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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卷

晉紀五 孝惠皇帝上之下元康九年(己未、299)

  晉紀五 晉惠帝元康九年(己未,公元299年)

  [1]春,正月,孟觀大破氐眾于中亭,獲齊萬年。

  [1]春季,正月,孟觀在中亭擊潰氐人,抓獲齊萬年。

  [2]太子洗馬陳留江統(tǒng),以為戎、狄亂華,宜早絕其原,乃作《徙戎論》以警朝廷曰:“夫夷、蠻、戎、狄,地在要荒,禹平九土而西戎即敘。其性氣貪婪,兇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強則侵叛。當其強也,以漢高祖困于白登、孝文軍于霸上,及其弱也,以元、成之微而單于入朝。此其已然之效也。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備,御之有常,雖稽顙執(zhí)贄而邊城不弛固守,強暴為寇而兵甲不加遠征,期令境內獲安,疆場不侵而已。

  [2]太子洗馬陳留人江統(tǒng),認為戎人、狄人禍患中華,應當盡早斷絕為禍的根源,于是作《徙戎論》以提醒朝廷,說:“東夷、南蠻、西戎、北狄,處于極邊遠的地區(qū)。禹平定九州而西戎服從了安排。西戎稟性貪婪、兇暴強悍,無仁愛之心。四夷之中,戎、狄最為突出,勢力衰弱則敬畏服從,勢力強大就侵擾叛亂。當他們強盛時,像漢高祖那樣的實力也被困于白登,像孝文帝那樣的實力也曾駐軍霸上。等到他們衰弱時,像漢元帝、成帝時那樣的微弱國力,單于還得來朝見。這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實證。因此有道的君王處理夷、狄事務,就是防御夷狄常備不懈,雖然他們叩頭進貢寶物珍奇,邊城并不放松守備,當他們起來作亂時,軍隊也不加以遠征,就是希望境內安寧,疆域不受侵擾而已。

  及至周室失統(tǒng),諸侯專征,封疆不固,利害異心,戎、狄乘間,得入中國,或招誘安撫以為己用,自是四夷交侵,與中國錯居。及秦始皇并天下,兵威旁達,攘胡,走越,當是時,中國無復四夷也。

  “等到周王朝失去綱紀,諸侯恣意征伐,因此,彼此的疆域不穩(wěn)定,諸侯因為利害關系而各存異心,西戎、北狄得以乘隙進入中原,有的諸侯招撫利誘他們?yōu)樽约核,從此四方各族交相雜入,與中原人錯綜而居。到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兵威震鄰,打擊胡人,驅逐越人,到這時,中原地區(qū)不再有各種夷族了。

  漢建武中,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余種于關中,居馮翊、河東空地。數(shù)歲之后,族類蕃息,既恃其肥強,且苦漢人侵之;永初之元,群羌叛亂,覆沒將守,屠破城邑,鄧騭敗北,侵及河內,十年之中,夷、夏俱敝,任尚、馬賢,僅乃克之。自此之后,余燼不盡,小有際會,輒復侵叛,中世之寇,惟此為大。魏興之初,與蜀分隔,疆場之戎,一彼一此。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欲以弱寇強國,捍御蜀虜,此蓋權宜之計,非萬世之利也。今者當之,已受其敝矣。

  3“東漢建武年間,馬援擔任隴西太守,征討叛亂的羌人,遷徙羌人殘余到關中,讓他們居住在馮翊、河東的空荒之地。數(shù)年后,他們人口繁衍生息,既倚仗自己的富強,又苦于漢人的騷擾,東漢永初元年,羌人叛亂,消滅了當?shù)厥剀,屠城破邑,鄧騭也被擊敗。羌人侵入河內郡。十年之中,羌漢都衰敗了,任尚、馬賢僅僅是壓制住他們而已。從此以后,殘余火種不滅,稍有機會,他們就不斷騷擾叛亂。中世時的寇患,以這支羌人最嚴重。魏興盛之初,與蜀國分隔,疆場上的戎人,也分屬兩國,魏武帝遷徙武都的氐人到秦川,想以此而削弱亂寇增強國力,抵御蜀國。這實際是權宜之際,而不是從萬世的利益上考慮的。今天我們所承受的這個現(xiàn)實,就已經(jīng)遭受到那權宜之計的弊病的影響了。

  夫關中土沃物豐,帝王所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因其敝,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于骨髓;至于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心。以貪悍之性,挾憤怒之情,候隙乘便,輒為橫逆;而居封域之內,無障塞之隔,掩不備之人,收散野之積,故能為禍滋蔓,暴害不測,此必然之勢,已驗之事也。當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徒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著先零、罕、析支之地,徒扶風、始平、京兆之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土,使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并得其所,縱有猾夏之心,風塵之警,則絕遠中國,隔閡山河,雖有寇暴,所害不廣矣。

  “關中土地服沃,物產(chǎn)豐富,是帝王居住的地方,沒有聽說西戎、北狄應當在這塊土地上居住。不屬于我們的族類,他們的想法必定不同。但因為他們衰弱,把他們遷到離京城不遠的地方,士人百姓習以為常,玩忽對待,欺侮他們的軟弱,使他們的怨恨刻骨銘心,一旦人口繁育強盛,便產(chǎn)生反叛之心。以他們貪婪強悍的本性,帶著憤怒的心情,等候機會合適,就伺機叛亂。他們居住在封疆之內,沒有障礙工事阻隔,搶掠沒有防備的人,收掠散野的財物,所以能夠成為禍患而迅速蔓延,危害不可測度,這種必然的趨勢,是已經(jīng)驗證的事實。當今最好的辦法是,趁軍隊威勢正旺盛,戰(zhàn)時的一切都未取消,遷徒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的各部落羌人,安置在先零、罕、析支等地;遷徒扶風、始平、京兆的氐人,讓他們出去還歸隴右,安置在陰平、武都地區(qū),發(fā)給路上所需的口糧,足以使他們自己到達。各自歸附本族,返回故鄉(xiāng),讓屬國都尉、撫夷護軍等官員依所轄地區(qū)集中安置他們。這樣,西戎人與晉國人不相雜居,各得其所。即使他們有為亂華夏之心,興起戰(zhàn)亂的預兆,也與中原相隔極遠,隔山阻河,雖然有敵寇作亂,所危害的地區(qū)也不會太廣泛。

  難者曰:氐寇新平,關中饑疫,百姓愁苦,咸望寧息;而欲使疲悴之眾,徒自猜之寇,恐勢盡力屈,緒業(yè)不卒,前害未及弭而后變復橫出矣。答曰:子以今者群氐為尚挾余資,悔惡反善,懷我德惠而來柔附乎?將勢窮道盡,智力俱困,懼我兵誅以至于此乎?曰:無有余力,勢窮道盡故也。然則我能制其短長之命而令其進退由己矣。夫樂其業(yè)者不易事,安其居者無遷志。方其自疑危懼,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無違也。迨其死亡流散,離逖未鳩,與關中之人,戶皆為仇,故可遐遷遠處,令其心不懷土也。夫圣賢之謀事也,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亂,道不著而平,德不顯而成。其次則能轉禍為福,因敗為功,值困必濟,遇否能通。今子遭敝事之終而不圖更制之始,愛易轍之勤而遵覆車之軌,何哉!且關中之人百余萬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處之與遷,必須口實。若有窮乏,糝粒不繼者,故當傾關中之谷以全其生生之計,必無擠于溝壑而不為侵掠之害也。今我遷之,傳食而至,附其種族,自使相贍,而秦地之人得其半谷,此為濟行者以廩糧,遺居者以積倉,寬關中之逼,去盜賊之原,除旦夕之損,建終年之益。若憚暫舉之小勞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煩苦而遺累世之寇敵,非所謂能創(chuàng)業(yè)垂統(tǒng),謀及子孫者也。

  “駁難的人說:氐人叛亂剛剛平定,關中饑饉,流行時疫,百姓愁苦,都盼望著安定休息;而要讓疲憊病弱的人去遷移心存疑忌的敵人,恐怕會士氣耗盡而力量不足,完成不了這一事業(yè),這樣,先前的災害還沒來得及消除,新的變故又會突然出來;卮鹫f:您認為現(xiàn)在氐人是還依靠剩余的資財,悔恨自己的過錯而歸于正道,感念我們的好意恩惠而來順從歸附呢,還是走投無路,心智與兵力都已困乏,害怕我們武力剿除才到這一地步呢?我說:是沒有余力,走投無路的緣故。這樣我們就能掌握他們的命運而使他們的進退都聽從我們的調遣了。喜歡自己職業(yè)的人不會調換工作,滿意自己住所的人沒有遷居的想法。這時,他們正疑心有危險而懼怕,恐怖而緊張急迫,所以能夠用武力的威懾來制服,使他們一點都不敢違抗。趁著他們死亡逃離,流散各處,遠離而沒有聚集,加之他們與關中人,戶戶都是仇敵,所以能夠把他們遷到僻遠處,讓他們不懷念這個地方。圣賢之人謀事,在事情未發(fā)生時就進行處置,在尚未動亂時就去治理,至道未顯現(xiàn)天下就已平定,恩德未炫露事情就已成功。其次則能夠轉禍為福,轉敗勢為成功,陷于困境能夠渡過,遭遇阻塞而得疏通,F(xiàn)在您承受著舊措施所帶來的結果而不謀求開始改變這一措施,偏愛不斷變換路線而又沿著翻車的軌道, 這是為什么呢?再說關中的人口一百多萬,約略計算人口比例,戎人、狄人占了一半,讓他們繼續(xù)居住或是遷移,都必須有口糧,如果出現(xiàn)欠缺,粥飯供應不能接繼,就得拿出關中的全部糧食來保全他們的生計,絕沒有把他們棄置溝壑而不侵擾掠奪的道理。現(xiàn)在我們將他們遷徒,沿途供給糧食而使他們到達,讓他們歸往自己族類所在地,使他們自己養(yǎng)活自己,而秦地的人口就能得到另一半糧食。這就是供給遷徒者以途中口糧,給留居者裝滿的糧倉,緩解關中的緊張,消除盜賊的根源,花費一朝一夕的開銷,成就長年獲益的基礎。如果害怕短暫行動的小工程,而忘卻一勞永逸的弘大方略,吝嗇日月之間的麻煩勞苦,而給后世留下寇敵之患,這不是所說的能夠創(chuàng)業(yè)并流傳后世,為子孫后代著想的人。

  并州之胡,本實匈奴桀惡之寇也,建安中,使右賢王去卑誘質呼廚泉,聽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際,以一部太強,分為三率,泰始之初,又增為四;于是劉猛內叛,連結外虜,近者郝散之變,發(fā)于谷遠。今五部之眾,戶至數(shù)萬,人口之盛,過于西戎;其天性驍勇,弓馬便利,倍于氐、羌。若有不虞風塵之慮,則并州之域可為寒心。

  “并州的胡人,原本就是兇惡的匈奴強盜,東漢建安年間,派右賢王去卑誘騙呼廚泉作為人質,聽任他們的部落散居在并州六個郡。魏咸熙年間,因為一支部落太強,分為三個部落。晉泰始初年,又增為四部落,這時劉猛從內部叛亂,勾結外族敵人;近年郝散之變,也發(fā)端于谷遠這個地方。現(xiàn)在匈奴有五個部落,幾萬戶之多,人口的興盛,超過西戎。他們天性驍勇,擅長射箭騎馬,超過氐、羌一倍,如果發(fā)生沒有想到的戰(zhàn)事的話,那么并州一帶就值得憂懼。

  正始中,毋丘儉討句驪,徒其余種于滎陽。始徒之時,戶落百數(shù);子孫孳息,今以千計;數(shù)世之后,必至殷熾。今百姓失職,猶或亡叛,犬馬肥充,則有噬嚙,況于夷、狄,能不為變!但顧其微弱,勢力不逮耳。

  “魏正始年間,毋丘儉征討句驪,將他們的殘余遷到滎陽。剛遷徒時,只有百戶;子孫繁衍,現(xiàn)在人數(shù)已達幾千,幾代之后,一定會達到繁盛,F(xiàn)在百姓失業(yè),還有人流亡叛亂,犬馬肥壯而眾多,就會互相啃咬,何況像夷、狄那樣,哪能不發(fā)生變故!他們只是感到自己微弱,勢力還不能達到罷了。

  夫為邦者,憂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廣,士民之富,豈須夷虜在內然后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諭發(fā)遣,還其本域,慰彼羈旅懷土之思,釋我華夏纖介之憂,‘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德施永世,于計為長也!”朝廷不能用。

  “治理國家的人,憂慮不在人少而在于國家不安定,以四海的遼闊,百姓的富裕,哪里一定要異族人在其中然后才能得到滿足呢!這些異族人都可以發(fā)布告示遣送,使他們還歸本來的地方,慰藉他們客居懷鄉(xiāng)的思緒,解除我們中華心中的芥蒂!对娊(jīng)》說:‘施給中原德惠,安定四方部族!鞯率┯谟朗,這個計策是長遠的!”結果朝廷沒有能夠采用這個計策。

  [3]散騎常侍賈謐侍講東宮,對太子倨傲,成都王穎見而叱之;謐怒,言于賈后,出穎為平北將軍,鎮(zhèn)鄴。征梁王肜為大將軍、錄尚書事;以河間王為鎮(zhèn)西將軍,鎮(zhèn)關中。初,武帝作石函之制,非至親不得鎮(zhèn)關中,輕財愛士,朝廷以為賢,故用之。

  [3]散騎常侍賈謐在東宮為太子講學,對太子態(tài)度傲慢,成都王司馬穎發(fā)現(xiàn)后斥責他。賈謐大怒,告到賈皇后,隨即發(fā)落司馬穎為平北將軍,鎮(zhèn)守鄴城;莸壅髡倭和跛抉R肜任大將軍、錄尚書事。任命河間王司馬為鎮(zhèn)西將軍,鎮(zhèn)守關中。起初,晉武帝曾規(guī)定了一個制度,藏于宗廟的石匣之中,規(guī)定不是直系親屬不能鎮(zhèn)守關中。司馬看輕財物而愛惜士人,朝廷認為他德才兼?zhèn),可以重用他?p>  [4]夏,六月,高密文獻王泰薨。

  [4]夏季,六月,高密文獻王司馬泰去世。

  [5]賈后淫虐日甚,私于太醫(yī)令程據(jù)等;又以簏箱載道上年少入宮,復恐其漏泄,往往殺之。賈?值溂凹,甚憂之。裴與模及張華議廢后,更立謝淑妃。模、華皆曰:“主上自無廢黜之意,而吾等專行之,儻上心不以為然,將若之何!且諸王方強,朋黨各異,恐一旦禍起,身死國危,無益社稷!痹唬骸罢\如公言。然宮中逞其昏虐,亂可立待也!比A曰:“卿二人于中宮皆親戚,言或見信,宜數(shù)為陳禍福之戒,庶無大悖,則天下尚未至于亂,吾曹得以優(yōu)游卒歲而已!钡┫φf其從母廣城君,令戒諭賈后以親厚太子,賈模亦數(shù)為后言禍福;后不能用。反以模為毀己而疏之;模不得志,憂憤而卒。

  [5]皇后賈氏淫亂暴虐日甚一日,與太醫(yī)令程據(jù)等人私通。還讓人把路上的少年裝進竹箱偷帶入宮,但又怕這些少年把事泄漏出去,往往殺掉他們。賈模怕這些事牽連自己,非常憂慮。裴與賈模以及張華商議廢黜賈皇后,改立謝淑妃為皇后。賈模、張華都說:“皇帝自己沒有廢黜皇后的想法,我們擅自進行這事,假如皇帝并不同意,那該怎么辦?再說各諸侯王正當強盛時,都有各自的勢力和親近的人?峙乱坏┦虑椴怀,招來禍患,性命丟掉而國家危殆,對國家社稷不利。”裴說:“確實如你們所說。但是皇后在宮中昏亂暴虐而肆意放任,她的麻煩很快就會來臨!睆埲A說:“你二人都是皇后的親戚,你們的意見她可能相信,應該多向她陳述戒懼禍福,希望她不要過分,那樣天下還不至于出現(xiàn)禍亂,我們也就能夠悠閑自在地度日了!迸釓脑绲酵淼貏裾f他姨母廣城君,讓她告誡皇后賈氏能夠親近厚待太子。賈模也多次對皇后講述禍福的道理,皇后聽不進去,反而認為賈模這樣是詆毀自己,因而疏遠他。賈模善良的愿望不能達到,憂郁激憤而死去。

  秋,八月,以裴為尚書仆射。雖賈后親屬,然雅望素隆,四海惟恐其不居權位。尋詔專任門下事,上表固辭,以“賈模適亡,復以臣代之,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舉,為圣朝累。”不聽。或謂曰:“君可以言,當盡言于中宮;言而不從,當遠引而去。儻二者不立,雖有十表,難以免矣!笨痪弥,竟不能從。

  秋季,八月,任命裴為尚書仆射。裴雖然是皇后賈氏的親屬,但是美好的聲名一直廣為人知,各地都惟恐他不能擔當重要的職務。不久,惠帝下詔書讓裴獨掌門下事要職。裴上書惠帝堅持推辭,說:“賈模剛剛去世,又讓我來取代他的職位,這樣提高外戚的聲望,顯露出偏向和私情的安排,會給神圣的朝廷帶來麻煩!被莸鄄煌狻S腥藢ε嵴f:“您有說話的機會,還應該對皇后詳細地說。說了仍然不同意,那就應遠遠地離去。假如這兩條路都不走,即使上書十次,也難以逃脫災禍。”裴感慨了好久,但終究也沒有聽從。

  帝為人戇,嘗在華林園聞蝦蟆,謂左右曰:“此鳴者,為官乎,為私乎?”時天下荒饉,百姓餓死,帝聞之曰:“何不食肉糜?”由是權在群下,政出多門,勢位之家,更相薦托,有如互市。賈、郭恣橫,貨賂公行。南陽魯褒作《錢神論》以譏之曰:“錢之為體,有《乾》、《坤》之象,親之如兄,字曰孔方。無德而尊,無勢而熱,排金門,入紫闥,?墒拱,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非錢不勝,幽滯非錢不拔,怨仇非錢不解,令聞非錢不發(fā)。洛中朱衣、當涂之士,愛我家兄,皆無已已,執(zhí)我之手,抱我終始。凡今之人,惟錢而已!”

  惠帝為人愚魯癡呆,一次在華林園聽到蛤蟆的叫聲。就問左右隨從說:“ 這叫的東西,是為公事叫呢!還是為私事叫呢?”當時天下災荒饑饉,有的百姓都餓死了,惠帝聽到后說:“他們?yōu)槭裁床怀匀庵嗄?”因此權力都由手下的小人掌握,政令出自許多部門而不能統(tǒng)一發(fā)布,有權勢地位的人家互相推舉,如同市場交易。賈氏、郭氏肆意妄為,官場上賄賂公然進行。南陽人魯褒作了一篇《錢神論》譏諷這種現(xiàn)象說:“錢的形象,像天地一樣有圓有方,人們親它愛它如同兄弟,尊稱它叫孔方。沒有美德而倍受尊崇,沒有權勢而灸手可熱,出入宮廷高門,可以轉危為安,起死復生,變尊貴為卑賤,置活人于死地。所以憤怒爭執(zhí)時沒有錢就不能取勝,冤屈困厄時沒有錢就不能得救,冤家仇敵沒有錢就不能解怨釋仇,美好的聲譽沒有錢就不能傳播。當今都城的王公貴族,權勢要人,個個愛我們孔方兄而沒有休止,拿錢的手,緊抱著錢始終不放松。當今的人心中只有錢罷了。”

  又,朝臣務以苛察相高,每有疑議,群下各立私意,刑法不壹,獄訟繁滋。裴上表曰:“先王刑賞相稱,輕重無二,故下聽有常,群吏安業(yè)。去元康四年大風,廟闕屋瓦有數(shù)枚傾落,免太常荀;事輕責重,有違常典。五年二月有大風,蘭臺主者懲懼前事,求索阿棟之間,得瓦小邪十五處,遂禁止太常,復興刑獄。今年八月,陵上荊一枝圍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雖知事小,而按劾難測,搔擾驅馳,各競免負,于今太常禁止未解。夫刑書之文有限而舛違之故無方,故有臨時議處之制,誠不能皆得循常也。至于此等,皆為過當,恐奸吏因緣,得為淺深也!奔榷h猶不止,三公尚書劉頌復上疏曰:“自近世以來,法漸多門,令甚不一,吏不知所守,下不知所避,奸偽者因以售其情,居上者難以檢其下,事同議異,獄犴不平。夫君臣之分,各有所司。法欲必奉,,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窮塞,故使大臣釋滯;事有時宜,故人主權斷。主者守文,若釋之執(zhí)犯蹕之平也;大臣釋滯,若公孫弘斷郭解之獄也;人主權斷,若漢祖戮丁公之為也。天下萬事,自非此類,不得出意妄議,皆以律令從事。然后法信于下,人聽不惑,吏不容奸,可以言政矣!蹦讼略t,“郎、令史復出法駁案者,隨事以聞,”然亦不能革也。

  還有,朝廷官員都追求苛峻明察來比較高下,每當遇到有疑義的問題,群臣都拿出自己的解釋,這樣,懲罰罪犯的法律不相統(tǒng)一,以致案件與官司層出不窮。裴上奏表說:“先王刑罰獎賞都恰當合適,輕重的尺度統(tǒng)一,所以下面遵從執(zhí)行起來有一定的法度,官吏們也安心自己的職業(yè)。過去元康四年刮大風,祖廟宮殿的屋瓦被風刮落了幾片,就罷免了太常荀,事情輕而處罰重,違背了正常的規(guī)定。元康五年二月又刮大風,蘭臺主事的官員以前面的事為教訓,非常害怕,在房梁屋角之間仔細尋找,找到瓦片略有歪斜的地方有十五處,于是將太常囚禁,又興起了獄案。今年八月,陵園里有一枝粗七寸二分的荊條被砍斷,司徒、太常等官員急得往來奔走,雖說知道事情不大,但如何處罰卻難以預料,四處疏通,各自競相洗刷自己,到現(xiàn)在對太常的囚禁還沒有解除。刑法的條文有限而違反法律的緣故卻多得漫無邊際,所以雖有處罰時依事討論議定處置的制度,確實不能都得以按照慣例處置。至于上述這類例證,都屬于超過限度,這樣恐怕奸邪的官吏就會因襲而隨意判定罪的輕重!边^后,曲解法律條文隨意議處的事仍然沒有停止。三公尚書劉頌又上書朝廷,說:“自近代以來,法律逐漸出自許多部門,法令非常不統(tǒng)一,官吏不知道應該遵守什么,下面也不知道哪些是違法而應該避免的,奸詐的人因此而得售其奸,身居高位的人難以核察下屬,事體相同而評論不同,結果判決不公平。國君與臣下,各有所執(zhí)掌的職司。要使法令人人必須遵奉,所以要求有關負責人遵守條文;章理有不通之處,所以讓大臣來解釋;情況特殊,可以由國君根據(jù)情況隨機相應斷處。有關負責官員遵守條文,如西漢張釋之公允地依法處理違反皇帝出行時清道法律的人。大臣解釋不通的地方,如西漢公孫弘判處郭解案。國君根據(jù)情況隨機相應斷處,如漢高祖殺死丁公的行動。天下的很多事情,凡不屬于這類事的,不能隨意妄加議處,都應該依照法規(guī)、律令來處理。這樣才能使法律取信于百姓,人們所聽到的沒有疑惑,官吏們沒有做壞事的機會,這樣就能談論治理國家的事了!庇谑浅⑾略t書說:“郎、令史等官員再遇到法律規(guī)定之外而需要討論議處的事情,要隨案件本身上報處理意見。”但是還是不能革除隨意議處的弊端。

  頌遷吏部尚書,建九班之制,欲令百官居職希遷,考課能否,明其賞罰。賈、郭用權,仕者欲速,事竟不行。

  劉頌升任吏部尚書,建立了將官員分九個等級考核的制度,計劃使朝廷大小官員在職位上都企求升遷,考核官員勝任與否,明確對官員的獎懲制度。但是賈氏、郭氏專擅朝廷大權,想當官的人都想迅速升遷,這樣劉頌的計劃沒有能夠實行。

  裴薦平陽韋忠于張華,華辟之,忠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忠曰:張茂先華而不實,裴逸民欲而無厭,棄典禮而附賊后,此豈大丈夫之所為哉!逸民每有心托我,我?制淠缬谏顪Y而余波及我,況可褰裳而就之哉!”

  裴向張華推薦平陽人韋忠。張華起用韋忠,韋忠稱病推辭。有人問他原因,韋忠說:“張華華而不實,裴貪得無厭,他們拋棄朝廷的制度禮儀而依附于作亂的皇后,這難道是大丈夫所作的事嗎!裴幾次都有心推舉我,但我常常擔心他沉溺于深淵,余波會牽連我,難道能撩起衣服而跟隨他嗎?”

  關內侯敦煌索靖,知天下將亂,指洛陽宮門銅駝嘆曰:“會見汝在荊棘中耳!”

  關內侯敦煌人索靖,預知天下將要大亂,指著洛陽皇宮門前的銅塑駱駝感嘆說:“大概以后會在荊棘中看到你吧!”

  [6]冬,十一月,甲子朔,日有食之。

  [6]冬季,十一月,甲子朔(初一),發(fā)生日食。

  [7]初,廣城君郭槐,以賈后無子,常勸后使慈愛太子。賈謐驕縱,數(shù)無禮于太子,廣城君恒切責之。廣城君欲以韓壽女為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韓氏以自固;壽妻賈午及后皆不聽,而為太子聘王衍少女。太子聞衍長女美,而后為賈謐聘之,心不能平,頗以為言。及廣城君病,臨終,執(zhí)后手,令盡心于太子,言甚切至。又曰:“趙粲、賈午,必亂汝家事;我死后,勿復聽入。深記吾言!”后不從,更與粲、午謀害太子。

  [7]當初,廣城君郭槐,因為皇后賈氏沒有孩子, 經(jīng)常勸皇后,讓她慈愛太子。賈謐驕橫放肆,多次對太子無禮,廣城君經(jīng)常嚴厲地叱責他。廣城君打算讓韓壽的女兒去作太子妃,太子也想與韓氏聯(lián)姻以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韓壽的妻子賈午及皇后都不同意,卻為太子聘定王衍的小女兒。太子聽說王衍的大女兒長得漂亮,而皇后卻為賈謐聘定了她,太子心里憤憤不平,有一些不滿的話。等到廣城君病危,臨終時拉住賈皇后的手,叫她對太子盡心,言辭非常懇切中肯。又說:“趙粲、賈午,一定會把你家的事攪亂,我死后,不要再聽任他們隨便進宮,請用心記住我的話!”皇后沒有聽從廣城君的告誡,又與趙粲、賈午圖謀陷害太子。

  太子幼有令名,及長,不好學,惟與左右嬉戲,賈后復使黃門輩誘之為奢靡威虐。由是名譽浸滅,驕慢益彰,或廢朝侍而縱游逸,于宮中為市,使人屠酤,手揣斤兩,輕重不差。其母,本屠家女也,故太子好之。東宮月俸錢五十萬,太子常探取二月,用之猶不足。又令西園賣葵菜、藍子、雞、面等物而收其利。又好陰陽小數(shù),多所拘忌。洗馬江統(tǒng)上書陳五事:“一曰雖有微苦,宜力疾朝侍。二曰宜勤見保傅,咨詢善道。三曰畫室之功,可宜減省,后園刻鏤雜作,一皆罷遣。四曰西園賣葵、藍之屬,虧敗國體,貶損令聞。五日繕墻正瓦,不必拘攣小忌!碧咏圆粡摹V猩崛硕佩a,恐太子不得安其位,每盡忠諫,勸太子修德業(yè),保令名,言辭懇切。太子患之,置針著錫常所坐氈中,刺之流血。錫,預之子也。

  太子年幼時有好的名聲,長大后卻不喜歡學習,只知道與周圍的人嬉笑玩耍,賈皇后又讓宦官之類人引誘他,使他變得奢侈揮霍又驕橫暴虐。因此太子的聲譽與日俱下,而驕橫傲慢卻日益突出,有時沉溺于游樂之中,竟不顧每日清晨問候侍奉皇帝的規(guī)定。還在宮中作買賣讓手下人買賣酒肉,太子親手拈量分量,斤兩竟不差分毫。太子的母親,原來就是屠夫家的女兒,所以太子也愛好賣肉。太子每月有五十萬錢的俸祿,卻經(jīng)常預支兩個月,還不夠花銷。又讓西園出售蔬菜,藍草籽、雞、面粉等物品,以此賺錢。太子還愛好陰陽家的小把戲,平常有很多禁戒忌諱。任太子洗馬職的江統(tǒng)給他上書,陳述五件事:“一、即使稍微有些小病痛,也應勉力支撐遵守每日清晨問侯、侍奉皇帝的規(guī)定。二、應當經(jīng)常面見師傅,向他們請教為善的道理。三、雕畫宮室的事,應當減少或免去,在后園雕刻之類的勞作,也同時都取消。四、西園賣菜之類的行為,損害國家的形象,也貶低自己的聲譽。五、對修繕墻壁房屋之類,沒有必要拘泥于瑣細的忌諱!碧佣紱]有接受。中舍人杜錫,擔心太子的地位不穩(wěn)定,經(jīng)常盡心盡意地勸諫,規(guī)勸太子修習有關德行品性的功業(yè),維護好的名聲,言辭懇切。太子反倒怨恨杜錫,把針放在杜錫經(jīng)常坐 的氈子中,杜錫被針扎得流血。杜錫是杜預的兒子。

  太子性剛,知賈謐恃中宮驕貴,不能假借之。謐時為侍中,至東宮,或舍之,于后庭游戲。詹事裴權諫曰:“謐,后所親昵,一旦交構,則事危矣!辈粡摹Vk譖太子于后曰:“太子多畜私財以結小人者,為賈氏故也。若宮車晏駕,彼居大位,依楊氏故事,誅臣等,廢后于金墉,如反手耳。不如早圖之,更立慈順者,可以自安!焙蠹{其言,乃宣揚太子之短,布于遠近。又詐為有娠,內藁物、產(chǎn)具,取妹夫韓壽子慰祖養(yǎng)之,欲以代太子。

  太子性格剛愎,知道賈謐倚仗皇后的勢力而傲慢高貴,不能容忍和敷衍賈謐。賈謐當時擔任侍中,到太子住處時,太子有時就把他撇在一邊,自己到后邊庭園游玩。太子的官員詹事裴權勸諫太子說:“賈謐是皇后所親近溺愛的人,一旦他進讒言,那情況就危險了!碧硬唤邮。果然賈謐向皇后進讒言陷害太子說:“太子儲備很多私財用來結交小人,就是因為圖謀您的緣故。如果皇帝駕崩,他登上皇位,一定會按照您過去對楊駿、太后的做法來對待您,對他來說,誅殺我們,把您廢黜并囚禁在金墉城,易如反掌。還不如早作打算,重新立一個心慈而順從的人為太子,這樣您就能夠安全了!被屎蟛杉{了賈謐的計策,就宣楊太子的短處,并廣為傳播。還假稱自己已懷孕,在宮內準備了禾草之類的物品等接生的工具,接來妹夫韓壽的兒子韓祖慰來撫養(yǎng),計劃讓韓祖慰來取代太子。

  于時期野咸知賈后有害太子之意,中護軍趙俊請?zhí)訌U后,太子不聽。左衛(wèi)率東平劉卞,以賈后之謀問張華,華曰:“不聞!北逶唬骸北遄皂毑±簦芄砂我灾两袢。士感知已,是以盡言;而公更有疑于卞邪!”華曰:“假令有此,君欲如何?”卞曰:“東宮俊如林,四率精兵萬人;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因朝入錄尚書事,廢賈后于金墉城,兩黃門力耳!比A曰:“今天子當陽,太子,人子也,吾又不受阿衡之命,忽相與行此,是無君父而以不孝示天下也。況權戚滿朝,威柄不一,成可必乎!”賈后常使親黨微服聽察于外,頗聞卞言,乃遷卞為雍州刺史。卞知言泄,飲藥而死。

  這時朝廷內外都知道賈皇后有謀害太子的想法,中護軍趙俊請?zhí)訌U掉皇后,太子沒有聽從。左衛(wèi)率東平人劉卞,向張華詢問賈皇后的圖謀,張華說:“不知道!眲⒈逭f:“我本來是須昌的小官吏,受您的成全提拔才有今天。為士的感念知遇之恩,所以言無不盡;可您卻對我有重重疑慮!”張華說:“如果賈皇后有這種圖謀,您打算怎么辦?”劉卞說:“太子身邊聚集著很多有才能的俊杰,護衛(wèi)太子的左衛(wèi)率、右衛(wèi)率、前衛(wèi)率、后衛(wèi)率統(tǒng)轄著一萬精兵。您身居輔導國君、主持國政的要職。如果能夠得到您的命令,皇太子便入朝總領錄尚書事,這樣把賈皇后廢黜在金墉城,只需兩個小宦官的力量而已!睆埲A說:“現(xiàn)在天子治理國家,太子是他的兒子,我又沒有接受主持國政的使命,匆匆與太子干這樣的事,這是無視君主、無視父親而把自己的不孝向天下展示的舉動。何況有權勢的外戚充滿朝廷,威權不出于一處,能有一定成功的把握嗎?”當時,賈皇后常常派親近黨羽隱蔽身分在朝廷外探聽察看,聽到了一些有關劉卞要協(xié)助太子廢黜皇后的言論,于是就將劉卞調任為雍州刺史。劉卞知道自己的話已泄露出去,就服毒自殺。

  十二月,太子長子病,太子為求王爵,不許。疾篤,太子為之禱祀求福。賈后聞之,乃詐稱帝不豫,召太子入朝,既至,后不見,置于別室,遣婢陳舞以帝命賜太子酒三升,使盡飲之。太子辭以不能飲三升,舞逼之曰:“不孝邪!”天賜汝酒而不飲,酒中有惡物邪!”太子不得已,強飲至盡,遂大醉。后使黃門侍郎潘岳作書草,令小婢承福,以紙筆及草,因太子醉,稱詔使書之,文曰:“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當入了之。中宮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當手了之。并與謝妃共要,刻期兩發(fā),勿疑猶豫,以致后患。茹毛飲血于三辰之下,皇天許當掃除患害,立道文為王,蔣氏為內主。愿成,當以三牲祠北君。”太子醉迷不覺,遂依而寫之。其字半不成,后補成之,以呈帝。

  十二月,太子的大兒子司馬生病,太子為他謀求親王爵位,沒有批準。司馬病重,太子為他祈禱祭神求平安。賈皇后聽說后,就假稱惠帝身體不適,宣召太子入朝。太子進宮后,皇后不見他,把他安排在另外的房間,派婢女陳舞假稱惠帝的命令賜給太子三升酒,讓他全部喝掉。太子推辭說喝不了三升,陳舞脅迫說:“不孝呀!天子賜酒而你不喝,難道酒中有臟物嗎?”太子迫不得已,勉強喝完,于是大醉。賈皇后讓黃門侍郎潘岳書寫了一封信的草稿,又讓小婢女承福,拿著紙、筆和草稿,趁太子喝醉,詐稱惠帝下詔命令他抄寫,文中說:“陛下應當自己了斷,不自己了斷,我就要進宮替您了斷;屎笠矐摫M快自己了斷,如不自己了斷,我當親手來了斷,同時與謝妃約定,到時皇宮內外一起舉事,請不要遲疑猶豫,以遭致后患。我在日、月、星三辰之下設盟飲血,皇天允許我擔當掃除禍患,立道文為王,立蔣氏為王后。愿望實現(xiàn),我將用豬、牛、羊三牲供奉北君星斗!碧幼淼没杌璩脸,于是就照著寫了。字有一半看不清,皇后描補成字,便以此呈交惠帝。

  壬戌:帝幸式乾殿,召公卿入,使黃門令董猛以太子書及青紙詔示之曰:“書如此,今賜死!北槭局T公王,莫有言者。張華曰:“此國之大禍,自古以來,常因廢黜正嫡以致喪亂。且國家有天下日淺,愿陛下詳之!”裴以為宜先檢校傳書者;又請比較太子手書,不然,恐有詐妄。賈后乃出太子啟事十余紙,眾人比視,亦無敢言非者。賈后使董猛矯以長廣公主辭白帝曰:“事宜速決,而群臣各不同,其不從詔者,宜以軍法從事。”議至日西,不決。后見華等意堅,懼事變,乃表免太子為庶人,詔許之。于是使尚書和郁等持節(jié)詣東宮,廢太子為庶人。太子改服出,拜受詔,步出承華門,乘粗犢車,東武公澹以兵杖送太子及妃王氏、三子、臧、尚同幽于金墉城。王衍自表離婚,許之,妃慟哭而歸。殺太子母謝淑媛及母保林蔣俊。

  壬戌(三十日),惠帝到式乾殿,召公、卿入宮,讓黃門令董猛出示太子的信以及青紙寫的詔書,惠帝說:“司馬的信這樣大逆不道,現(xiàn)在賜死!卑烟有偶扒嗉堅t書給王公大臣們傳看,大家都不作聲。張華說:“這是國家的大禍患,自古以來,常常因為廢黜原定的太子而導致喪亡禍亂。再說我朝擁有天下的時間尚短,希望陛下仔細考慮!”裴認為應當先檢驗檢查傳遞這信的人,再比較核對一下太子平日的手書筆跡,不然,恐怕其中有虛假失實的地方。賈皇后就拿出太子寫的十幾張啟事,眾官員對照著看,也沒有敢說不一樣的 。賈皇后又讓董猛假托長廣公主的言辭對惠帝說:“這件事應當盡快決斷,而大臣們意見還不相同,對那些不同意這個詔令的,應當按照軍法處理!贝蟪紓兩套h到太陽偏西,還沒有議定;屎笠姀埲A等大臣態(tài)度堅決,害怕事情發(fā)生變化,就建議把太子貶黜為平民,惠帝批準了這個建議。于是派遣尚書和郁等拿著符節(jié)到東宮,廢黜太子為平民。太子更換了衣服出去,拜接了詔書,走出承華門,乘坐粗陋的牛車,東武公司馬澹帶領一隊兵士押送太子及妃子王氏,還有司馬、司馬臧、司馬尚三個兒子到金墉城關押起來。王衍上表請求讓女兒與太子離婚,得到同意,妃子王氏慟哭著回到娘家;莸厶幩懒颂拥哪赣H謝淑媛以及具有保林身分的司馬之母蔣俊。

  永康元年(庚申、300)

  永康元年(庚申,公元300年)

  [1]春,正月,癸亥朔,赦天下,改元。

  [1]春季,正月,癸亥朔(初一),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永康。

  [2]西戎校尉司馬閻纘輿棺詣闕上書,以為:“漢戾太子稱兵拒命,言者猶曰罪當笞耳。今受罪之日,不敢失道,猶為輕于戾太子。宜重選師傅,先加嚴誨,若不悛改,棄之未晚也!睍,不省。纘,圃之孫也。

  [2]西戎校尉司馬閻纘帶著棺材到皇宮前上書,認為:“漢朝戾太子擁兵抗拒武帝的命令,大家都不過說太子的罪過應當受笞刑而已。現(xiàn)在司馬接受懲罰時,仍不敢違背道統(tǒng),他的罪過比起戾太子還要輕得多,應該重新為太子選擇師傅,先加以嚴厲的教誨,如果還不悔改,再拋棄他也不晚!睍喑蔬f上后,惠帝沒有看。閻纘是閻圃的孫子。

  賈后使黃門自首,欲與太子為逆。詔以黃門首辭班示公卿,遣東武公澹以千兵防衛(wèi)太子,幽于許昌宮,令持書御史劉振持節(jié)守之,詔宮臣不得辭送。洗 馬江統(tǒng)、潘滔、舍人王敦、杜蕤、魯瑤等冒禁至伊水,拜辭涕泣。司隸校尉滿奮收縛統(tǒng)等送獄。其系河南獄者,樂廣悉解遣之;系洛陽縣獄者,猶未釋。都官從事孫琰說賈謐曰:“所以廢徒太子,以其為惡故耳。今宮臣冒罪拜辭,而加以重辟;流聞四方,乃更彰太子之德也,不如釋之!敝k乃語洛陽令曹攄使釋之;廣亦不坐。敦,覽之孫;攄,肇之孫也。太子至許,遺王妃書,自陳誣枉,妃父衍不敢以聞。

  賈皇后又安排了一個宦官自首,謊說是打算參與太子的叛亂;莸巯略t令,讓把這份自首文字在公卿大臣間公布,并派遣東武公司馬澹率一千兵卒看押太子,將他幽禁于許昌宮,命令持書御史張振攜帶符節(jié)看守。還下詔令說,太子周圍的臣僚不能與太子辭別送行。洗馬江統(tǒng)、潘滔,舍人王敦、杜蕤、魯瑤等人冒犯禁令到伊水,流著眼淚向太子辭別。司隸校尉滿奮將江統(tǒng)等人逮捕送到牢獄。其中被押送到河南牢獄的人。河南尹樂廣把他們全部釋放送走。被押送到洛陽縣牢獄的人,都還沒有釋放。都官從事孫琰對賈謐說:“所以把太子廢黜遣送,是因為他作惡多端,F(xiàn)在太子東宮的臣僚冒著犯罪的危險與太子告別,而對他們嚴厲處罰,這事廣為流傳,反而宣揚了太子的美德,不如釋放他們!庇谑琴Z謐就告訴洛陽縣令曹攄把他們釋放。樂廣也沒有因擅自放人而受處罰。王敦是王覽的孫子,曹攄是曹肇的孫子。太子到了許昌,給妃子王氏去信,陳述自己被誣陷冤枉的經(jīng)過,而妃子的父親王衍不敢把信上報惠帝。

  [3]丙子,皇孫卒。

  [3]丙子(十四),皇孫司馬死去。

  [4]三月,尉氏雨血,妖星見南方,太白晝見,中臺星拆。張華少子韙勸華遜位,華不從,曰:“天道幽遠,不如靜以待之。”

  [4]三月,尉氏縣降下血雨,不知名的妖星出現(xiàn)在南方,太白星在白天出現(xiàn),中臺的兩顆星分開。張華的小兒子張韙勸張華辭去職位避禍,張華不接受,說:“上天之道幽深遠長而不可測度,不如靜觀其變!

  [5]太子既廢,眾情憤怒。右衛(wèi)督司馬雅、常從督許超,皆嘗給事東宮,與殿中中郎士猗等謀廢賈后,復太子。以張華、裴安常保位,難與行權,右軍將軍趙王倫執(zhí)兵柄,性貪冒,可假以濟事。乃說孫秀曰:“中宮兇妒無道,與賈謐等共誣廢太子。今國無嫡嗣,社稷將危,大臣將起大事,而公名奉事中宮,與賈、郭親善、太子之廢,皆云豫知,一朝事起,禍必相及,何不先謀之乎!”秀許諾,言于倫,倫納焉,遂告通事令史張林及省事張衡等,使為內應。

  [5]太子被廢黜后,群情激憤。右衛(wèi)督司馬雅、常從督許超,都曾經(jīng)在太子東宮任過職,與殿中中郎士猗等圖謀廢黜賈皇后,恢復太子的地位。因為張華、裴只圖安穩(wěn)保住自己的地位,難以與他們合作,而右軍將軍趙王司馬倫掌握兵權,性情貪楚冒失,能夠借用他的力量完成此事。于是勸孫秀說:“皇后兇暴嫉妒為非作歹,與賈謐等人勾結誣陷并廢黜太子,F(xiàn)在國家沒有正宗的繼承人,社稷面臨著危險,大臣將要發(fā)起大的行動,而您名分上是在皇后的中宮任職,與賈氏、郭氏親密要好,太 子的廢黜,都說您事先就知道了,一旦行動開始,禍患一定會牽連到您,為什么不先考慮廢黜皇后呢?”孫秀表示答應這樣做,又告訴了司馬倫,司馬倫也接受了這個建議,于是告訴了通事令史張林和省事張衡等人,讓他們在宮內接應。

  事將起,孫秀言于倫曰:“太子聰明剛猛,若還東宮,必不受制于人。明公素黨于賈后,道路皆知之,今雖建大功于太子,太子謂公特逼于百姓之望,翻覆以免罪耳,雖含忍宿忿,必不能深德明公,若有瑕釁,猶不免誅。不若遷延緩期,賈后必害太子,然后廢賈后,為太子報仇,非徒免禍而已,乃更可以得志!眰惾恢。

  將要行事時,孫秀對司馬倫說:“太子聰明而剛愎兇猛,如果讓他回到東宮,一定不肯受別人的約束。您一直是賈皇后的人,路人皆知,今天即使為太子立下大功,太子也會說您只是迫于百姓的愿望,才反過來協(xié)助太子以求免受懲罰罷了,您即使忍氣吞聲不念舊怨,太子也一定不能真正感激您 ,如果出現(xiàn)一點小事,您還是不免被殺,不如拖延時間,這期間賈皇后一定會加害太子,那時您再出來廢黜皇后,為太子報仇,不只免除了禍患,而且還可以進一步滿足您的愿望!彼抉R倫認為很對。

  秀因使人行反間,言殿中人欲廢皇后,立太子,賈后數(shù)遣宮婢微服于民間聽察,聞之甚懼。倫、秀因勸謐等早除太子以絕眾望。癸未,賈后使太醫(yī)令程據(jù)和毒藥,矯詔使黃門孫慮至許昌毒太子。太子自廢黜,恐被毒,常自煮食于前;慮以告劉振,振乃徒太子于小坊中,絕其食,宮人猶竊于墻上過食與之。慮逼太子以藥,太子不肯服,慮以藥杵椎殺之。有司請以庶人禮葬,賈后表請以廣陵王禮葬之。

  孫秀就派人挑撥離間,散布說殿中的人圖謀廢黜賈皇后,重立太子。賈皇后多次派宮女換上平民的衣服到民間探聽察看。聽到這些流言后非常害怕。司馬倫、孫秀就勸說賈謐等人盡快除掉太子,斷絕人們的希望。癸未(二十二日),賈皇后讓太醫(yī)令程據(jù)配制毒藥,假稱惠帝的詔令讓黃門孫慮到許昌毒殺太子。太子被廢黜后,就擔心被毒死,經(jīng)常讓當自己的面煮飯。孫慮把事情告訴看守太子的劉振,于是劉振把太子搬遷到別的小房中,斷絕了他的食品,宮人還偷偷從墻上傳遞食物給太子。孫慮拿藥逼迫太子服食,太子不肯吃,孫慮就用搗藥的木杵把太子打死。有關部門請示以平民的禮儀埋葬太子,賈皇后奏請用廣陵王的禮儀埋葬太子。

  [6]夏,四月,辛卯朔,日有食之。

  [6]夏季,四月辛卯朔(初一),發(fā)生日食。

  [7]趙王倫、孫秀將討賈后,告右衛(wèi)飛督閭和,和從之,期以癸巳丙夜一籌,以鼓聲為應。癸巳,秀使司馬雅告張華曰:“趙王欲與公共匡社稷,為天下除害,使雅以告!比A拒之。雅怒曰:“刃將在頸,猶為是言邪!”不顧而出。

  [7]趙王司馬倫和孫秀打算征討賈皇后,告訴了右衛(wèi)飛督閭和,閭和同意,約定癸巳(初三)三更一點的時候,以鼓聲為號。癸巳(初三),孫秀派司馬雅告訴張華說:“趙王司馬倫打算與您一起共同扶助朝廷。為天下除害,派我來通知您!睆埲A拒絕。司馬雅生氣地說:“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還說這樣的話嗎!”頭也不回,就走了。

  及期,倫矯詔敕三部司馬曰:“中宮與賈謐等殺吾太子,今使車騎入廢中宮,汝等皆當從命,事畢,賜爵關中侯,不從者誅三族!北娊詮闹。又矯詔開門,夜入,陳兵道南,遣翊軍校尉齊王將百人排閣而入,華林令駱休為內應,迎帝幸東堂,以詔召賈謐于殿前,將誅之。謐走入西鍾下,呼曰:“阿后救我!”就斬之。賈后見齊王,驚曰:“卿何為來?”曰:“有詔收后!焙笤唬骸霸t當從我出,何詔也!”后至上閣,遙呼帝曰:“陛下有婦,使人廢之,亦行自廢矣!笔菚r,梁王肜亦預其謀,后問曰:“起事者誰?”曰:“梁、趙!焙笤唬骸跋倒樊斚殿i,反系其尾,何得不然!”遂廢后為庶人,幽之于建始殿。收趙粲、賈午等付暴室考竟。詔尚書收捕賈氏親黨,召中書監(jiān)、侍中、黃門侍郎、八座皆夜入殿。尚書始疑詔有詐,郎師景露版奏請手詔,倫等斬之以徇。

  到了約定的時候,司馬倫假稱惠帝詔令,命令皇宮禁衛(wèi)軍三部司馬說:“皇后與賈謐等人殺害朕的太子,F(xiàn)在派車騎將軍進宮廢黜皇后,你們都應該服從,事情結束,賜于關中侯的爵位。不服從的人,誅殺三族!贝蠹叶悸爮牧怂抉R倫。又假稱惠帝詔令騙開宮門,趁夜晚進去,把兵卒安排在路的南側。派翊軍校尉齊王司馬帶領一百兵士推開小門進去,華林園令駱休為內應,接惠帝到東堂,用詔令宣召賈謐到殿前,將要誅殺他,賈謐跑到西鐘下面,大呼:“皇后救救我!”隨即被斬首。賈皇后看到齊王司馬,吃驚地問:“你為什么來這兒?”司馬說:“有詔令要逮捕您。”皇后說:“詔書應該從我這兒發(fā)出,哪來的什么詔書!”皇后到門口,遠遠地向惠帝呼喊:“陛下有妻子,卻讓人廢黜,也就等于自己將要被廢黜!边@時,梁王司馬肜也事先知道這個計劃,賈皇后問司馬說:“圖謀起事的是誰?”司馬說:“梁王和趙王!被屎笳f:“系狗應該系狗的脖頸,卻反倒系在狗的尾巴上,怎么能不有這樣的結果呢?”于是皇后被廢黜為平民,囚禁在建始殿。又逮捕趙粲、賈午等人送往暴室獄考問罪行,下詔命令尚書逮捕賈氏親信黨羽,宣召中書監(jiān)、侍中、黃門侍郎等八部門的高級官員連夜入殿。尚書起初懷疑詔書是假的,尚書郎師景用公文奏請惠帝的親筆詔書,司馬倫等人就將他殺了昭示大臣。

  倫陰與秀謀篡位,欲先除朝望,且報宿怨,乃執(zhí)張華、裴、解系、解結等于殿前。華謂張林曰:“卿欲害忠臣邪?”林稱詔潔之曰:“卿為宰相,太子之廢,不能死節(jié),何也?”華曰:“式乾之議,臣諫事具存,可覆按也。”林曰:“諫而不從,何不去位?”華無以對。遂皆斬之,仍夷三族。解結女適裴氏,明日當嫁而禍起,裴氏欲認活之,女曰:“家既如此,我何以活為!”亦坐死。朝廷由是議革舊制,女不從死。甲午,倫坐端門,遣尚書和郁持節(jié)送賈庶人于金墉;誅劉振、董猛、孫慮、程據(jù)等;司徒王戎及內外官坐張、裴親黨黜免者甚眾。閻纘撫張華尸慟哭曰:“早語君遜位而不肯,今果不免,命也!”

  司馬倫暗地與孫秀圖謀篡奪皇位,打算先除掉朝廷中有名望的大臣,并且借機報復過去曾結怨的人,就把張華、裴、解系、解結等人押到宮殿前。張華對張林說:“你想謀害忠臣嗎?”張林聲稱惠帝在詔書中質問張華說:“你身為宰相,太子被廢黜,卻不能為氣節(jié)而死,這是為什么呢?”張華說:“式乾殿前的爭議,我勸諫皇帝的過程全部都記錄留存下來,可以復查!睆埩终f:“勸諫而不被采納,為什么不辭職?”張華無言以對。于是把他們全部殺了,并誅殺三族。解結的女兒已許配裴氏,第二天就要出嫁,但禍事來臨,裴家打算認親使她活下來,解結女兒說:“家既然已經(jīng)這樣,我還活著干什么!”于是也被牽連處死。朝廷因此商議革除舊的制度,女兒不跟隨父母家處死。甲午(初四),司馬倫坐于端門旁,派遣尚書和郁持符節(jié)把貶為平民的賈氏押送到金墉城,誅殺了劉振、董猛、孫慮、程據(jù)等人。司徒王戎及在皇宮內外供職的官員,因是張華、裴等人的親戚黨羽而被牽連罷官免職的有很多人。閻纘撫摸著張華的尸體痛哭流涕地說:“早就勸告您辭職而不肯,今天果然不免一死,這是命呀!”

  于是趙王倫稱詔赦天下,自為使持節(jié)、都督中外諸軍事、相國、侍中,一依宣、文輔魏故事,置府兵萬人,以其世子散騎常侍領冗從仆射,子馥為前將軍,封濟陽王;虔為黃門郎,封汝陰王;詡為散騎侍郎,封霸城侯。孫秀等皆封大郡,并據(jù)兵權,文武官封侯者數(shù)千人,百官總已以聽于倫。倫素庸愚,復受制于孫秀。秀為中書令,威權振朝廷,天下皆事秀而無求于倫。

  于是趙王司馬倫假稱圣旨,赦免天下罪犯,自己擔任持節(jié)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相國、侍中等顯要官職,完全模仿當年宣帝、文帝輔佐曹魏王朝時所為。設置一萬府兵,讓他的長子散騎常侍司馬任冗從仆射。兒子司馬馥為前將軍,封為濟陽王;司馬虔為黃門郎,封為汝陰王;司馬詡為散騎侍郎,封為霸城侯。對孫秀等人都封給大郡,并讓他們掌握兵權,文武官員有幾千人封侯,百官都維持自己的職務以聽命于司馬倫。司馬倫品性平庸而愚蠢,不久又受制于孫秀。孫秀任中書令,權力威勢震懾朝廷,全國都侍從孫秀而用不著請示司馬倫。

  詔追復故太子位號,使尚書和郁帥東宮官屬迎太子喪于許昌,追封子為南陽王,封弟臧為臨淮王,尚為襄陽王。

  詔令恢復已故太子司馬的爵位封號,派尚書和郁帶領東宮的官員僚屬到許昌迎接太子的遺體。追封司馬的兒子司馬為南陽王,封司馬的弟弟司馬臧為臨淮王,封司馬尚為襄陽王。

  有司奏:“尚書令王衍備位大臣,太子被誣,志在茍免,請禁錮終身!睆闹。

  有關部門奏報:“尚書令王衍空占著大臣的位置,太子被陷害后,想茍全自己逃避責任,請求對他終身禁止做官。”奏請得到批準。

  相國倫欲收人望,選用海內名德之士,以前平陽太守李重、滎陽太守荀組為左、右長史,東平王堪、沛國劉謨?yōu)樽、右司馬,尚書郎陽平束為記室,淮南王文學荀崧、殿中郎陸機為參軍。組,勖之子;崧,之玄孫也。李重知倫有異志,辭疾不就,倫逼之不已,憂憤成疾,扶曳受拜,數(shù)日而卒。

  相國司馬倫想要籠絡人心,選擇任用海內德高望重的人。讓前平陽太守李重、滎陽太守荀組擔任左、右長史,東平人王堪、沛國人劉謨擔任左、右司馬,尚書郎陽平人束皙擔任記室,曾任淮南王文學職的荀崧、殿中郎陸機擔任參軍。荀組是荀勖的兒子,荀崧是荀的五世孫。李重知道司馬倫懷有篡國的異心,托病不去就職,司馬倫不斷逼迫,不得已勉強任職,幾天后就死了。

  [8]丁酉,以梁王肜為太宰,左光祿大夫何劭為司徒,右光祿大夫劉為司空。

  [8]丁酉(初七),任命梁王司馬肜為太宰,左光祿大夫何劭為司徒,右光祿大夫劉為司空。

  [9]太子之廢也,將立淮南王允為太弟,議者不合。會趙王倫廢賈后,乃以允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中護軍。

  [9]廢黜太子司馬時,曾打算立淮南王司馬允為太弟,但意見不統(tǒng)一。遇到趙王司馬倫廢黜賈皇后,就讓司馬允擔任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統(tǒng)領中護軍。

  [10]己亥,相國倫矯詔遣尚書劉弘赍金屑酒賜賈后死于金墉城。

  [10]己亥(初九),相國司馬倫假借詔令派遣尚書劉弘送金屑酒賜給賈皇后,賈皇后飲后死于金墉城。

  [11]五月,已巳,詔立臨海王臧為皇太孫,還妃王氏以母之;太子官屬即轉為太孫官屬,相國倫行太孫太傅。

  [11]五月,已巳(初九),惠帝詔令臨海王司馬臧為皇太孫,讓太子司馬妃王氏回宮作太孫的母親。太子所屬的官員臣僚轉為太孫的官屬,相國司馬倫兼任太孫太傅的職責。

  [12]己卯,謐故太子曰愍懷;六月,壬寅,葬于顯平陵。

  [12]己卯(十九日),給已故太子定謐號,稱愍懷。六月,壬寅(十三日),將太子在顯平陵安葬。

  [13]清河康王遐薨。

  [13]清河康王司馬遐去世。

  [14]中護軍淮南王允,性沈毅,宿衛(wèi)將士皆畏服之。允知相國倫及孫秀有異志。陰養(yǎng)死士,謀討之。倫、秀深憚之。秋、八月,轉允為太尉,外示優(yōu)崇,實奪其兵權。允稱疾不拜。秀遣御史劉機逼允,收其官屬以下,劾以拒詔,大逆不敬。允視詔,乃秀手書也。大怒,收御史,將斬之。御史走免,斬其令史二人。厲色謂左右曰:“趙王欲破我家!”遂帥國兵及帳下七百人直出,大呼曰:“趙王反,我將討之,從我者左袒!庇谑菤w之者甚眾。允將赴宮,尚書左丞王輿閉掖門,允不得入,遂圍相府。允所將兵皆精銳,倫與戰(zhàn)屢敗,死者千余人。太子左率陳徽勒東宮兵鼓噪于內以應允。允結陳于承華門前,弓弩齊發(fā),射倫,飛矢雨下。主書司馬眭秘以身蔽倫,箭中其背而死。倫官屬皆隱樹而立,每樹輒中數(shù)百箭,自辰至未。中書令陳淮,徽之兄也,欲應允,言于帝曰:“宜遣白虎幡以解斗!蹦耸顾抉R督護伏胤將騎四百持幡從宮中出,侍中汝陰王虔在門下省,陰與胤誓曰:“富貴當與卿共之!必纺藨芽瞻娉,詐言有詔助淮南王。允不之覺,開陣內之,下車受詔,胤因殺之,并殺允子秦王郁、漢王迪,坐允夷滅者數(shù)千人。曲赦洛陽。

  [14]中護軍淮 南王司馬允,性格沉著堅毅,皇宮禁衛(wèi)官兵都敬畏服從他。司馬允知道相國司馬倫和孫秀有篡國的意圖,就暗中培養(yǎng)敢死之士,圖謀征討他們。司馬倫、孫秀非常害怕他。秋季,八月,轉調司馬允為太尉,表面上顯示出優(yōu)待推重司馬允,而實際上是剝奪他的兵權。司馬允托病不接受任命。孫秀派御史劉機逼迫司馬允,拘捕司馬允的部下,彈劾司馬允抗拒詔令,大逆不道。司馬允審視詔書,發(fā)現(xiàn)是孫秀的筆跡,勃然大怒,拘捕御史準備殺掉,結果御史逃脫,就殺了御史劉機的二個令史。司馬允面色嚴峻對部下們說:“趙王司馬倫想毀了我的家!”于是率領親兵和軍帳下的兵卒七百人沖出去,大聲呼喊:趙王司馬倫造反,我將征討他!跟隨我的人請?zhí)宦蹲蟊。”于是跟從他的人很多。司馬允快到皇宮時,尚書左丞王輿緊閉宮門,司馬允無法進去,于是包圍了司馬允的相府。司馬倫所帶領的都是強悍而武器精良的兵,司馬倫與他交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死了一千多人。太子左率陳徽帶領太子東宮的兵士在東宮里擊鼓叫嚷響應司馬允。司馬允在承華門前擺開兵陣。弓、弩齊發(fā),射向司馬倫,箭如雨下。主書司馬眭秘用身體掩護司馬倫,脊背中箭而死。司馬倫的部下都在樹后躲避,結果每棵樹都被射了幾百箭,從辰時直到未時。中書令陳淮是陳徽的哥哥,想接應司馬允,告訴惠帝說:“應該派人舉起白虎幡以解除爭斗。”于是惠帝讓司馬督護伏胤帶領四百騎士持白虎幡從宮中出去,但是侍中汝陰王司馬虔在門下省,暗地與伏胤發(fā)誓說:“富貴將與你共同享用。”伏胤就懷揣空白詔令出去,假稱惠帝有詔令幫助淮南王司馬允。司馬允沒有察覺,打開兵陣把伏胤放了進去,自己下戰(zhàn)車接受詔令,伏胤趁機殺了司馬允。事后又殺了司馬允的兒子秦王司馬郁、漢王司馬迪,受司馬允牽連被滅族殺死的有幾千人。又宣布赦免洛陽城中的罪犯。

  初,孫秀嘗為小吏,事黃門郎潘岳,岳屢撻之。衛(wèi)尉石崇之甥歐陽建素與相國倫有隙,崇有愛妾曰綠珠,孫秀使求之,崇不與。及淮南王允敗,秀因稱石崇、潘岳、歐陽建奉允為亂,收之。崇嘆曰:“奴輩利吾財爾!” 收者曰:“知財為禍,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初,潘岳母常誚責岳曰:“汝當知足,而乾沒不已乎!”及敗,岳謝母曰:“負阿母。”遂與崇、建皆族誅,籍沒崇家。相國倫收淮南王母弟吳王晏,欲殺之。光祿大夫傅祗爭之于朝堂,眾皆諫止,倫乃貶晏為賓徒縣王。

  當初,孫秀當小官吏時,服侍黃門郎潘岳,潘岳曾幾次抽打侮辱他。衛(wèi)尉石崇的外甥歐陽建一直與相國司馬倫有怨恨,此外,石崇有一個愛妾叫綠珠,孫秀曾派人求石崇轉讓,石崇不給。到淮南王司馬允失敗,孫秀就趁機聲稱石崇、潘岳、歐陽建都追隨司馬允叛亂,而拘捕了他們。石崇感嘆說:“奴才之輩貪圖我的財富呀!”來拘捕他的人說:“知道財能帶來災禍,為什么不早散發(fā)?”石崇無言以對。當初,潘岳的母親曾經(jīng)責備潘岳說:“你應該知道滿足,怎么能沉溺于計較利益得失則沒有止境呢?”這次失敗后,潘岳慚愧地對母親說:“辜負了母親!边@樣,潘岳與石崇、歐陽建都被滅族殺頭,石崇的家產(chǎn)也被沒收。相國司馬倫還逮住了淮南王司馬允的胞弟吳王司馬晏,也想殺掉他,光祿大夫傅祗在朝廷上為他爭辯,大家也都勸說不要殺,司馬倫才把司馬晏貶為賓徒縣王。

  齊王以功遷游擊將軍,意不滿,有恨色,孫秀覺之,且憚其在內,乃出為平東將軍,鎮(zhèn)許昌。

  齊王司馬因功升任游擊將軍,司馬內心不滿,有怨恨的表情,孫秀察覺到這種情況,又對司馬在都城內感到懼怕,就讓司馬出任平東將軍,鎮(zhèn)守許昌。

  [15]以光祿大夫陳淮為太尉,錄尚書事;未幾,薨。

  [15]任命光祿大夫陳淮為太尉,總領尚書事務。沒過多久陳淮就死了。

  [16]孫秀議加相國倫九錫,百官莫敢異議。吏部尚書劉頌曰:“昔漢之錫魏,魏之錫晉,皆一時之用,非可通行。周勃、霍光,其功至大,皆不聞有九錫之命也!睆埩址e忿不已,以頌為張華之黨,將殺之。孫秀曰:“殺張、裴已傷時望,不可復殺頌!绷帜酥。以頌為光祿大夫。遂下詔加倫九錫,復加其子撫軍將軍,虔中軍將軍,詡為侍中。又加孫秀侍中、輔國將軍,相國司馬、右率如故。張林等并居顯要。增相府兵為二萬人,與宿衛(wèi)同,并所隱匿之兵,數(shù)逾三萬。

  [16]孫秀在朝廷中商議為相國司馬倫加賜九錫,文武百官沒有誰敢提出不同意見。只有吏部尚書劉頌說:“過去東漢封曹魏九錫,曹魏封晉九錫,都是當時的特殊運用,不能認為是通例。周勃、霍光,他們的功勛卓著,都沒有聽說給他們加賜九錫!睆埩致牶筇貏e憤怒,把劉頌當作張華的黨羽,要殺掉劉頌。孫秀說:“殺張華、裴已經(jīng)造成不良影響,不能再殺劉頌!睆埩植艣]有動手。司馬倫等讓劉頌擔任光祿大夫。于是下詔加賜司馬倫九錫,又升任司馬倫的兒子司馬為撫軍將軍,司馬虔為中軍將軍,司馬翊為侍中。又升孫秀為侍中、輔國將軍,相國司馬、右衛(wèi)率等職仍由他兼任。張林等人都高居顯要官職。把相府兵增加為兩萬人,與皇宮禁衛(wèi)的人數(shù)相同,加上司馬倫所隱藏未讓朝廷知道的兵,總數(shù)超過三萬。

  九月,改司徒為丞相,以梁王肜為之,肜固辭不受。

  九月,改司徒之職為丞相,讓梁王司馬肜擔任,司馬肜堅持推辭而不接受。

  倫及諸子皆頑鄙無識,秀狡黠貪淫,所與共事者,皆邪佞之士,惟競榮利,無遠謀深略,志趣乖異,互相憎嫉。秀子會為射聲校尉,形貌短陋,如奴仆之下者,秀使尚帝女河東公主。

  司馬倫和他的幾個兒子都頑劣粗鄙沒有見識,孫秀則狡黠貪婪過人,與他在一起共事的,都是奸邪投機的人,只知競相追名逐利,沒有深謀遠慮,志向趣味也各不相同,并且互相厭惡嫉妒。孫秀的兒子孫會擔任射聲校尉,形體短小相貌丑陋,就像下層作奴仆雜役的人。孫秀卻讓他娶了惠帝的女兒河東公主。

  [17]冬,十一月,甲子,立皇后羊氏,赦天下。后,尚書郎泰山羊玄之女也。外祖平南將軍樂安孫,與孫秀善,故秀立之。拜玄之光祿大夫、特進、散騎常侍,封興晉侯。

  [17]冬季,十一月,甲子(初七),將羊氏冊立為皇后,大赦天下;屎笫巧袝商┥饺搜蛐呐畠骸K庾娓钙侥蠈④姌钒踩藢O,與孫秀要好,所以孫秀擁立她。任命羊玄之為光祿大夫,加特進級、散騎常侍,并封為興晉侯。

  [18]詔征益州刺史趙為大長秋,以成都內史中山耿滕為益州刺史。,賈后之姻親也。聞征,甚懼,且以晉室衰亂,陰有據(jù)蜀之志,乃傾倉廩,賑流民,以收眾心。以李特兄弟材武,其黨類皆巴西人,與同郡,厚遇之以為爪牙。特等憑恃勢,專聚眾為盜,蜀人患之。滕數(shù)密表:“流民剛剽,蜀人軟弱,主不能制客,必為亂階,宜使還本居。若留之險地,恐秦、雍之禍更移于梁、益矣。”聞而惡之。

  [18]詔令征召益州刺史趙為大長秋,讓成都內史中山人耿滕任益州刺史。趙是賈皇后的姻親,聽到這個征召任命,非常害怕,加上他因為晉朝的衰微敗亂,心里已存有占據(jù)蜀地的愿望,就拿出倉庫中的糧食,賑濟流民,來收買民心。因為李特兄弟材力勇武,手下都是巴西郡人,與趙同郡,趙對待他們非常優(yōu)厚,作為自己的爪牙。李特等人憑仗著趙的權勢,專門聚眾作強盜,蜀人十分忌恨他們,耿滕曾多次秘密奏報:“流民剽悍驍勇,而蜀人怯懦軟弱,主人對付不了客人,一定會造成禍亂,應該讓流民還歸本土。如果讓他們留在地勢險要的蜀地,恐怕秦州、雍州地區(qū)的災禍就要轉移到梁、益地區(qū)了!壁w聽說后非常憎恨耿滕。

  州被詔書,遣文武千余人迎滕。是時,成都治少城,益州治太城,猶在太城,未去。滕欲入州,功曹陳恂諫曰:“今州、郡構怨日深,入城必有大禍,不如留少城以觀其變,檄諸縣合村保以備秦氐,陳西夷行至,且當待之。不然,退保犍為,西渡江源,以防非常!彪粡。是日,帥眾入州,遣兵逆之,戰(zhàn)于西門,騰敗死,郡吏皆竄走,惟陳恂面縛詣,請滕死;義而許之。

  益州接到詔書,派文武官員一千多人迎接耿滕。這時,成都郡治所在少城,益州治所在太城,趙仍留在太城,沒有離開。耿滕打算進太城,功曹陳恂勸諫說:“現(xiàn)在益州與成都郡結怨一天比一天深,你進城一定有大災禍,不如留在少城觀察太城的變化,向各縣發(fā)布檄令讓各村保聯(lián)合做好抵御秦氐人的準備,西夷校尉陳總就要到成都,暫且先等他來。不這樣的話,就退到犍為防守,西渡到江源,以防不測!惫㈦鴽]有接受這個勸說。這天,耿滕率眾進州城,趙派兵阻擋他,在西門發(fā)生戰(zhàn)斗,耿滕失敗而死,他手下僚屬都逃竄了,只有陳恂兩手反綁去面見趙,請求索要耿滕的遺體。趙贊賞他的義氣而同意了他。

  又遣兵逆西夷校尉陳總。總至江陽。聞有異志,主簿蜀郡趙模曰:“今州郡不協(xié),必生大變,當速行赴之。府是兵要,助順討逆,誰敢動者!”總更緣道停留,比至南安魚涪津,已遇軍,模白總:“散財募士以拒戰(zhàn),若克州軍,則州可得;不克,順流而退,必無害也!笨傇唬骸摆w益州忿耿侯,故殺之;與吾無嫌,何為如此!”模曰:“今州起事,必當殺君以立威,雖不戰(zhàn),無益也!毖灾链固,總不聽,眾遂自潰?偺硬葜,模著總服格戰(zhàn);兵殺模,見其非是,更搜求得總,殺之。

  趙又派兵阻攔西夷校尉陳總。陳總到江陽,聽到趙懷有謀反的心思,主簿蜀郡人趙模說:“現(xiàn)在州、郡關系惡劣,一定會出現(xiàn)大的變亂,應該迅速趕到那里,西夷校尉府的職責是掌握蜀地兵權,幫助順從朝廷的人征討謀反者,有誰敢亂動!”陳總卻沿途走走停停,等到了南安縣魚涪津渡口,已經(jīng)碰到了趙的兵馬,趙模向陳總建議說:“分發(fā)財物召募兵士來作戰(zhàn),如果打敗趙的州軍,就可以得到益州,如果不能戰(zhàn)勝,還可順流而退,一定沒有壞處!标惪傉f:“益州刺史趙痛恨耿滕,所以才殺他,趙與我又沒有仇怨,為什么這樣呢?”趙模說:“現(xiàn)在益州挑起事端,一定會殺掉您來樹立軍威,您即使不與他發(fā)生戰(zhàn)斗,也沒有好處!闭f得聲淚俱下,但陳總還是沒有聽取,果然,一交手兵眾都潰散了。陳總躲到草中、趙模穿上陳總的衣服與趙的州兵格殺交戰(zhàn),趙的兵殺死趙模,發(fā)現(xiàn)不是陳總,于是四下搜求找到陳總,也將他殺死。

  自稱大都督、大將軍 、益州牧,署置僚屬,改易守令,王官被召,無敢不往。李庠 帥妹婿李含、天水任回、上官晶、扶風李攀、始平費他、氐苻成、隗伯等四千騎歸。以庠為威寇將軍,封陽泉亭侯,委以心膂,使招合六郡壯勇至萬余人,以斷北道。

  趙自封為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安排設置僚屬,改換所屬的郡守縣令,晉朝廷所任命的官員,沒有敢不聽從趙的。李庠帶領妹夫李含和天水人任回、上官晶、扶風人李攀,始平人費他,氐人符成、隗伯等人以及所屬四千騎士歸服趙。趙任命李庠為威寇將軍,封為陽泉亭侯,把他看作親信心腹,讓他募集六郡的強壯勇武的人,發(fā)展到一萬余人,以截斷北來的道路。

 

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簡稱“通鑒”,是北宋司馬光所主編的一本長篇編年體史書,共294卷,耗時19年。記載的歷史由周威烈王二十三年(紀元前403年)寫起,一直到五代的后周世宗顯德六年(紀元959年)征淮南,計跨16個朝代,共1363年的逐年記載詳細歷史。它是中國第一部編年體通史,在中國史書中有極重要的地位。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三卷 第四卷
第五卷 第六卷
第七卷 第八卷
第九卷 第十卷
第十一卷 第十二卷
第十三卷 第十四卷
第十五卷 第十六卷
第十七卷 第十八卷
第十九卷 第二十卷
第二十一卷 第二十二卷
第二十三卷 第二十四卷
第二十五卷 第二十六卷
第二十七卷 第二十八卷
第二十九卷 第三十卷
第三十一卷 第三十二卷
第三十三卷 第三十四卷
第三十五卷 第三十六卷
第三十七卷 第三十八卷
第三十九卷 第四十卷
第四十一卷 第四十二卷
第四十三卷 第四十四卷
第四十五卷 第四十六卷
第四十七卷 第四十八卷
第四十九卷 第五十卷
第五十一卷 第五十二卷
第五十三卷 第五十四卷
第五十五卷 第五十六卷
第五十七卷 第五十八卷
第五十九卷 第六十卷
第六十一卷 第六十二卷
第六十三卷 第六十四卷
第六十五卷 第六十六卷
第六十七卷 第六十八卷
第六十九卷 第七十卷
第七十一卷 卷七十二卷
第七十三卷 第七十四卷
第七十五卷 第七十六卷
第七十七卷 第七十八卷
第七十九卷 第八十卷
第八十一卷 第八十二卷
第八十三卷 第八十四卷
第八十五卷 第八十六卷
第八十七卷 第八十八卷
第八十九卷 第九十卷
第九十一卷 第九十二卷
第九十三卷 第九十四卷
第九十五卷 第九十六卷
第九十七卷 第九十八卷
第九十九卷 第一百卷
第一百零一卷 第一百零二卷
第一百零三卷 第一百零四卷
第一百零五卷 第一百零六卷
第一百零七卷 第一百零八卷
第一百零九卷 第一百一十卷
第一百一十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卷 第一百一十四卷
第一百一十五卷 第一百一十六卷
第一百一十七卷 第一百一十八卷
第一百一十九卷 第一百二十卷
第一百二十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卷
第一百二十三卷 第一百二十四卷
第一百二十五卷 第一百二十六卷
第一百二十七卷 第一百二十八卷
第一百二十九卷 第一百三十卷
第一百三十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卷 第一百三十四卷
第一百三十五卷 第一百三十六卷
第一百三十七卷 第一百三十八卷
第一百三十九卷 第一百四十卷
第一百四十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卷
第一百四十三卷 第一百四十四卷
第一百四十五卷 第一百四十六卷
第一百四十七卷 第一百四十八卷
第一百四十九卷 第一百五十卷
第一百五十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卷 第一百五十四卷
第一百五十五卷 第一百五十六卷
第一百五十七卷 第一百五十八卷
第一百五十九卷 第一百六十卷
第一百六十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卷
第一百六十三卷 第一百六十四卷
第一百六十五卷 第一百六十六卷
第一百六十七卷 第一百六十八卷
第一百六十九卷 第一百七十卷
第一百七十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卷
第一百七十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卷
第一百七十五卷 第一百七十六卷
第一百七十七卷 第一百七十八卷
第一百七十九卷 第一百八十卷
第一百八十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卷
第一百八十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卷
第一百八十五卷 第一百八十六卷
第一百八十七卷 第一百八十八卷
第一百八十九卷 第一百九十卷
第一百九十一卷 第一百九十二卷
第一百九十三卷 第一百九十四卷
第一百九十五卷 第一百九十六卷
第一百九十七卷 第一百九十八卷
第一百九十九卷 第二百卷
第二百零一卷 第二百零二卷
第二百零三卷 第二百零四卷
第二百零五卷 第二百零六卷
第二百零七卷 第二百零八卷
第二百零九卷 第二百一十卷
第二百一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卷
第二百一十三卷 第二百一十四卷
第二百一十五卷 第二百一十六卷
第二百一十七卷 第二百一十八卷
第二百一十九卷 第二百二十卷
第二百二十一卷 第二百二十二卷
第二百二十三卷 第二百二十四卷
第二百二十五卷 第二百二十六卷
第二百二十七卷 第二百二十八卷
第二百二十九卷 第二百三十卷
第二百三十一卷 第二百三十二卷
第二百三十三卷 第二百三十四卷
第二百三十五卷 第二百三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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