīng)訓風喻之言,下則連偶俗語,有類俳優(yōu),或竊成文,虛冒名氏。臣每受詔于盛化門,差次錄第,其未及者,亦復隨輩皆見拜擢。既加之恩,難復收改,但守奉祿,于義已弘,不可復使治民及在州郡。昔孝宣會諸儒于石渠,章帝集學士于白虎,通經(jīng)釋義,其事優(yōu)大,文武之道,所宜從之。若乃小能小善,雖有可觀,孔子以為致遠則泥,君子固當志其大者。又,前一切以宣陵孝子為太子舍人,臣聞孝文皇帝制喪服三十六日,雖繼體之君,父子至親,公卿列臣受恩之重,皆屈情從制,不敢逾越。今虛偽小人,本非骨肉,既無幸私之恩,又無祿仕之實,惻隱之心,義無所依。至有奸軌之人通容其中;桓思皇后祖載之時,東郡有盜人妻者,亡在孝中,本縣追捕,乃伏其辜。虛偽雜穢,難得勝言。太子官屬,家搜選令德,豈有但取丘墓兇丑之人!其為不祥,莫與大焉,宜遣歸田里,以明詐偽!睍啵勰擞H迎氣北郊及行辟雍之禮。又詔宣陵孝子為舍人者悉改為丞、尉焉。

  [6]起初,靈帝喜好文學創(chuàng)作,自己撰寫《皇羲篇》五十章,遴選太學中能創(chuàng)作辭賦的學生,集中到鴻都門下,等待靈帝的詔令。后來,善于起草詔書和擅長書寫鳥篆的人,也都加以征召引見,便達到數(shù)十人之多。侍中祭酒樂松、賈護,又引薦了許多沒有品行,趨炎附勢之徒,夾雜在他們中間。每當靈帝召見時,喜歡說一些民間街頭巷尾的瑣碎趣事,靈帝非常喜悅,于是不按照通常的次序,往往對他們越級擢升。而靈帝很久沒有親自前往宗廟祭祀祖宗,到郊外祭祀天地。正好遇到靈帝下詔,命朝廷文武百官分別上書陳述施政的要領(lǐng),于是蔡邕上密封奏章說:“迎接四季節(jié)氣于五郊,到宗廟去祭祀祖宗,在太學舉行養(yǎng)老之禮,都是皇帝的重大事情,受到祖宗們的重視?墒怯嘘P(guān)官吏卻多次借口血緣關(guān)系已經(jīng)非常疏遠的王、侯們的喪事,或者皇宮內(nèi)婦女生小孩,以及吏卒患病或死亡,而停止舉行這些大典。結(jié)果,忘卻了禮敬天地神明和祖宗這一類大事,專門聽信那些禁忌之書,拘泥于小事,以致減損和毀壞國家大典。從今以后,一切齋戒制度都應(yīng)恢復正常,以平息上天震怒和妖異災(zāi)變。此外,古代朝廷任用官員,總是命令各國諸侯定期向天子推薦。到漢武帝時期,除了由每郡官府推薦孝廉以外,還遴選賢良、文學等科目的人才,于是著名的大臣不斷出現(xiàn),文官武吏都很興盛。漢王朝遴選國家官吏,也只不過是通過這幾個渠道而已。至于書法、繪畫、辭賦,不過是小小的才能,對于匡正國家,治理政事,則無能為力。陛下即位初期,先行涉獵儒家經(jīng)學,在處理朝廷政事的空暇時間,觀看文學作品,不過是用來代替賭博、下棋,當作消遣而已,并不是把它作為教化風俗和遴選人才的標準。然而,太學的學生們競相貪圖名利,寫作的人情緒沸騰,其中高雅的,還能引用儒家經(jīng)書中有益教化的言論;而庸俗的,卻通篇是俚語俗話,好象藝人的戲文;有些人甚至抄襲別人的文章,或冒充別人的姓名。我每次在盛化門接受詔書,看到對他們分別等級一一錄用,其中一些實在不夠格的人,也都追隨他們的后面,得到任命或擢升。恩典既已賞賜,難以重新收回更改,準許他們領(lǐng)取俸祿,已是寬宏大量,不能再任命他們做官,或者派遣他們到州郡官府任職。過去,漢宣帝在石渠閣會聚諸儒,漢章帝在白虎觀集中經(jīng)學博士,統(tǒng)一對經(jīng)書的解釋,這是非常美好的大事,周文王、武王的圣王大道,應(yīng)該遵從去做。倘若是小的才能、小的善行,雖然也有它的價值,但正如孔丘所認為的那樣,從長遠的觀點觀察卻行不通。所以,正人君子應(yīng)當追求遠大的目標。還有,不久之前,陛下把‘宣陵孝子’一律任命他們?yōu)樘由崛恕N以?jīng)聽說過,漢文帝規(guī)定,服喪只需三十六日,即令是繼承帝位的皇帝,又是父子至親,以及身受重恩的三公、九卿等文武大臣,都要克制自己的感情,遵守這項制度,不得超越。而今這批弄虛作假的市井小人,跟先帝并非骨肉之親,既沒有受過先帝的厚恩,又沒有享受過官位和俸祿,他們的孝心,從道理上說沒有任何依據(jù)。甚至有一些為非作歹的人,也乘機混到里面。竇太后的棺柩抬上喪車時,東郡有一位犯通奸罪的逃亡犯混進孝子行列之中,幸而被原籍的縣府追查逮捕,他才服罪。象這一類弄虛作假的骯臟行徑,難以勝數(shù);侍拥膶俟,應(yīng)該挑選有美德的人士擔任,豈能專門錄用墳?zāi)古缘膬磹撼舐?這種不吉祥的征兆,沒有比它更大的了。應(yīng)該把他們都遣歸故鄉(xiāng),以便辨明詐騙和虛偽的奸佞小人。”奏章呈上去后,于是靈帝親自到崐北郊舉行迎接節(jié)氣的祭祀,以及前往太學主持典禮。又下詔,凡是“宣陵孝子”被任命為太子舍人的,一律改任縣級丞、尉。

  [7]護烏桓校尉夏育上言:“鮮卑寇邊,自春以來三十余發(fā),請徵幽州諸郡兵出塞擊之,一冬、二春,必能禽滅。”先是護羌校尉田晏坐事論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請中常侍王甫求得為將。甫因此議遣兵與育并力討賊,帝乃拜晏為破鮮卑中郎將;大臣多有不同;乃召百官議于朝堂。蔡邕議曰:“征討殊類,所由尚矣。然而時有同異,勢有可否,故謀有得失,事有成敗,不可齊也。夫以世宗神武,將帥良猛,財賦棄實,所括廣遠,數(shù)十年間,官民俱匱,猶有悔焉。況今人財并乏,事劣昔時乎!自匈奴遁逃,鮮卑強盛,據(jù)其故地,稱兵十萬,才力勁健,意智益生;加以關(guān)塞不嚴,禁網(wǎng)多漏,精金良鐵,皆為賊有,漢人逋逃為之謀主,兵利馬疾,過于匈奴。昔段良將,習兵善戰(zhàn),有事西羌,猶十余年。今育、晏才策未必過,鮮卑種眾不弱曩時,而虛計二載,自許有成,若禍結(jié)兵連,豈得中休,當復徵發(fā)眾人,轉(zhuǎn)運無已,是為耗竭諸夏,并力蠻夷。夫邊垂之患,手足之疥搔,中國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縣盜賊尚不能禁,況此丑虜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恥,呂后棄慢書之詬,方之于今,何者為盛?天設(shè)山河,秦筑長城,漢起塞垣,所以別內(nèi)外,異殊俗也。茍無國內(nèi)侮之患則可矣,豈與蟲之虜校往來之數(shù)哉!雖或破之,豈可殄盡,而方令本朝為之旰食乎!昔淮南王安諫伐越曰:‘如使越人蒙死以逆執(zhí)事,廝輿之卒有一不備而歸者,雖得越王之首,猶為大漢羞之!札R民易丑虜,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猶已危矣,況乎得失不可量邪!”帝不從。八月,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將臧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將萬騎,三道出塞二千余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帥眾逆戰(zhàn),育等大敗,喪其節(jié)傳輜重,各將數(shù)十騎奔還,死者什七八。三將檻車征下獄,贖為庶人。

  [7]護烏桓校尉夏育上書說:“鮮卑侵犯邊界,自春季以來,已經(jīng)發(fā)動了三十余次進攻。請求征調(diào)幽州各郡的郡兵出塞進行反擊,只需經(jīng)過一個冬季、兩個春季,一定能夠?qū)⑺麄兺耆塬@殲滅!痹诖酥龋o羌校尉田晏因事坐罪判刑,受到恕免,打算立功報答朝廷;于是請托中常侍王甫,請求朝廷準許他為將,率軍出擊。因此,王甫極力主張派兵和夏育聯(lián)合進軍,討伐鮮卑。靈帝便任命田晏為破鮮卑中郎將?墒谴蟪级喟敕磳ε杀,于是召集文武百官在朝常上集議。蔡邕發(fā)表意見說:“征討外族,由來久遠。然而時間有同有異,形勢有可有不可,所以謀略有得有失,事情有成功有失敗,不能等量齊觀。以漢武帝的神明威武,將帥優(yōu)良勇猛,財物軍賦都很充實,開拓的疆土廣袤遼遠,然而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時間,官府和人民都陷于貧困,尚且深感后悔。何況今天,人財兩缺,和過去相比國力又處于劣勢!自從匈奴向遠方逃走以后,鮮卑日益強盛,占據(jù)了匈奴汗國的故土,號稱擁有十萬軍隊,士卒精銳勇健,智謀層出不窮。加上邊關(guān)要塞并不嚴密,法網(wǎng)禁令多有疏漏,各種精煉的金屬和優(yōu)良的鐵器,都外流到敵人手里。漢族人中的逃犯成為他們的智囊。他們的兵器銳利,戰(zhàn)馬迅疾,都已超過了匈奴。過去,段是一代良將,熟悉軍旅,驍勇善戰(zhàn)。然而,對西羌的戰(zhàn)事,仍持續(xù)了十余年之久。而今夏育、田晏才能和謀略未必超過段,而鮮卑民眾的勢力卻不弱于以往。竟然憑空提出兩年的滅敵計劃,自認為可以成功。倘若兵連禍結(jié),就不能中途停止,不得不繼續(xù)征兵增援,不斷轉(zhuǎn)運糧秣,結(jié)果為了全力對付蠻夷各族,使內(nèi)地虛耗殆盡。邊疆的禍患,不過是生在手腳上的疥癬一類的小患,內(nèi)地困頓,才是生在胸背上毒瘡一類的大患。而今郡縣的盜賊尚且無法禁止,怎能使強大的外族降服?過去,高帝忍受平城失敗的羞恥,呂太后忍受匈奴單于傲慢書信的侮辱,和今天相比,哪個時代強盛?上天設(shè)置山河,秦王朝修筑長城,漢王朝建立關(guān)塞亭障,用意就在于隔離內(nèi)地和邊疆,使不同風俗習慣的民族遠遠分開。只要國家內(nèi)地沒有緊迫和憂患的事就可以了,豈能和那種昆蟲、螞蟻一樣的野蠻人計較長短?即使能把他們打敗,又豈能把他們殲滅干凈,使朝廷高枕無憂?過去,淮南王劉安勸阻討伐閩越王國時說過:‘如果閩越王國冒死迎戰(zhàn),打柴和駕車的士卒只要有一個受到傷害,雖然砍下閩越國王的人頭,還是為大漢王朝感到羞恥!勾蛩惆褍(nèi)地的人民和邊疆的外族等量齊觀,將皇帝的威嚴受辱于邊民,即便能象夏育、田晏所說的那樣,尚且仍有危機,何況得失成敗又不可預料?”靈帝不肯聽從。八月,派遣夏育大軍出高柳,田晏大軍出云中,匈奴中郎將臧率領(lǐng)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單于出雁門,各率騎兵一萬余人,分三路出塞,深入鮮崐卑國土二千余里。鮮卑酋長檀石槐命令東、中、西等三部大人各率領(lǐng)部眾迎戰(zhàn)。夏育等人遭到慘敗,甚至連符節(jié)和輜重全都喪失,各人只率領(lǐng)騎兵數(shù)十人逃命奔回,死去的士卒占十分之七八。夏育、田晏、臧等三位將領(lǐng)被裝入囚車,押回京都洛陽,關(guān)進監(jiān)獄,后用錢贖罪,貶為平民百姓。

  [8]冬,十月,癸丑朔,日有食之。

  [8]冬季,十月癸丑朔(初一),發(fā)生日食。

  [9]太尉劉寬免。

  [9]太尉劉寬被免官。

  [10]辛丑,京師地震。

  [10]辛丑(疑誤),京都洛陽發(fā)生地震。

  [11]十一月,司空陳球免。

  [11]十一月,司空陳球被免官。.

  [12]十二月,甲寅,以太常河南孟為太尉。

  [12]十二月甲寅(初三),擢升太常河南尹人孟為太尉。

  [13]庚辰,司徒楊賜免。

  [13]庚辰(二十九日),司徒楊賜被免官。

  [14]以太常陳耽為司空。

  [14]擢升太常陳耽為司空。

  [15]遼西太守甘陵趙苞到官,遣使迎母及妻子,垂當?shù)娇ぃ坏澜?jīng)柳城,值鮮卑萬余人入塞寇鈔,苞母及妻子遂為所劫質(zhì),載以擊郡。苞率騎二萬與賊對陳,賊出母以示苞,苞悲號,謂母曰:“為子無狀,欲以微祿奉養(yǎng)朝夕,不圖為母作禍。昔為母子,今為王臣,義不得顧私恩,毀忠節(jié),唯當萬死,無以塞罪!蹦高b謂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顧以虧忠義,爾其勉之!”苞即時進戰(zhàn),賊悉摧破,其母妻皆為所害。苞自上歸葬,帝遣使吊慰,封侯。苞葬訖,謂鄉(xiāng)人曰:“食祿而避難,非忠也;殺母以全義,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遂歐血而死。

  [15]遼西郡太守甘陵國人趙苞到任之后,派人到故鄉(xiāng)迎接母親和妻子,將到遼西郡城時,路上經(jīng)過柳城,正遇著鮮卑一萬余人侵入邊塞劫掠,趙苞的母親和妻子全被劫持作為人質(zhì),用車載著她們來攻打遼西郡城。趙苞率領(lǐng)騎兵二萬人布陣迎戰(zhàn),鮮卑在陣前推出趙苞的母親給趙苞看,趙苞悲痛號哭,對母親說:“當兒子的罪惡實在不可名狀,本來打算用微薄的俸祿早晚在您左右供養(yǎng),想不到反而為您招來大禍。過去我是您的兒子,現(xiàn)在我是朝廷的大臣,大義不能顧及私恩,自毀忠節(jié),只有拚死一戰(zhàn),否則沒有別的辦法來彌補我的罪惡!蹦赣H遠望著囑咐他說:“我兒,各人生死有命,怎能為了顧及我而虧損忠義?你應(yīng)該盡力去做!庇谑勤w苞立即下令出擊,鮮卑全被摧毀攻破,可是他的母親和妻子也被鮮卑殺害。趙苞上奏朝廷,請求護送母親、妻子的棺柩回故鄉(xiāng)安葬。靈帝派遣使節(jié)前往吊喪和慰問,封趙苞為侯。趙苞將母親、妻子安葬已畢,對他家鄉(xiāng)的人們說:“食朝廷的俸祿而逃避災(zāi)難,不是忠臣;殺了母親而保全忠義,不是孝子。如此,我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人世?”便吐血而死。

  光和元年(戊午、178)

  光和元年(戊午,公元178年)

  [1]春,正月,合浦,交趾烏滸蠻反,招引九真、日南民攻沒郡縣。

  [1]春季,正月,合浦郡、交趾郡烏滸蠻族起兵反叛,并招誘九真郡、日南郡百姓攻陷郡縣。

  [2]太尉孟罷。

  [2]太尉孟被罷免。

  [3]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3]二月辛亥朔(初一),發(fā)生日食。

  [4]癸丑,以光祿勛陳國袁滂為司徒。

  [4]癸丑(初三),擢升光祿勛陳國人袁滂為司徒。

  [5]已未,地震。

  [5]己未(初九),發(fā)生地震。

  [6]置鴻都門學,其諸生皆敕州郡、三公舉用辟召,或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有封侯、賜爵者;士君子皆恥與為列焉。

  [6]設(shè)立鴻都門學校,學生全都命各州、郡、三公推薦征召,有的被任命崐出任州刺史、郡太守,有的入皇宮擔任尚書、侍中,有的被封為侯,有的被賜給關(guān)內(nèi)侯以下的爵稱。有志操和有學問的人,都以和這些人為伍而感到羞恥。

  [7]三月,辛丑,赦天下,改元。

  [7]三月辛丑(二十一日),大赦天下,改年號。

  [8]以太常常山張顥為太尉。顥,中常侍奉之弟也。

  [8]擢升太常常山國人張顥為太尉。張顥是中常侍張奉的弟弟。

  [9]夏,四月,丙辰,地震。

  [9]夏季,四月丙辰(初七),發(fā)生地震。

  [10]侍中寺雌雞化為雄。

  [10]侍中官署有一只母雞變成公雞。

  [11]司空陳耽免;以太常來艷為司空。

  [11]司空陳耽被免官,擢升太常來艷為司空。

  [12]六月,丁丑,有黑氣墮帝所御溫德殿東庭中,長十余丈,似龍。

  [12]六月丁丑(二十九日),有一道黑氣從天而降,墜落到靈帝常去的溫德殿東側(cè)庭院中,長十余丈,好象一條黑龍。

  [13]秋,七月,壬子,青虹見玉堂后殿庭中。詔召光祿大夫楊賜等詣金商門,問以災(zāi)異及消復之術(shù)。賜對曰:“《春秋讖》曰:‘天投,天下怨,海內(nèi)亂!铀陌僦,亦復垂及。今妾媵、閹尹之徒共專國朝,欺罔日月;又,鴻都門下招會群小,造作賦說,見寵于時,更相薦說,旬月之間,并各拔擢。樂松處常伯,任芝居納言,儉、梁鵠各受豐爵不次之寵,而令紳之徒委伏畎晦,口誦堯、舜之言,身蹈絕俗之行,棄捐溝壑,不見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處,幸賴皇天垂象譴告。《周書》曰:‘天子見怪則修德,諸侯見怪則修政,卿大夫見怪則修職,士庶人見怪則修身!ū菹鲁膺h佞巧之臣,速徵鶴鳴之士,斷絕尺一,抑止游,冀上天還威,眾變可弭!

  [13]秋季,七月壬子(疑誤),南宮玉堂后殿庭院中發(fā)現(xiàn)青色彩虹。靈帝下詔,召集光祿大夫楊賜等人到金商門,向他們詢問天降災(zāi)異的原因,以及消除的方法。楊賜回答說:“《春秋讖》書上說:‘天上投下彩虹,天下怨恨,海內(nèi)大亂!偌由纤陌贇q的周期,將要來到,而今妃嬪、侍妾以及宦官之輩共同專斷國家朝政,欺罔帝王臣民。還有在鴻都門下招集一群小人,依靠寫作辭賦,受到寵愛,互相推薦,不出十天到一月的時間內(nèi),每個人都得到越級提拔和擢升。樂松擔任了侍中的職務(wù),任芝做了尚書的官職,儉、梁鵠都受到封為高爵和越級提拔的榮寵。而今卻令士大夫們屈身鄉(xiāng)村田野,口中朗誦唐堯、虞舜的言論,親自實踐超出世俗之上的行為,而他們卻被遺棄在水溝山谷,不能把才能貢獻給國家。這是一種帽子和鞋子顛倒穿戴,山陵和深谷交換位置的反,F(xiàn)象。幸賴上天降下災(zāi)異,譴告陛下!吨軙氛f:‘天子遇見怪異則反省恩德,諸侯遇見怪異則反省政事,卿、大夫遇見怪異則反省是否盡忠職守,士、庶民遇見怪異則反省自己的言論和行為。’所以只有請陛下斥退和疏遠奸佞的臣屬,迅速征召品德高尚,言行一致,被世人所稱道的人士,斷絕假傳圣旨的渠道,停止沒有節(jié)制的娛樂游戲,才能希望上天平息憤怒,各種災(zāi)異才能消除!

  議郎蔡邕對曰:“臣伏思諸異,皆亡國之怪也。天于大漢殷勤不已,故屢出襖變以當譴責,欲令人君感悟,改危即安。今墮、雞化,皆婦人干政之所致也。前者乳母趙嬈,貴重天下,讒諛驕溢,續(xù)以永樂門史霍玉,依阻城社,又為奸邪。今道路紛紛,復云有程大人者,察其風聲,將為國患;宜高為堤防,明設(shè)禁令,深惟趙、霍,以為至戒。今太尉張顥,為玉所進;光祿勛偉璋,有名貪濁;又長水校尉趙,屯騎校尉蓋升,并叨時幸,榮富優(yōu)足;宜念小人在位之咎,退思引身避賢之福。伏見廷尉郭禧,純厚老成;光祿大夫橋玄,聰達方直;故太尉劉寵,忠實守正;并宜為謀主,數(shù)見訪問。夫宰相大臣,君之四體,委任責成,優(yōu)劣已分,不宜聽納小吏,雕琢大臣也。又,尚方工技之作,鴻都篇賦之文,可且消息,以示惟憂,宰府孝廉,士之高選,近者以辟召不慎,切責三公,而今并以小文超取選舉,開請托之門,違明王之典,眾心不厭,莫之敢言,臣愿陛下忍而絕之,思惟萬機,以答天望。圣朝既自約厲,左右近臣亦宜從化,人自抑損,以塞咎戒,則天道虧滿,鬼神福謙矣。夫君臣不密,上有漏言之戒,下有失身之禍,愿寢臣表,無使盡忠之吏受怨奸仇!闭伦,帝覽而嘆息;因起更衣,曹節(jié)于后竊視之,悉宣語左右,事遂漏露。其為邕崐所裁黜者,側(cè)目思報。

  議郎蔡邕也回答說:“我俯伏思念各種災(zāi)異,都是亡國之怪。只國為上天對漢王朝仍有舊情,所以屢次顯示妖孽變異的反,F(xiàn)象作為警告和譴責,希望讓人君感動悔悟,遠離危險,轉(zhuǎn)向平安。而今青虹下墜,母雞變成公雞,都是婦人干涉朝政的結(jié)果。從前乳母趙嬈位尊權(quán)重,聞名全國,讒害忠良,諂媚求寵,驕縱橫溢。接著是永樂門史霍玉依仗國家的權(quán)勢,作奸犯科。而今道路上紛紛傳言,又說宮內(nèi)出了一位程大人,看他的聲勢,將要成為國家的禍患。應(yīng)該高筑堤防,明白設(shè)置禁令,以趙嬈、霍玉作為最深刻的鑒戒。現(xiàn)在的太尉張顥是霍玉推薦引進的;光祿勛偉璋是有名的貪官,還有長水校尉趙、屯騎校尉蓋升,都同時得到寵幸,享盡榮華富貴。應(yīng)該顧念小人在位的災(zāi)禍,退而思考抽身讓賢的福佑。我曾見到廷尉郭禧忠純篤厚,年高有德;光祿大夫橋玄聰明通達,端平正直;前太尉劉寵忠誠老實,篤守正道,都應(yīng)該成為主謀的人,陛下應(yīng)該多向他們征求意見。宰相等三公大臣是君王的四肢,應(yīng)該委以重任,責令他們成功,優(yōu)劣既已分明,不應(yīng)該再聽信小吏的讒言,羅織大臣的罪狀。同時,宮廷百工技藝的制作,鴻都門學校創(chuàng)作辭賦的篇章,似乎應(yīng)該暫時停止,以表示專心國家的憂患。出任州刺史、郡太守的孝廉,本是讀書人中的優(yōu)秀人才,近來因推薦征召不當,又下詔嚴辭譴責三公。而今都只因為寫了一篇小文章,便得越級提拔,因而大開請托之門,違背圣明君王的典章制度,眾心不服,沒有人敢說出來。我希望陛下忍痛割舍,專心致志治理國家大事,以報答上天的厚望。陛下既親自帶頭約束限制,左右親近的大臣也應(yīng)當跟著效法,上下人人謙卑,以堵塞災(zāi)禍的警戒,則上天將把災(zāi)禍懲罰驕傲自滿的人,鬼神將把福佑賞賜謙卑的人。君王和臣屬之間,如果說話不能嚴守秘密,則君王將會受到泄漏言語的指責,臣屬將有遭到喪失生命的大禍。請陛下千萬不要泄漏我的奏章,以免盡忠的官吏遭到奸佞邪惡的怨恨和報復!弊嗾鲁噬先ズ螅`帝一邊觀看,一邊嘆息。后因靈帝起身更換衣服,曹節(jié)在后面偷偷觀看,把內(nèi)容全告訴他左右的人,事情被泄露出去。其中被蔡邕提出要制裁和廢黜的人,都對他恨之入骨圖謀報復。

  初,邕與大鴻臚劉素不相平,叔父衛(wèi)尉質(zhì)又與將作大匠陽球有隙。球即中常侍程璜女夫也。璜遂使人飛章言“邕、質(zhì)數(shù)以私事請托于,不聽。邕含隱切,志欲相中!庇谑窃t下尚書召邕詰狀。邕上書曰:“臣實愚戇,不顧后害,陛下不念忠臣直言,宜加掩蔽,誹謗卒至,便用疑怪。臣年四十有六,孤特一身,得托名忠臣,死有余榮,恐陛下于此不復聞至言矣!”于是下邕、質(zhì)于雒陽獄,劾以“仇怨奉公,,議害大臣,大不敬,棄市!笔伦,中常侍河南呂強愍邕無罪,力為伸請,帝亦更思其章,有詔:“減死一等,與家屬髡鉗徙朔方,不得以赦令除!标柷蚴箍妥仿反嚏,客感其義,皆莫為用。球又賂其部主,使加毒害,所賂者反以其情戒邕,由是得免。

  當初,蔡邕和大鴻臚劉一向互相不服。蔡邕的叔父衛(wèi)尉蔡質(zhì)又和將作大匠陽球有怨恨。而陽球正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于是程璜便唆使別人用匿名信誣告說:“蔡邕、蔡質(zhì)多次因私事請托劉,都被劉拒絕,因此蔡邕懷恨在心,蓄意打算中傷劉!庇谑庆`帝下詔,命尚書召喚蔡邕質(zhì)問情況。蔡邕上書說:“我實在愚昧而又憨直,完全沒有顧及到日后的禍害,陛下不垂憐忠臣直言的苦心,應(yīng)該加以掩蔽和保護,誹謗一旦出現(xiàn),便對我產(chǎn)生懷疑和責怪。我今年已有四十六歲,孑然一身,孤立無援,得以寄托忠臣而顯名,雖然身死也有余榮,但恐怕陛下從此再也不能聽到真實的言語!苯Y(jié)果,逮捕蔡邕、蔡質(zhì),關(guān)押到洛陽監(jiān)獄。有關(guān)官吏彈劾他倆說:“公報私仇,企圖傷害大臣,犯了大不敬的罪,應(yīng)綁赴街市斬首示眾!弊鄨笊先ズ,中常侍、河南尹人呂強,憐憫蔡邕無辜冤枉,竭力為他求情,靈帝也重新回想蔡邕的密封奏章,下詔說:“減死罪一等,和家屬一道全都剃去頭發(fā),用鐵圈束頸,貶逐到朔方郡,即使遇到赦令也不得赦免。”陽球一路上接連派出刺客,追趕和刺殺蔡邕,所有的刺客都為蔡邕的大義所感動,不肯聽命。陽球又賄賂并州刺史、朔方郡太守,命他們下毒手殺害,并州刺史、朔方郡太守反將實情告訴蔡邕,讓他戒備,蔡邕這才得以死里逃生。

  [14]八月,有星孛于天市。

  [14]八月,有異星出現(xiàn)在天市星旁。

  [15]九月,太尉張顥罷;以太常陳球為太尉。

  [15]九月,太尉張顥被罷免,擢升太常陳球為太尉。

  [16]司空來艷薨。冬,十月,以屯騎校尉袁逢為司空。

  [16]司空來艷去世。冬季,十月,擢升屯騎校尉袁逢為司空。

  [17]宋皇后無寵,后宮幸姬眾共譖毀。勃海王悝妃宋氏,即后之姑也,中常侍王甫恐后怨之,因譖后挾左道祝詛;帝信之,遂策收璽綬。后自致暴室,以憂死。父不其鄉(xiāng)侯酆及兄弟并被誅。

  [17]因宋皇后得不到靈帝的寵愛,于是后宮一些受到靈帝寵愛的妃嬪便 共同誣陷和詆毀她。勃海王劉悝的正妻宋妃是宋皇后的姑母,中常侍王甫恐怕宋皇后因她的姑母被誅殺而怨恨他,也乘機誣告宋皇后采用巫蠱、方術(shù)等邪門旁道詛咒皇帝。靈帝信以為真,下令收繳皇后印信。宋皇后自行前往暴室監(jiān)獄,在獄中憂郁而死。她的父親不其鄉(xiāng)侯宋酆以及兄弟們,都一同被誅殺。

  [18]丙子晦,日有食之。

  [18]丙子晦(三十日),發(fā)生日食。

  尚書盧植上言:“凡諸黨錮多非其罪,可加赦恕,申宥回枉。又,宋后家屬并以無辜委骸橫尸,不得斂葬,宜敕收拾,以安游魂。又,郡守、刺史一月數(shù)遷,宜依黜陟以章能否,縱不九載,可滿三歲。又,請謁希求,一宜禁塞,選舉之事,責成主者。又,天子之體,理無私積,宜弘大務(wù),蠲略細微!钡鄄皇 

  尚書盧植上書說:“凡是遭朝廷禁錮的黨人,多數(shù)沒有犯罪,應(yīng)加赦免和寬恕,使他們的冤枉得到昭雪。宋皇后的家屬都以無辜受罪,拋棄骨骸,尸首縱橫,不能得到收殮埋葬,應(yīng)該準予收拾掩埋,使游魂得到安寧?ぬ、州刺史一個月內(nèi)往往調(diào)動數(shù)次,應(yīng)該按照正常的升進和黜退制度,考核他們能否勝任,即令不能任滿九年,至少也應(yīng)任滿三年。私人請托,一律應(yīng)該禁止,推薦和選舉人才,應(yīng)該責成主管官吏負責。天子以國為家,按照道理不能有私人的積蓄,應(yīng)該放眼國家大事,忽略細微末節(jié)!膘`帝不理。

  [19]十一月,太尉陳球免;十二月,丁巳,以光祿大夫橋玄為太尉。

  [19]十一月,太尉陳球被免官,十二月丁巳(十二日),擢升光祿大夫橋玄為太尉。

  [20]鮮卑寇酒泉;種眾日多,緣邊莫不被毒。

  [20]鮮卑侵犯酒泉郡,出動的兵力日益增多,邊界一帶都深受他們的毒害。

  [21]詔中尚方為鴻都文學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圖象立贊,以勸學者。尚書令陽球諫曰:“臣案松、覽等皆出于微蔑,斗筲小人,依憑世戚,附托權(quán)豪,俯眉承睫,徼進明時;颢I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亦有筆不點牘,辭不辨心,假手請字,妖偽百品,莫不蒙被殊恩,蟬蛻滓濁。是以有識掩口,天下嗟嘆。臣聞圖象之設(shè),以昭勸戒,欲令人君動鑒得失,未聞豎子小人詐作文頌,而可妄竊天官,垂象圖素者也。今太學、東觀足以宣明圣化,愿罷鴻都之選,以銷天下之謗。”書奏,不省。

  [21]靈帝下詔,命中尚方官署為鴻都門的文學之士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各畫一張肖像,分別配上贊美的言辭,作為對后學晚輩的勸告和勉勵。尚書令陽球上書勸阻說:“我查考樂松、江覽等人都出身微賤,不過是才識短淺的斗筲小人,依靠和皇室世代有婚姻關(guān)系的國戚,依附和請托有權(quán)勢的豪門,看人眼色,阿諛奉承,僥幸得以上進。有的呈獻一篇辭賦,有的寫出滿簡的鳥篆,竟然被擢升為郎中,還要用丹青畫像。也有一個字沒寫,一句辭不會作,完全請別人代替出手,怪誕詐偽,花樣百出,可是全都蒙受特殊的恩典,好象鳴蟬脫殼一樣,從微賤的地位中解脫出來。以致有見識的人無不對此掩口而笑,天下一片嗟嘆之聲。我聽說之所以設(shè)立畫像,是為了表示勸勉告誡,希望君主的舉動能夠借鑒前人的得失成敗,卻從來沒有聽說豎子小人們弄虛作假,寫作了幾篇歌頌文章,就可以妄自竊取高官厚祿,并且在素帛上留下畫像。而今有太學、東觀這兩個地方,已經(jīng)足夠宣傳圣明的教化,請陛下廢止鴻都門文學的推薦和選舉,以解除天下的譴責!弊嗾鲁噬先ズ螅`帝不理。

  [22]是歲,初開西邸賣官,入錢各有差:二千石二千萬;四百石四百萬;其以德次應(yīng)選者半之,或三分之一;于西園立庫以貯之;蛟勱I上書占令長,隨縣好丑,豐約有賈。富者則先入錢,貧者到官然后倍輸。又私令左右賣公卿,公千萬,卿五百萬。初,帝為侯時?嘭,及即位,每嘆桓帝不能作家居,崐曾無私錢,故賣官聚錢以為私藏。

  [22]同年,第一次開設(shè)“西邸”機構(gòu),公開出賣官爵,按照官位高低收錢多少不等。俸祿等級為二千石的官賣錢二千萬,四百石的官賣錢四百萬,其中按著德行依次當選的出一半的錢,或者至少出三分之一的錢。凡是賣官所得到的錢,在西園另外設(shè)立一個錢庫貯藏起來。有人曾到宮門上書,指定要買某縣的縣令、長官職,根據(jù)每個縣的大小、貧富等好壞情況,縣令、長的價格多少不等。有錢的富人先交現(xiàn)錢買官,貧困的人到任以后照原定價格加倍償還。靈帝還私下命令左右的人出賣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的官職,每個公賣錢一千萬,每個卿賣錢五百萬。當初,靈帝為侯時經(jīng)?嘤诩揖池毨,等到當了皇帝以后,常常嘆息桓帝不懂經(jīng)營家產(chǎn),沒有私錢。所以,大肆賣官,聚斂錢財,作為自己的私人積蓄。

  帝嘗問侍中楊奇曰:“朕何如桓帝?”對曰:“陛下之于桓帝,亦猶虞舜比德唐堯!钡鄄粣傇唬骸扒鋸婍,真楊震子孫,死后必復致大鳥矣。”奇,震之曾孫也。

  靈帝曾經(jīng)詢問侍中楊奇說:“朕比桓帝如何?”楊奇回答說:“陛下和桓帝相比,猶如虞舜和唐堯相比一樣!膘`帝大不高興,說:“你的性格剛強,不肯向別人低頭,真不愧是楊震的子孫,死后一定會再引來大鳥!睏钇媸菞钫鸬脑鴮O。

  [23]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單于死,子呼徵立。

  [23]南匈奴汗國屠特若尸逐就單于去世,他的兒子欒提呼征繼位為單于。

  二年(己未、179)

  二年(己未,公元179年)

  [1]春,大疫。

  [1]春季,發(fā)生大瘟疫。

  [2]三月,司徒袁滂免,以大鴻臚劉為司徒。

  [2]三月,司徒袁滂被免官,擢升大鴻臚劉為司徒。

  [3]乙丑,太尉橋玄罷,拜太中大夫;以太中大夫段為太尉。玄幼子游門次,為人所劫,登樓求貨;玄不與。司隸校尉、河南尹圍守玄家,不敢迫。玄目呼曰:“奸人無狀,玄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乎!”促令攻之,玄子亦死。玄因上言:“天下凡有劫質(zhì),皆并殺之,不得贖以財寶,開張奸路!庇墒墙儋|(zhì)遂絕。

  [3]乙丑(二十二日),太尉橋玄被罷免,任命他為太中大夫;擢升太中大夫段為太尉。橋玄最小的兒子在門口游玩,被匪徒劫持,當作人質(zhì),登樓要求錢貨作贖金,橋玄不肯給。司隸校尉、河南尹等派人將橋玄的家宅包圍守住,不敢向前進逼。橋玄怒目大聲呼喊說:“奸人的罪惡數(shù)不勝數(shù),我豈能因一個兒子的性命,而讓國賊逃脫法網(wǎng)?”催促他們迅速進攻,橋玄的兒子也被殺害。橋玄因而向朝廷上書說:“天下凡是有劫持人質(zhì)勒索財物的,都應(yīng)該同時誅殺,不準許用錢財寶物贖回人質(zhì),為奸邪開路!睆拇,劫持人質(zhì)的事件絕跡。

  [4]京兆地震。

  [4]京兆發(fā)生地震。

  [5]司空袁逢罷;以太常張濟為司空。

  [5]司空袁逢被罷免,擢升太常張濟為司空。

  [6]夏,四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6]夏季,四月甲戌朔(初一),發(fā)生日食。

  [7]王甫、曹節(jié)等奸虐弄權(quán),扇動內(nèi)外,太尉段阿附之。節(jié)、甫父兄子弟為卿、校、牧、守、令、長者布滿天下,所在貪暴。甫養(yǎng)子吉為沛相,尤殘酷,凡殺人,皆磔尸車上,隨其罪目,宣示屬縣,夏月腐爛,則以繩連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見者駭懼。視事五年,凡殺萬余人。尚書令陽球常拊髀發(fā)憤曰:“若陽球作司隸,此曹子安得容乎!”既而球果遷司隸。

  [7]王甫、曹節(jié)等人奸邪暴虐,玩弄權(quán)勢,朝廷內(nèi)外無不插手,太尉段又迎合順從他們。曹節(jié)、王甫的父親和兄弟,以及養(yǎng)子,侄兒們,都分別擔任九卿、校尉、州牧、郡太守、縣令、長等重要官職,幾乎布滿全國各地,他們所到之處,貪污殘暴。王甫的養(yǎng)子王吉擔任沛國的宰相,更為殘酷,每逢殺人,都把尸體剖成幾塊放到囚車上,張貼罪狀,拉到所屬各縣陳尸示眾。遇到夏崐季尸體腐爛,則用繩索把骨骼穿連起來,游遍一郡方才罷休,看到這種慘狀的人,無不震駭恐懼。他在任五年,共誅殺一萬余人。尚書令陽球曾用手拍著大腿發(fā)憤說:“如果有一天我陽球擔任了司隸校尉,這一群宦官崽子怎能容他們橫行?”過了不久,陽球果然調(diào)任司隸校尉。

  甫使門生于京兆界辜榷官財物七千余萬,京兆尹楊彪發(fā)其奸,言之司隸。彪,賜之子也。時甫休沐里舍,方以日食自劾。球詣闕謝恩,因奏甫、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等罪惡,辛巳,悉收甫、等送雒陽獄,及甫子永樂少府萌、沛相吉。球自臨考甫等,五毒備極;萌先嘗為司隸,乃謂球曰:“父子既當伏誅,亦以先后之義,少以楚毒假借老父!鼻蛟唬骸盃栕飷簾o狀,死不滅責,乃欲論先后求假借邪!”萌乃罵曰:“爾前奉事吾父子如奴,奴敢反汝主乎!今日臨厄相擠,行自及也!”球使以土窒萌口,棰撲交至,父子悉死于杖下,亦自殺。乃僵磔甫尸于夏城門,大署榜曰:“賊臣王甫!北M沒入其財產(chǎn),妻子皆徙比景。

  這時,正好王甫派他的門生在京兆的境界內(nèi)獨自侵占公家財物七千余萬錢,被京兆尹楊彪檢舉揭發(fā),并呈報給司隸校尉。楊彪是楊賜的兒子。當時,王甫正在家中休假,段也正好因發(fā)生日食而對自己提出彈劾。陽球入宮謝恩,于是趁著這個機會,向靈帝當面彈劾王甫、段,以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等人的罪惡。辛巳(初八),便將王甫、段等,以及王甫的養(yǎng)子、永樂少府王萌,沛國的宰相王吉,全都逮捕,關(guān)押在洛陽監(jiān)獄。陽球親自審問王甫等人,五種酷刑全都用上。王萌先前曾經(jīng)擔任過司隸校尉,于是他對陽球說:“我們父子當然應(yīng)該被誅殺,但求你念及我們前后同官,寬恕我的老父親,教他少受點苦刑。”陽球說:“你的罪惡舉不勝舉,即令是死了也不會磨滅你的罪過,還跟我說什么前后同官,請求寬恕你的老父?”王萌便破口大罵說:“你從前侍奉我們父子,就象一個奴才一樣,奴才竟然膽敢反叛你的主子!今天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你會自己受到報應(yīng)!标柷蛎鼜娜擞媚嗤寥⊥趺鹊淖彀停薰鼾R下,王甫父子全被活活打死。段也自殺。于是陽球把王甫的僵尸剖成幾塊,堆放在夏城門示眾,并且張貼布告說:“這是賊臣王甫!”把王甫的家產(chǎn)全部沒收,并將他的家屬全都放逐到比景。

  球既誅甫,欲以次表曹節(jié)等,乃敕中都官從事曰:“且先去權(quán)貴大猾,乃議其余耳。公卿豪右若袁氏兒輩,從事自辦之,何須校尉邪!”權(quán)門聞之,莫不屏氣。曹節(jié)等皆不敢出沐。會順帝虞貴人葬,百官會喪還,曹節(jié)見磔甫尸道次,慨然淚曰:“我曹可自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語諸常侍:“今且俱入,勿過里舍也。”節(jié)直入省,白帝曰:“陽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當免官,以九江微功,復見擢用。過之人,好為妄作,不宜使在司隸,以騁毒虐!钡勰酸闱驗樾l(wèi)尉。時球出謁陵,節(jié)敕尚書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球被召急,因求見帝,曰:“臣無清高之行,橫蒙鷹犬之任,前雖誅王甫、段,蓋狐貍小丑,未足宣示天下,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鴟梟各服其辜!边殿^流血。殿上呵叱曰:“衛(wèi)尉捍詔邪!”至于再三,乃受拜。

  陽球既已將王甫誅殺,打算按照次序,彈劾曹節(jié)等人,于是,他告訴中都官從事說:“暫且先將權(quán)貴大奸除掉,再帝議除掉其他的奸佞。至于三公、九卿中的豪強大族,象袁姓家族那一群小孩子,你這位從事自己去懲辦就行了,何必還要我這位校尉出面動手!”權(quán)貴豪門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嚇得不敢大聲呼吸。曹節(jié)等人連休假日也都不敢出宮回家。正好遇著順帝的妃子虞貴人去世,舉行葬禮,文武百官送葬回城,曹節(jié)看見已被剁碎了的王甫尸體拋棄在道路旁邊,禁不住悲憤地擦著眼淚說:“我們可以自相殘殺,卻怎能教狗來舔我們的血?”于是他對其他中常侍說:“現(xiàn)在我們暫且都一起進宮,不要回家!辈芄(jié)一直來到后宮,向靈帝稟報說:“陽球過去本是一個暴虐的酷吏,司徒、司空、太尉等三府曾經(jīng)對他提出過彈劾,應(yīng)當將他免官。只因他在擔任九江郡太守任期內(nèi)微不足道的功勞,才再任命他做官。犯過罪的人,喜愛妄作非為,不應(yīng)該教他擔任司隸校尉,任他暴虐!膘`帝便調(diào)任陽球為衛(wèi)尉。當時,陽球正在外出晉見皇家陵園,曹節(jié)命尚書令立即召見陽球,宣布這項任命,不得拖延詔令。陽球見到被召急迫,因此請求面見靈帝,說:“我雖然沒有清潔高尚的德行,卻承蒙陛下教我擔任猶如飛鷹和走狗一樣的重任。前些時雖然誅殺王甫、段,不過是幾個狐貍小丑,不足以布告天下。請求陛下準許我再任職一個月,一定會讓猶如豺狼和惡鳥一樣的奸佞邪惡全都低頭認罪!闭f罷,又叩崐頭不止地向靈帝請求,竟然出血;鹿賯冊诘钌洗舐暢庳熣f:“衛(wèi)尉,你敢違抗圣旨呀!”一連喝斥了兩三次,陽球只好接受任命。

  于是曹節(jié)、朱等權(quán)勢復盛。節(jié)領(lǐng)尚書令。郎中梁人審忠上書曰:“陛下即位之初,未能萬機,皇太后念在撫育,權(quán)時攝政,故中常侍蘇康、管霸應(yīng)時誅殄。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考其黨與,志清朝政。華容侯朱知事覺露,禍及其身,遂興造逆謀,作亂王室,撞省闥,執(zhí)奪璽綬,迫脅陛下,聚會群臣,離間骨肉母子之恩,遂誅蕃、武及尹勛等。因共割裂城社,自相封賞,父子兄弟,被蒙尊榮,素所親厚,布在州郡,或登九列,或據(jù)三司。不惟祿重位尊之責,而茍營私門,多蓄財貨,繕修第舍,連里竟巷,盜取御水,以作漁釣,車馬服玩,擬于天家。群公卿士,杜口吞聲,莫敢有言,州牧郡守,承順風旨,辟召選舉,釋賢取愚。故蟲蝗為之生,夷寇為之起。天意憤盈,積十余年;故頻歲日食于上,地震于下,所以譴戒人主,欲令覺悟,誅鋤無狀。昔高宗以雉之變,故獲中興之功;近者神祗啟悟陛下,發(fā)赫斯之怒,故王甫父子應(yīng)時馘,路人士女莫不稱善,若除父母之讎。誠怪陛下復忍孽臣之類,不悉殄滅。昔秦信趙高,以危其國;吳使刑臣,身遘其禍。今以不忍之恩,赦夷族之罪,奸謀一成,悔亦何及!臣為郎十五年,皆耳目聞見,之所為,誠皇天所不復赦。愿陛下留漏刻之聽,裁省臣表,掃滅丑類,以答天怒。與考驗,有不如言,愿受湯鑊之誅,妻子并徙,以絕妄言之路!闭聦嫴粓。

  因此,曹節(jié)、朱等人的權(quán)勢又重新興盛起來。曹節(jié)兼任尚書令。郎中梁國人審忠上書說:“陛下即位的最初幾年,不能親自處理國家的政事,皇太后思念撫養(yǎng)和培育的恩情,暫時代理主持朝政。前任中常侍蘇康、管霸及時伏誅。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考訊審問他們的余黨,目的在于肅清朝政。華容侯朱知道事情被發(fā)覺暴露,禍害將要降臨到自己身上,于是便無端制造逆謀,擾亂王室,沖擊皇宮,搶奪皇帝璽印,逼迫和威脅陛下,集合群臣,挑撥離間皇太后與陛下之間的母子骨肉恩情,而竟誅殺陳蕃、竇武以及尹勛等人。結(jié)果,宦官們共同割裂國土,互相封爵賞賜,父子兄弟,都受到尊崇榮寵。他們一向親近信任和厚待的人,都分布在各州各郡,有的被擢升為九卿,有的甚至擔任了三公的高位。他們不考慮俸祿豐厚和官位尊貴的責任,卻隨便鉆營私人請托的門路,多方設(shè)法積蓄財物,大肆擴建家宅,連街接巷,甚至盜取流經(jīng)皇宮的御水,用來垂釣;而車馬衣服,玩賞物品,上比君王。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閉口吞聲,誰也不敢說話。州牧、郡太守順從和迎合他們的意旨,征聘和推薦人才時,摒棄賢能,任用愚蠢無能。因此蝗蟲成災(zāi),外族起兵反叛。上天的憤怒,已積有十余年之久。所以連年以來,天上發(fā)生日食,地下發(fā)生地震,就是為了譴責和警戒君主,想讓君主早日悔悟,誅殺罪惡不可名狀的人。過去,商高宗因發(fā)生野雞飛到鼎耳啼叫的變異,因而修德,使商王朝得以中興。最近,天地神明為了促使陛下醒悟,發(fā)雷霆之怒,所以王甫父子及時伏誅,路上行人和成年男女無不拍手稱快,好象報了殺父母的冤仇一樣。只是抱怨陛下為什么繼續(xù)容忍殘余的丑類,不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過去,秦王朝信任宦官趙高,終于使秦王朝滅亡;吳王余祭信任受刑之人,結(jié)果竟被他刺殺身亡。而今陛下以不忍心誅殺的恩德,赦免他們滅族的大罪,如果他們的奸謀一旦成功,即使后悔也來不及了。我為郎已有十五年之久,所有這些情況都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朱的所作所為,連皇天都不會原諒。請求陛下抽出片刻的時間,垂聽我的陳述,察看和裁決我的奏章,掃清和誅殺奸邪,回報上天的憤怒。我愿意跟朱當面對質(zhì),如果有一句假話,甘愿接受身被烹殺,妻子和兒子都被放逐的懲罰,以杜絕亂說的道路!弊嗾鲁噬先ズ螅粩R置起來,沒有回報。

  中常侍呂強清忠奉公,帝以眾例封為都鄉(xiāng)侯,強固辭不受,因上疏陳事曰:“臣聞高祖重約,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勸戒也。中常侍曹節(jié)等,宦官薄,品卑人賤,讒諂媚主,佞邪徼寵,有趙高之禍,未被裂之誅。陛下不悟,妄授茅土,開國承家,小人是用,又并及家人,重金兼紫,交結(jié)邪黨,下比群佞。陰陽乖剌,稼穡荒蕪,人用不康,罔不由茲。臣誠知封事已行,言之無逮,所以冒死干觸陳愚忠者,實愿陛下?lián)p改既謬,從此一止。臣又聞后宮采女數(shù)千余人,衣食之費日數(shù)百金,比谷雖賤而戶有饑色,按法當貴而今更賤者,由賦發(fā)繁數(shù),以解縣官,寒不敢衣,饑不敢食,民有斯厄而莫之恤。宮女無用,填積后庭,天下雖復盡力耕桑,猶不能供。又,前召議郎蔡邕對問于金商門,邕不敢懷道迷國,而切言極對,毀刺貴臣,譏呵宦官。陛下不密其言,崐至令宣露,群邪項領(lǐng),膏唇拭舌,競欲咀嚼,造作飛條。陛下回受誹謗,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離,豈不負忠臣哉!今群臣皆以邕為戒,上畏不測之難,下懼劍客之害,臣知朝廷不復得聞忠言矣!故太尉段,武勇冠世,習于邊事,垂發(fā)服戎,功成皓首,歷事二主,勛烈獨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臺司,而為司隸校尉陽球所見誣脅,一身既斃,而妻子遠播,天下惆悵,功臣失望。宜徵邕更加授任,反家屬,則忠貞路開,眾怨以弭矣!钡壑渲叶荒苡。

  中常侍呂強清廉忠直,奉公守法。靈帝按照眾人的成例,封他為都鄉(xiāng)侯。呂強堅決推辭,不肯接受,因而上書陳述政事說:“我曾經(jīng)聽說,漢高祖鄭重約定,不是功臣不可封侯。這是為了尊重國家的封爵,明白勸勉和告誡后人。中常侍曹節(jié)等人身為宦官,福菲薄,品格卑下,出身微賤,依靠讒言和諂媚取悅?cè)酥,使用奸佞邪惡的手段邀取恩寵,有趙高的禍害,卻還沒有受到車裂酷刑的誅殺。陛下不知悔悟,妄自賜給食邑,建立侯國,使邪惡小人得到任用,家人們一同晉升,印綬重疊,互相結(jié)成邪黨,下面又勾結(jié)一群奸佞小人。陰陽違背,農(nóng)田荒蕪,人民缺吃少穿,全都由此而起。我當然知道封爵已成事實,說也沒有用處。但我仍然冒著死罪觸犯陛下,陳述我的一片愚忠,實在只是盼望陛下減少和改正以往的過失,到此為止。我又聽說,后宮的采女有數(shù)千余人,僅僅衣食一項的費用,每天都要耗費數(shù)百金之多。近來,谷價雖然降低,但家家戶戶,面有饑色。按照道理,谷價應(yīng)該漲價,而現(xiàn)在反而降低,是由于賦斂和征發(fā)繁多,需要限期交給官府,只好故意壓低谷價。農(nóng)民天冷時不敢買衣服穿,饑餓時不敢吃飽,他們?nèi)绱死Э,又有誰來憐恤?宮女們毫無用處,卻塞滿后宮,即使是全國都盡力耕田種桑,尚且無法供養(yǎng)。去年,命議郎蔡邕前往金商門回答陛下的詢問,蔡邕不敢隱瞞真情,迷惑朝廷,極力直言回答,抨擊到權(quán)貴大臣,責備到當權(quán)的宦官。陛下不能為他保守秘密,以致泄漏出去,奸佞邪惡之輩,肆無忌憚,張牙舞爪,恨不得把蔡邕咬碎嚼爛,于是制作匿名信進行誣陷。陛下聽信他們的誹謗,以至蔡邕被判處重刑,家屬也遭到放逐,老幼流離失所,豈不辜負了忠臣?而今群臣都以蔡邕作為警戒,上怕意外的災(zāi)難,下懼刺客的殺害,我知道朝廷從此再也聽不到忠直的言語!已故太尉段威武和勇猛蓋世,尤其是熟悉邊防事務(wù),童年時就投身軍旅,直到老年白頭時才完成大功,歷事二帝,功業(yè)特別顯著。陛下既已按次第敘靈功勞,位列三公,然而卻遭到司隸校尉陽球的誣陷和脅迫,身既死亡,妻子被放逐到邊遠地方,天下的人傷心,功臣失望。應(yīng)該把蔡邕召回京都洛陽,重新委任官職,遷回段的家屬,則忠貞路開,眾人的怨恨可以平息!膘`帝知道呂強忠心,但不能采納他的建議。

  [8]丁酉,赦天下。

  [8]丁酉(二十四日),大赦天下。

  [9]上祿長和海上言:“禮,從祖兄弟別居異財,恩義已輕,服屬疏末。而今黨人錮及五族,既乖典訓之文,有謬經(jīng)常之法!钡塾[之而悟,于是黨錮自從祖以下皆得解釋。

  [9]上祿縣長和海上書靈帝說:“根據(jù)禮制,同曾祖而不同祖父的兄弟,已經(jīng)分開居住,家財也已分開,恩德和情義已經(jīng)很輕,從喪服上說只不過是疏遠的家族。而今禁錮黨人卻擴大到這類疏遠親屬,既不符合古代的典章制度,也不符合正常的法令規(guī)章!膘`帝看到奏章后醒悟,于是對黨人的禁錮從伯叔祖父以下都得到解除。

  [10]五月,以衛(wèi)尉劉寬為太尉。

  [10]五月,擢升衛(wèi)尉劉寬為太尉。

  [11]護匈奴中郎將張與南單于呼徵不相能,擅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秋,七月,坐不先請而擅誅殺,檻車征詣廷尉,死。

  [11]護匈奴中郎將張與南匈奴汗國單于欒提呼徵不和睦,張擅自斬殺欒提呼征,并改立右賢王欒提羌渠為南匈奴汗國單于。秋季,七月,張被指控事先沒有奏請朝廷批準而擅自誅殺,被用囚車押回京都洛陽,送往廷尉監(jiān)獄處死。

  [12]初,司徒劉兄侍中與竇武同謀,俱死,永樂少府陳球說曰:“公出自宗室,位登臺鼎,天下瞻望,社稷鎮(zhèn)衛(wèi),豈得雷同,容容無違而已。今曹節(jié)等放縱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節(jié)等,今可表徙衛(wèi)尉陽球為司崐隸校尉,以次收節(jié)等誅之,政出圣主,天下太平,可翹足而待也!”曰:“兇豎多耳目,恐事未會,先受其禍。”尚書劉納曰:“為國棟梁,傾危不持,焉用彼相邪!”許諾,亦與陽球結(jié)謀。球小妻,程璜之女,由是節(jié)等頗得聞知,乃重賂璜,且脅之。璜懼迫,以球謀告節(jié),節(jié)因共白帝曰:“與劉納、陳球、陽球交通書疏,謀議不軌。”帝大怒。冬,十月,甲申,劉、陳球、劉納、陽球皆下獄,死。

  [12]當初,司徒劉的哥哥侍中劉因和竇武共同策劃誅殺宦官,一同被殺。永樂少府陳球向劉進言說:“您出身皇族,位居三公,天下的人都仰望著您鎮(zhèn)守和捍衛(wèi)國家,怎么可以隨聲附和,唯唯諾諾,深恐得罪別人?現(xiàn)今曹節(jié)等人為所欲為,放任為害。而且他們久居在皇帝左右,您的哥哥侍中劉就是被曹節(jié)等人殺害的。您可以上書朝廷,推薦衛(wèi)尉陽球重新出任司隸校尉,將曹節(jié)等人逐個逮捕誅殺,由圣明的君主親自主持朝政,天下太平,只要一舉足的短時間內(nèi)即可到來。”劉說:“宦官等兇惡小人的耳目很多,恐怕事情還沒有等到機會,反則先受到災(zāi)禍!鄙袝鴦⒓{進言說:“身為國家的棟梁大臣,國家行將傾覆而不扶持,還要您這種輔佐干什么?”于是劉應(yīng)允承諾,也和陽球密謀。陽球的妾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兒,因此曹節(jié)等人逐漸得到消息。于是用厚重的禮物賄賂程璜,并且對他進行威脅。程璜恐懼迫急,就把陽球等人的密謀全都告訴了曹節(jié)。于是曹節(jié)等人共同向靈帝報告說:“劉跟劉納、陳球、陽球互通書信,往來勾結(jié),密謀越出常軌的行動!膘`帝勃然大怒。冬季,十月甲申(十四日),將劉、陳球、劉納、陽球逮捕下獄,都在獄中處死。

  [13]巴郡板蠻反,遣御史中丞蕭瑗督益州刺史討之,不克。

  [13]巴郡板部蠻族起兵反叛,朝廷派遣御史中丞蕭瑗督促益州刺史率軍前往討伐,未能取勝。

  [14]十二月,以光祿勛楊賜為司徒。

  [14]十二月,擢升光祿勛楊賜為司徒。

  [15]鮮卑寇幽、并二州。

  [15]鮮卑侵犯幽州、并州。

  三年(庚申、180)

  三年(庚申,公元180年)

  [1]春,正月,癸酉,赦天下。

  [1]春季,正月癸酉(疑誤),大赦天下。

  [2]夏,四月,江夏蠻反。

  [2]夏季,四月,江夏郡蠻族起兵反叛。

  [3]秋,酒泉地震。

  [3]秋季,酒泉郡發(fā)生地震。

  [4]冬,有星孛于狼、弧。

  [4]冬季,有異星出現(xiàn)于狼星、弧星之間。

  [5]鮮卑寇幽、并二州。

  [5]鮮卑侵犯幽州、并州。

  [6]十二月,己已,立貴人何氏為皇后。征后兄潁川太守進為侍中。后本南陽屠家,以選入掖庭,生皇子辨,故立之。

  [6]十二月己巳(初五),封何貴人為皇后。征召何皇后的哥哥、潁川郡太守何進為侍中。何皇后本是南陽郡一個屠戶家的女兒,后被選進宮廷,生下皇子劉辨,所以被靈帝立為皇后。

  [7]是歲作圭、靈昆苑。司徒楊賜諫曰:“先帝之制,左開鴻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約,以合禮中。今猥規(guī)郊城之地以為苑囿,壞沃衍,廢田園,驅(qū)居民,畜禽獸,殆非所謂若保赤子之義。今城外之苑已有五六,可以逞情意,順四節(jié)也。宜惟夏禹卑宮、太守露臺之意,以尉下民之勞!睍啵塾,以問侍中任芝、樂松;對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為小;齊宣五里,人以為大。今與百姓共之,無害于政也!钡蹛,遂為之。

  [7]同年,靈帝下令興建圭苑、靈昆苑。司徒楊賜上書勸阻說:“先帝創(chuàng)立制度,左邊開辟鴻池,右邊興建上林苑,既不算奢侈,也不算十分節(jié)約,正好符合禮儀法度。而今增多規(guī)劃城郊之地,作為皇家苑囿,破壞肥沃的土地,荒廢田園,把農(nóng)民驅(qū)逐出去,畜養(yǎng)飛禽走獸,這大概不是愛民如子的大義。崐況且現(xiàn)在城外的皇家苑囿已經(jīng)有五六個之多,足夠陛下任情游樂,滿足四季的需要。應(yīng)該好好回想一下夏禹宮室簡陋,漢文帝拒絕興建露臺的本意,體恤小民的勞苦!弊嗾鲁噬先ズ螅`帝打算停止興建,詢問侍中任芝、樂松的意見。他們二人回答說:“過去,周文王的苑囿,方圓有一百里,人們尚且認為太。积R宣王的苑囿,方圓只有五里,人們卻認為太大,F(xiàn)今如果陛下和老百姓共同享用,對政事沒有什么妨害!膘`帝聽了非常喜悅,便下令興建。

  [8]巴郡板蠻反。

  [8]巴郡板部蠻族再度起兵反叛。

  [9]蒼梧、桂陽賊攻郡縣,零陵太守楊制馬車數(shù)十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車上,系布索于馬尾;又為兵車,專彀弓弩。及戰(zhàn),令馬車居前,順風鼓灰,賊不得視,因以火燒布然,馬驚,奔突賊陣,因使后車弓弩亂發(fā),鉦鼓鳴震,群盜波駭破散,追逐傷斬無數(shù),梟其渠帥,郡境以清。荊州刺史趙凱誣奏實非身親破賊,而妄有其功;與相章奏。凱有黨助,遂檻車徵,防禁嚴密,無由自訟;乃噬臂出血,書衣為章,具陳破賊形勢,及言凱所誣狀,潛令親屬詣闕通之。詔書原,拜議郎;凱受誣人之罪。,喬之弟也。

  [9]蒼梧郡、桂陽郡盜賊聯(lián)合攻打郡縣。零陵郡太守楊制作了馬車數(shù)十輛,在馬車上放著盛滿石灰的大袋,把綁袋口的布索系在馬尾巴上;另外,又專門準備載著張滿弓弩的戰(zhàn)車。等到戰(zhàn)斗開始時,命馬車在前面沖鋒,石灰順著風勢飛揚,盜賊都睜不開眼睛。再用火點燃布索,馬受驚后,向盜賊的陣地狂奔亂跑,跟在后面的戰(zhàn)車弓弩齊發(fā),戰(zhàn)鼓震天動地,群盜猶如波濤一樣驚駭破散。楊揮軍追擊,殺傷和殺死的不計其數(shù),并將盜賊首領(lǐng)斬首,將他的頭懸掛在木頭上,郡境得以完全平靜。荊州刺史趙凱向朝廷上書誣告說,楊實際上不是親自上陣破賊,而妄說自己有功。楊也向朝廷上書進行答辯。但因趙凱在朝廷有同黨的幫助,便下令逮捕楊,用囚車押解回京都洛陽,囚禁在監(jiān)獄,由于防范和戒備森嚴,楊無法申訴。于是他咬破手臂,撕裂衣服,寫成血書作為奏章,詳細陳述自己破賊的形勢,以及反駁趙凱誣陷自己的情況,秘密交給前來探監(jiān)的親屬,到宮門呈遞。結(jié)果,靈帝下詔,赦免楊無罪,任命他為議郎。趙凱受到誣告反坐的懲處。楊是楊喬的弟弟。

 

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簡稱“通鑒”,是北宋司馬光所主編的一本長篇編年體史書,共294卷,耗時19年。記載的歷史由周威烈王二十三年(紀元前403年)寫起,一直到五代的后周世宗顯德六年(紀元959年)征淮南,計跨16個朝代,共1363年的逐年記載詳細歷史。它是中國第一部編年體通史,在中國史書中有極重要的地位。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三卷 第四卷
第五卷 第六卷
第七卷 第八卷
第九卷 第十卷
第十一卷 第十二卷
第十三卷 第十四卷
第十五卷 第十六卷
第十七卷 第十八卷
第十九卷 第二十卷
第二十一卷 第二十二卷
第二十三卷 第二十四卷
第二十五卷 第二十六卷
第二十七卷 第二十八卷
第二十九卷 第三十卷
第三十一卷 第三十二卷
第三十三卷 第三十四卷
第三十五卷 第三十六卷
第三十七卷 第三十八卷
第三十九卷 第四十卷
第四十一卷 第四十二卷
第四十三卷 第四十四卷
第四十五卷 第四十六卷
第四十七卷 第四十八卷
第四十九卷 第五十卷
第五十一卷 第五十二卷
第五十三卷 第五十四卷
第五十五卷 第五十六卷
第五十七卷 第五十八卷
第五十九卷 第六十卷
第六十一卷 第六十二卷
第六十三卷 第六十四卷
第六十五卷 第六十六卷
第六十七卷 第六十八卷
第六十九卷 第七十卷
第七十一卷 卷七十二卷
第七十三卷 第七十四卷
第七十五卷 第七十六卷
第七十七卷 第七十八卷
第七十九卷 第八十卷
第八十一卷 第八十二卷
第八十三卷 第八十四卷
第八十五卷 第八十六卷
第八十七卷 第八十八卷
第八十九卷 第九十卷
第九十一卷 第九十二卷
第九十三卷 第九十四卷
第九十五卷 第九十六卷
第九十七卷 第九十八卷
第九十九卷 第一百卷
第一百零一卷 第一百零二卷
第一百零三卷 第一百零四卷
第一百零五卷 第一百零六卷
第一百零七卷 第一百零八卷
第一百零九卷 第一百一十卷
第一百一十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卷 第一百一十四卷
第一百一十五卷 第一百一十六卷
第一百一十七卷 第一百一十八卷
第一百一十九卷 第一百二十卷
第一百二十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卷
第一百二十三卷 第一百二十四卷
第一百二十五卷 第一百二十六卷
第一百二十七卷 第一百二十八卷
第一百二十九卷 第一百三十卷
第一百三十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卷 第一百三十四卷
第一百三十五卷 第一百三十六卷
第一百三十七卷 第一百三十八卷
第一百三十九卷 第一百四十卷
第一百四十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卷
第一百四十三卷 第一百四十四卷
第一百四十五卷 第一百四十六卷
第一百四十七卷 第一百四十八卷
第一百四十九卷 第一百五十卷
第一百五十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卷 第一百五十四卷
第一百五十五卷 第一百五十六卷
第一百五十七卷 第一百五十八卷
第一百五十九卷 第一百六十卷
第一百六十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卷
第一百六十三卷 第一百六十四卷
第一百六十五卷 第一百六十六卷
第一百六十七卷 第一百六十八卷
第一百六十九卷 第一百七十卷
第一百七十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卷
第一百七十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卷
第一百七十五卷 第一百七十六卷
第一百七十七卷 第一百七十八卷
第一百七十九卷 第一百八十卷
第一百八十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卷
第一百八十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卷
第一百八十五卷 第一百八十六卷
第一百八十七卷 第一百八十八卷
第一百八十九卷 第一百九十卷
第一百九十一卷 第一百九十二卷
第一百九十三卷 第一百九十四卷
第一百九十五卷 第一百九十六卷
第一百九十七卷 第一百九十八卷
第一百九十九卷 第二百卷
第二百零一卷 第二百零二卷
第二百零三卷 第二百零四卷
第二百零五卷 第二百零六卷
第二百零七卷 第二百零八卷
第二百零九卷 第二百一十卷
第二百一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卷
第二百一十三卷 第二百一十四卷
第二百一十五卷 第二百一十六卷
第二百一十七卷 第二百一十八卷
第二百一十九卷 第二百二十卷
第二百二十一卷 第二百二十二卷
第二百二十三卷 第二百二十四卷
第二百二十五卷 第二百二十六卷
第二百二十七卷 第二百二十八卷
第二百二十九卷 第二百三十卷
第二百三十一卷 第二百三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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